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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拉没有理会哈利说的话,但是她都听进去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它——明明听到了这样的话,却还是无动于衷,异样的平静。
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只要她肯轻轻推一下,局势就可以逆转。也是一个斩断黑魔王最后退路的机会。她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推动她,是什么?父母的亡魂?还是安妮的绝望?
“你知道食死徒为什么会效忠那个人吗?”赛拉轻声问。
哈利愣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恐惧或者利益,我想这算不上效忠。”
“对,我比你更清楚这些。”赛拉笑了笑,“我几乎每天都呆在他的身边,能经过他允许见到我的人一定是他重用的,可我看见了什么?面具能遮住他们的脸却不能遮住眼睛!算计!恐惧!摇摆不定!不过是一些投机者。”
“那是因为他离开的太久了。”斯内普突然说,“食死徒在过去大多是真正效忠他的,可现在所谓‘高贵血统’的思想已经被遗忘地差不多了,十一年的安逸让这些人明白和平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远远高于一个曾经的失败者口头承诺的辉煌。那个人清楚这些,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贵族的劣根性,所以他现在只能够靠力量来重新凝聚‘忠诚’,他觉得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有的是时间改变这些不安分的思想。但他不明白的是……真正属于他的时代已经不存在了。”
“我不在乎他会成功还是会失败,这个世界最后会变得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守护我唯一的亲人!”
坚定的声音用一种宣读誓言的口吻大声说出这句话,比一切都要响亮,几乎盖过了不远处的厮杀声,连时间都为此滞留一瞬。
“那如果他要杀你呢?”好半响,斯内普出声。
没等赛拉反驳,哈利立即开口说:“就算战争结束,你也是他唯一的绊脚石!你假扮德拉科·马尔福的那天晚上击败了邓布利多校长!老魔杖真正的主人是你!只要这一点没有改变,他就永远没有办法驾驭它!一个巫师唯一的武器就是魔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赛拉愣住,紧接着灰白了脸——意味着他会不惜一切铲除她。她了解那个人对野心的执着和坚定,十七年前的不甘和愤怒,十七年后的精心策划,这些都让他不容许任何人阻挡他的脚步。她是他唯一的后裔,可会比站在顶端更重要吗?
【战争?战争是建立在势均力敌的基础上的……我更喜欢称之为……屠杀。】
那个人不会为任何理由停下。
“那就杀吧。”赛拉苍白地笑出声来,碧绿的眼睛里却充斥着绝望和疯狂。“我在地狱里等他。”
就在这一刻,意外却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保护咒突然消失了!
他走进霍格沃兹城堡,脚心传来冰冷的触感,他曾经在这里呆了七年,这里的一切他都极为熟悉,却丝毫没有怀念的感觉——或许他比谁都厌恶这个地方。空旷的厅堂里阴森无比,弥漫着邪恶的气息,在场的食死徒们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惶恐得跪了下来,颤抖地等待惩罚,谁都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一群杀人如麻的恶徒居然连孩子都找不到。
他冰冷地扫视着他们,说:“罗道夫斯在哪里。”
他们不安地动了动,小幅度地在自己的周围观察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他带着一些人在城堡里面搜查。”
“去找他,然后带到这里来等着。”他下完命令就转身离开了。
【一切开始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在有求必应屋,那么除了他谁都没有办法打开那个房间,而他也不会容许任何人打开它。
狡猾的邓布利多也料到了这点——除了这个老头他想不到还会有谁使出这种伎俩。所以他只能亲自来。
可就算引他过来又怎样呢?只是无谓地拖延了点时间罢了。他不屑地撇撇嘴,却又面色阴沉的瞪着墙上的字。
过了好一会,他才有所行动。
一遍,两遍,三遍。
空白的墙壁上浮现了一个小木门,破旧地不堪一击。他厌恶地瞪着它,然后粗鲁地打开门——狭小阴暗的房间,左边摆着破旧的柜子,灰蒙蒙的窗户下并排放着脏兮兮的单人床和木桌,这儿只要站着两个成人都会显得拥挤。
封尘的记忆涌了上来,充满讽刺和耻辱。手指一下下在魔杖上摩挲着,他有上百种方式让这个房间化为灰烬,可他还是把目光放在了窗户边挂着的画像上。
“我可不记得曾经有过这玩意。”他讥讽地说。
画框里的邓布利多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更希望以活人的状态出现在这里。”
这话着实让他的心情好了些,他快意地说:“既然死了就安安分分呆在画框里面,或许我还可以让你以前任校长的身份留在霍格沃兹。”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欣慰地说,“上次见到戴丽丝的时候她总是念叨我的衣服,哦,除我之外的校长都穿得很体面。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她和我放远一点。”
“容我揣测下你的言外之意。”他缓慢地说,“你这是认输了吗?”
