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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夏雪冬花 四
面对妹子探询的目光,高杉晋助觉得就算身穿黄金圣衣都会破防。
他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也不眨,赶紧说:“河上他……偶尔开玩笑。
你是我的老师吉田松阳的妹妹,我们从小就认识。”
高杉不知道自己是何心理,压根不想谈“坂田银时”这个名词。
“我有亲人?那他在哪里?”吉田文精神一振。
高杉昨天显然不想和她打交道,而河上故意把她丢在公园,幸好她机灵找回来,为了今后,她点餐点了好几份切片面包,囤积起来,心想就算立刻被赶出去也不会马上饿死。
如果无亲无故,让人家白白照顾自己也不好,她要么找到亲人,要么找回记忆,身无分文呆在异国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老师他……去世很久了。”一想到恩师音容笑貌,高杉心中大恸。
他没有准备好谈这个。单单提到这个名字,就能激起他内心的战争。
吉田文发觉自己最需要找的,也许是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说也奇怪,她从没考虑找个人照看自己。
“那我没其它亲人了?”她需要亲人。
“据我所知没有。”高杉觉得坂田那前未婚夫不算亲人。
“那你是否知道,我有没有恋人?”她觉得应该有。
昨夜做梦,梦中一个面目模糊男被一群女人拖走了,不要她了。男人的脸永远是看不清的马赛克,而梦里的女人形象清晰的和真的一样,3D高清:浅色短发面目狰狞动手快准狠的少女,紫发眼镜忍者装捆着绳索的少女,马尾辫男装少女,脸部有伤疤但是十分漂亮的游女,包子头蓝眼睛萝莉,绿发机器人,还有一位居然是叼着烟斗吞云吐雾的老太婆!
她并不是想吃醋争风,记忆都没有吃醋也没意义,只是光是梦里见到那些情敌,她就难受得不得了。
“不清楚。”某个残酷的念头压倒了其它顾虑,就是不肯提坂田。
“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曾经逗我笑,也曾经让我哭,我知道,我应该永远记得他。
可是我忘记了,
我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或者长什么模样,或者是什么个性。”吉田文不知道如何称呼面容模糊男,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全部消除了,就仿佛春天化掉的雪,留下的只有一滩污水。她的声音破碎的就仿佛要碎裂在空气里,就像用石头砸碎窗户,那倾泻一地的莹亮碎渣。“……我记不起来他的脸了……梦里怎么想都记不起来……我想见他。”
……比起忘记坂田银时,她优先选择忘记自己。
是这样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忘记坂田,而是失去关于自己的记忆。
高杉突然觉得恼火,怒不可遏,简直想把阿文失去记忆的罪责统统怪在坂田头上。思绪拧成了麻花,胸口仿佛被黑暗的嫉妒之火灼烧,烧去所有理智。
他不能把这种情绪宣泄,至少不能在文面前,紧抓住沙发扶手,他宁可此时面对的是全部真选组警察,武装整齐,双方大打出手。
“那个人是你吗?”文轻声问,垂下手,但双眸紧盯高杉。
“我想……我不是。”我希望我是。
人嘴里说的不一定是他的真实感受或心中愿望。
吉田觉得再在这个问题上缠下去,也得不到更多情报了。她不是想审问,她想要的是真相。
“你的老师,我是说我那位哥哥死去的时候,你怎么想的?”她觉察他提到老师时候表情不一样,眼睛都湿了。也许看在她哥哥面子上,高杉肯收留她直到她可以自食其力。
她觉得最苦恼的是,由于失忆,她连自己能做什么都不晓得。
“我想死。”高杉最大的憾事,就是无法阻止老师的悲剧。“为他复仇,是鼓励我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幕府夺走了对他很重要的人……没有一点反省的样子!他绝对无法容忍幕府以统治者的姿态继续高高在上,没有任何损失。
他们必须因为罪愆受罚。
想死?因为老师的死会想死?魔性老师和追随他的疯狂学生教徒?
