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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江——已经确认了自己心意的少女想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这具身体……或者现在应该说自己的母亲。于是立刻开门,对屋外的女人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好了,妈妈。”
看着自己的女儿依旧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似乎这次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品川千绘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女儿遗传自自己的浅绿头发。
“抱歉,雾江,”那双绿色的双眼里氤氲着水汽,“让你跟着我吃苦了。”
雾江自然明白自己的母亲指的是什么事情。
她来到这个时代后的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一直在忙搬家的事。
并不是人事调动或者是其他原因,而是品川雾江的父母离异,她父亲的那一方承诺把东京一所三居室的产权转让给她的母亲,外加他个人的一半财产。至于子女的抚养权,重男轻女的柴田家坚持要长子柴田相马的抚养权。而雾江,出于“公平起见”,则是交给搬出柴田家、改回旧姓品川的千绘。
从此以后柴田家和品川家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对此雾江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大家族就是是非多。
上辈子她不是没有看过雾江的资料,甚至包括彭格列十代目连同守护者在内的所有人的资料,她都是发扬了天朝好学生的特有技能,背得滚瓜烂熟,比如彭格列十代目最后一次尿床是在什么时候,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彭格列那些人的资料,是她在加入密鲁菲奥雷之后就开始背的,每当资料有所更新,第一时间就会传到她那里。
而品川雾江的资料,却是她在知道“恭美人”就是彭格列的云守——云雀恭弥之后才去看的——当然,关于品川雾江和云雀之间的那点破事,早就被她下意识全部忽略过去了。
所以对于品川雾江的父母在国一这年暑假离异的事情,如今的雾江并不惊讶,甚至包括离婚的原因以及后续发展,都比当事人了解得更加清楚。
雾江第一次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前上司白兰开金手指时的感觉了。
偶尔开一次外挂,还是蛮新鲜的。
虽然有些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但知道了,至少就不会被人当傻瓜一样蒙在鼓里。
这是过去属于江雾的经验给她的教训。
“这没什么,妈妈,”看着佣人把自己房间内三个大箱子全部拎到了楼下——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体验当柴田家小姐的机会了——虽然这种机会有或没有她都不在乎。
最后看了一眼原来的雾江生活了十三年的房间,如今的雾江没有任何留恋地关门,然后下楼。
“如果您把我留在这里,那才是吃苦。”她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到,语气平平淡淡,听上去似乎真的不在意自己跟着母亲离开这里。
品川千绘笑笑,显然是没有想到女儿会这么说,但是却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品川家的女孩,也有属于她们自己的骄傲。
这是她的父亲、雾江的外公经常说的一句话。
客厅里站着的,只有雾江的父亲柴田庆士。至于她的爷爷柴田将臣,以及哥哥柴田相马都不在。
雾江并不在意他们有没有来,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连柴田庆士也不想看见。
柴田庆士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儒雅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地带着衣服金丝方框眼镜,“千绘、雾江,我送……”
其实也不是她冷淡,只是初到这个世界,原本就对其他人不熟,加上这个星期的离婚事件,让她清楚谁才是自己人。况且想到这个男人今后会做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具身体的生父产生什么好感。
毕竟今后与她相依为命的是品川千绘,又不是他柴田庆士。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柴田君,”品川千绘打断了柴田庆士没有说完的话,然后看了看身边始终默不作声的雾江,“那么我们走吧,雾江。”
雾江顺从地点了点头,这种时候什么都不用说才是最正确的。
柴田庆士皱了皱眉,对于品川千绘的冷淡看起来很是苦恼,“千绘,我不希望我们离婚之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这种冷淡的态度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然而品川千绘斜睨了他一眼,冷漠的态度让雾江想起了自己曾经翻阅过的资料上提到的一笔,说是这个女人——她如今的母亲结婚前的彪悍是出了名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品川雾江一身的本事都是这个女人教的。
柴田庆士招惹了这么一个强悍的女人,让她敛了一身脾气在柴田家当了十五、六年的家庭主妇,现在又一纸离婚协议书、联合着老子儿子一起把她给踢出了柴田家的大门,还指望品川千绘给他好脸色看?
简直是天方夜谭。
雾江默默地为曾经的品川雾江表示同情,有这么一个缺心眼的父亲……其实也是一种悲哀。
“这也仅仅是你是希望罢了,柴田君,”品川千绘冷眼睨着自己的前夫,“我想现在的我,并没有什么义务与责任来完成你个人的期望。”
冷淡却尖锐的话让柴田庆士有些挂不住面子,却让雾江开始对自己的母亲另眼相看。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刻薄。”柴田庆士这话不知是感叹还是指责。
品川雾江冷笑一声,和雾江相似却更为成熟的娃娃脸上尽是讽刺,“那么我应该恭喜您,终于摆脱了我这个刻薄的女人。”
“我们走吧,雾江,”再一次这么对自己的女儿说着,品川千绘看也没有再看柴田庆士一眼,只是拉着一个黑色的小型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柴田家的玄关。
雾江淡漠地看着这具身体的父亲,然后仅仅只是礼仪上地欠了欠身,“请您多保重,柴田先生。”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当初看品川雾江的资料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感觉,现在她成为了品川雾江,才发现这个一直以来让她艳羡嫉妒的人,其实也有着她自己的难处。
跟着母亲坐上了电招车,一路上的气氛竟是比刚才在柴田家还要压抑。
“雾江,说实话,你怨不怨妈妈?”在女儿面前,品川千绘一改之前的态度,俨然是一个慈母。
雾江摇了摇头。
且不提她原本就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如果今天这件事发生在她自己家,她也不会对母亲那方产生怨怼,“错不在您。”
今天这件事原本就是柴田家闹出来的。
柴田将臣从一开始看不惯她们母女……即使江雾是他的亲孙女也是一样。他对于雾江的态度与对雾江的哥哥、柴田相马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天壤地别;柴田庆士又和品川千绘的闺蜜之间说不清道不明,至于柴田相马……不提也罢。
其实这也不能怪柴田相马,只能说柴田家那个老爷子的洗脑功力实在是太强了。
“我依旧这么坚持着自己最初的观点,妈妈,”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母亲,雾江的声音轻轻浅浅,就好像是在叙说着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如果今天您把我留在柴田家,说不定我真的会很您。”
但是很高兴,她的母亲把她带了出来。
即使她成为了品川雾江的时间才短短的一个月,但是对于谁才是真的爱着自己的,早就已经了然于心。
与其让她生活在那个处处存在着拘束的、华丽的大鸟笼中,还不如放她自由。
发现自己是被女儿安慰了的品川千绘笑笑,然后立刻换了一个话题,“你还记得你那个在中国的外公吧。”
雾江点了点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自己的外公。
在她还算可靠的记忆中,品川雾江与她的那个外公其实并没有见过多少次。
“今天晚上妈妈就要回中国一次,”品川千绘低下头看着女儿那张完全遗传自自己的脸,“至于你,外公已经在并盛町帮你缴了两年的房租,转学手续也已经办好了。雾江,你……”
“我知道的,妈妈。”雾江顺从地点点头,“您就放心的回去吧,顺便替我向外公问声好,我在这里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对于她而言,是并盛还是其他地方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在柴田家一切都好。
柴田家就和他们祖孙三代的名字一样,是一个暗潮汹涌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