邓布利多想了想,摇头,“好吧,一时口误,看来这事得交给哈利去办。”
于是他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出于善意,我必须得告诉你,你的救世主已经死了。”
“死了?”邓布利多露出惊讶地表情。
“当然,一个索命咒。”他近乎愉快地说,“你觉得一个虚有其名的孩子能几次从死咒下生还?”
邓布利多收敛了神色,他沉默了一下,说:“那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你的魂器了?”
他嗤笑了一声,“这也不会妨碍我杀了他。”
“汤姆。”邓布利多说。
这个称呼让他厌恶地咒了下眉,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在这上面计较了。
“我想你从没有亲手毁掉你的魂器,尤其是有生命的魂器。”
他沉下了脸,谨慎地盯着画像里面的老人,“你想表达什么?”
“想想看吧,你的灵魂,邪恶、强大,它寄居在哈利的身体里面。当然,我并不是说哈利的灵魂不够强大,可相比较一下……”邓布利多轻松地用手指绕转了自己的白色胡须,“索命咒最先毁掉的是哪一个?我想你可以在……纳吉尼身上试试,我记得是这个名字。”
他明白他的意思,一个身体里面容纳了两个灵魂,谁能够保证死的那个一定属于哈利?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或许是意外,可当那个男孩两次从黑魔王的索命咒下存活,那些墙头草一般的贵族们还会认为这是巧合吗?他几乎可以想象当哈利·波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人心会产生怎样的动摇。
“那我就再杀他一次!”他森冷地说,“这次会把他的身体绞成肉泥!”
邓布利多叹息着说:“从知道你制作魂器的时候就清楚你已经不会回头了,汤姆,你一直是个优秀的学生,是的,我从没有否认过这点,甚至到现在我都没有发现比你更聪明的孩子。可你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你原本可以走上更高更好的位置,为什么偏偏选择这条路?你的母亲……”
“闭嘴!”他愤怒地打断他,发现自己的失态后,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憎恶引起的怒火压了下去,讥讽道,“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还存在着某些可笑的念头吗?手下败将,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现在仅凭着一副画像就想让我功亏一篑?我会把你藏起来的那些学生都找出来!好好清理一下渣滓。我会让泥巴种的鲜血彻底清洗魔法界!”
邓布利多用一种悲哀的目光看着他,这让他好不容易平定下去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他暴戾地挥动了一下魔杖,画框下的桌子立即燃烧起来,很快就化为灰烬,“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个画像我就拿你没办法!”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摇头,过了一会才说:“汤姆,对你来说,赛拉到底是什么?”
时间似乎停顿了几秒,他眯了眯眼睛,嘶声说:“你管得太宽了,一个死人用不着了解太多事情。”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说这话时的姿态——一个竖满刺的守护者。但邓布利多发现了,他顿了顿,可还是接着说:“如果我说赛拉才是你真正的阻碍,你会杀了她吗?”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笑话,“哈!你是说那条怯弱的小蛇?你该不会是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我的后裔了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