“……”对于半点都不记得的亲人,吉田文无法表达很深的沉痛,她觉得抱歉,无法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痛苦感同身受。“高杉先生,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说?我看你很疲惫。”
她早就发现他浑身湿透很狼狈,为了撬开他嘴巴(通常人虚弱的时候嘴巴不牢),她就装作没看见,如今再看,觉得自己有些残酷。
高杉点点头,他的确需要洗个热水澡。
回到房间,脱掉可以拧出半盆水的外衣内衣,他把自己浸泡在热水里,他开始整理迄今发生的一切:坂田被机器人替代,阿文失去自身记忆。
坂田如果在场,会怎么说呢——“文,请你不要忘记我。”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在高杉的脑海内,响起了少女甜美的声音。
高杉闭上眼,更好的放松自己,他只想看着她平安回家。
他曾以为人生很长,总有一天天下太平,大家可以在一起。
其实人生很短暂的。
坂田和荣太看起来就能长命百岁活到参加自己孙子的葬礼,而高杉自认在刀尖枪杆边生存,不会长命。
在这有限的生命里,他必须以复仇为第一顺位,和天下翻脸。
水温很高,而高杉渐渐觉得眼冒金星,他站起身,裹上浴巾,然后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如梦似幻的甜美女声:“高杉先生,河上先生请我立即把这个给你。”
高杉觉得自己一下子生活在真空里,呼吸不到半点空气。
可以猜到,万斋把高杉房间的房卡给了阿文,让她在他这么不便的时候进来。
“文,你等一下。”他伸手去拿浴袍,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疼痛在体内扩散,而他还要忍着不叫出声。
浴室里的声响已经足够让文迅速行动起来,闪电一样冲进去,把裹着浴巾的高杉搀扶起来:“出什么事了?受伤了?”
此时那条浴巾偏偏掉下来。
高杉晋助除了脸上那根绷带,什么也没穿——这效果和某些特殊俱乐部只戴一条领带顺着钢管扭动的壮男差不多,他身子轻轻发抖,咬着嘴唇,还剧烈的喘气,舌头仿佛被什么怪兽咬住,半句话都憋不出来。
文就镇定多了,仿佛看惯了男子裸~身的外科医生(真选组更衣室这场景太司空见惯,她的反射神经对这个习以为常,甚至没意识有何不妥),为他穿上了睡袍,还拿毛巾帮他擦着头发和脸。
这个时刻高杉已经觉得很不对头了,她距离的那么近,软绵柔滑的身体传来令他失神的温度,当然就这么一把推开太欲盖弥彰,因此他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我不要紧。”
心中就和狂风暴雨里的小船一样七上八下。
“还是去医务室看一下。”她把他架起来,让他依靠在她的肩膀上,“来,我们现在就走。
你眼睛是不是很难受?头昏吗?”
他原本紧紧包扎的绷带都有松垮下来的趋势。
“我的左眼,很久以前在战斗中受伤。这只眼睛,开始还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不过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高杉抚上自己左眼的绷带,然后自行解开那白布。
左眼再也看不见东西,再也无法流泪,和松阳老师,和无数战友一起,死去了。
暴露在文面前的,是他永恒的伤口。
血液不再流淌,伤口已经结痂,有时候甚至觉得左眼还能看到东西,看到旧时光里温和的笑颜。不管过了多久,似乎还能沉浸在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痛吗?”她觉得自己这个旁观者都痛了,当年一定是重伤。
“不痛了。”
“痛的话要说出来。”
然后,
一个吻。
覆压在少女唇上的是渴求和柔软,揽住她脖子和后背的手臂宛如溺水之人紧紧缠绕,她双膝一软,被湿热的舌尖触碰敏感的区域。
身为鬼兵队总督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自己的软弱。
眼眸半合半闭,长长的睫毛几乎要和阿文的脸碰在一起,他最恐惧的是,他喜欢这触碰和亲吻,沉溺于这得不偿失的激情,不想停止。
他害怕的是他居然……欢喜……
感受……那美好肉~体的温暖棉柔,扯着那娇躯挨着自己,虽然摔跤的时候他绝对哪里碰伤了,可是所有疼痛化为激情和渴求,仿佛患了热病一样,输给心中的欲望,做出来的混帐事情压根不像他。
身体比心灵更坦诚,尽管心里的确有一刻自己骂自己“禽兽”,他还是攫住那美好的唇瓣,继续深入,这给了她一个惊讶的冷颤,在她还迷惑不解的时候,他伸出舌尖,挑逗着她,发掘和勘探着未开发的地方,品味着那甜美和芳香。
他……吻了她……
难道他就是她忘记的情人?
伴随着唇舌的动作,她能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