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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你在想什么?”一旁的大石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仍旧在为即将到来的都大会担心,开口安抚道:“放心吧,这次的复查应该是没问题了,再说,今年的青学可是状态大勇啊。”
尤其是某位一年级的“秘密武器”。
“恩。”抽回思绪,手冢会意地点了点头,在地区大赛中,他已经看到了新生青学的希望。手冢不禁握起拳来,有越前在,他应该可以放心地将青学托付与他。明年他就要升入高中,无论前面有任何阻碍,他也希望能够在这最后的一年,带领青学取得全国大赛的冠军,完成大和部长的嘱托!
大石看他的神情,心里已明白了□分。同学三年,又一起在网球部训练,他明白这次全国大赛对手冢的意义。而与之相对的,对于青学众人来说,不论是手冢的实力,还是他本人的存在,都是不可取代的支柱。
为了那个与大和部长的约定,手冢付出的代价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因为手臂的伤势,他放弃了青年军的选拔,但就算他真的入选参加ITF少年排名赛,恐怕手冢也是会拒绝的吧。对于他来说,个人的前途,是远远不能和“青学”的份量相提并论的。
两个星期前,陪他来到伴野综合病院的时候,手冢的手臂因为疼痛,连一个玻璃杯都握不住。而如今看着章高医生检查手冢的伤势,大石心里有些忐忑。
“你的伤两周前还挺让人担心的,不过现在似乎没什么影响了。”章高大夫是龙崎老师的熟人,虽然伴野综合病院并不是什么大医院,但他主修运动医学,同时担任好几个选手的私人保健医生,是为手冢看诊的最合适人选。章高填好病历本,对手冢语重心长道:“打网球特别容易伤到手肘,所以有很多选手都为‘网球肘’困扰呢。像你这种打法,会对还在成长期的关节造成很大的负担,所以才会变这样,保养很重要哟。”
大石听他说得严重,有些急了,忙道:“章高叔叔,你是说他还要再治疗喽?青学要要摘下全国桂冠,手冢非出场不可……”
“你先听我说完,”章高摆了摆手,示意大石放心,随即转向手冢笑道:“你的确很努力。恭喜,已经痊愈了,不过打球的时间绝对不可以太长。”
大石松了口气,兴奋道:“太好了,手冢!你害大家担了那么多的心,这下子你可要好好回报喔!”
喂喂,真是,都没听见我的后半句么?章高有些无奈地看着兴奋的大石,却也不禁莞尔,真心祝福道:“要加油哦,青学网球社。”
手冢颔首道:“谢谢你,医生。”
出了医院,手冢和大石分手道别。
时间尚早,今天又没有部活,手冢漫无目的地走着。但不知不觉,等他回过神来,竟然又到了那个他和菊音、罗杰初遇的“樱花网球场。”
已是盛夏,那如燃烧夕阳般的八重樱早就落尽。以前,他总觉得这里的花永远不会开败似的,但蝉鸣不断,阳光炽热,天空蓝的没有一丝阴霾,却又再再提醒着一种名为“时光”的东西,一春一夏,一秋一冬,匆匆地在眼前流过。四季周而复始,花开花落,可就算明年早春又是樱花烂漫,可明年的花,到底与今年不同了。
手冢走进网球场,本以为不会有人在,却见到了意外的身影:罗杰穿了件T恤,双手操在牛仔裤里,就那样站在场内,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见手冢过来,对方似乎也有些吃惊,随即很快恢复了他招牌的笑容,招呼道:
“真巧啊,Kunimitsu。”
“德帕迪约老师。”手冢恭敬地说。
“在校外就不用那样叫我了,”罗杰满不在乎地摇摇手,“呿”了一口,抱怨似地说:“你们日本人就是礼节太多了——”
“这是礼貌的一部分。”手冢淡然道。
“好怀念啊,这里。”罗杰见拗他不过,倒也不坚持,笑道,“不管是这个网球场还是你一点都不可爱的长相。”
我不可爱那可真是对不起……手冢面无表情,心里却嘀咕道。对罗杰,槽是永远吐不完的,即便是手冢也一样。
罗杰走到一旁的混凝土墙前:“当年教你击球的墙壁也还在,”他转到那墙的背面,蹲在地上,像在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好似发现新大陆一样,对手冢招手道:“Kunimitsu,你快来看!”
手冢走过去,对这两兄妹,他似乎永远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而等他终于看到罗杰让他看的东西时,却忽然愣住,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墙后面这块宝地从来不乏人问津,周围密密麻麻地写了诸如“某某喜欢某某”,“我要考上东大”,还有些别人画的同心伞和不知所谓的东西,但在那个角落,虽然有些模糊,却依稀仍能辨出用稚嫩笔法,以石片刻上去的三个手拿网球拍的小人。旁边写着:
“Forever friends。Forever tennis。”
永远的朋友,永远的网球。
手冢扶了扶眼镜,他总是习惯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感情。
“世事变迁啊。”罗杰感叹道。
“Daisy左手的伤势,是怎么回事?”话一出口,连手冢自己都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只要Daisy不开口,他永远都不会去追问真相。可是现在,他却忍不住想要去问。
罗杰站了起来,皱眉道:“你知道她左手受过伤?”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手冢说,“她希望我不要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去争取青学的胜利。”
罗杰偏了偏头,似乎有些不满,随即叹口气,道:“那你怎么想?”
“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手冢语气坚定。
“死脑筋。”罗杰摇摇头,“你和Daisy在这一点上一直很像。也真不知道该说是坚强,还是脆弱。”他顿了一顿,有些落寞地说:“恐怕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愿意跟你说这些话。也始终是你才能了解她。”
“我一点也不了解她。”手冢敛起目光,道:“已经过了七年,当初写下forever tennis
的女孩,如今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她恨网球。”
曾经以为的永远,短短七年,已是面目全非。
“Kunimitsu,”罗杰苦笑,“你不要责怪她。”
“并没有。”手冢淡淡道:“我只是想了解真相。”
“就算这个真相会伤害Daisy?”
手冢不语。
“她受伤的不止是左手,”罗杰指了指自己的左胸,道:“她这里的伤,更是沉重。Kunimitsu,如果你只是为了寻回那个昔日热爱网球的Daisy,最好不要白费心思。我不会允许你撕开她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罗杰语气转得严厉,道:“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必须保护她。我不会把她交给没有觉悟的男人。回答我,你对她是怎么想的?”
手冢彻底呆住。他不知如何回答罗杰,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对Daisy到底是什么感情:同学?青梅竹马?并不是那么简单,可也不尽是罗杰所说的那种感情。
“Kunimitsu,你许的什么愿?”那年夏天的河岸,她虽然气他嘲笑自己,却还是很快忍不住好奇地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坚决不开口,其实是不好意思开口:
我最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站在世界的巅峰,和你一起捧起那代表荣誉的奖杯。
××× ×××
“我回来了。”
“啊,国光,你回来了。”手冢的母亲见他回来,忙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已经没问题了。”手冢答道。
他的母亲这才放下了心,只是生为人母,多少有些絮叨:“你啊,打网球也能把手弄成这样。”
“彩菜。”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手冢抬起头来,恭敬地喊道:“祖父大人。”
手冢国雄曾任东京都警长兼柔道教官,即使如今已年过半百,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也没有被岁月削去半分。都说手冢国光最像的便是这位祖父,每当爷孙二人对坐在起居室内,气氛便格外严肃,外人见了,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需要交代。倒是手冢家的人,反而见怪不怪,只当是他们特有的感情交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