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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麻烦在于司狼与黎明那边。他们都知道我并不是所谓的混血结晶。说白了只是个人造人,连父母都不可能拥有的。刚刚陆睦喊的那一嗓子“外甥女”也算是对此事的某个误会,但问题的重点就在于要解释就必须得牵涉到照井商事,而照井商事可是与NEDE交好并相当于经济外援的商业机构…………
难道要说“我其实是卧底在敌对组织里学小提琴参加酒会忍受联姻忍辱负重专注大小姐三十年吗”,这么一解释起来一切都大丈夫的,只要有C4就没问题——鬼才信啊!
摊牌迫在眉睫,但照井陆睦这个人……
可以信任吗?
就在我犹疑不决的时候,陆睦突然冒出了一句:“君幸啊,其实舅舅我有个问题纠结很久了。”
“什么?”下意识问出去后我才后悔:说辞都没想好呢,万一他真的问出什么难以回答的怎么办?要杀人灭口吗?
先不提杀了名义上的顺位第三继承人照井商事会如何反应吧。单是要杀掉照井陆睦这个人这件事……
你并不是做不到。我听见心里一个冷漠的声音在这么说着。只是难以下手罢了。
“咳,其实嘛,这个让舅舅我来问也许不是太好,但君幸你要相信舅舅,舅舅是不会害你的……”
真的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所以啊……”
再也没有其它值得犹豫的事物存在。
“君幸……”
只需要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
“到底谁给你换的衣服?”
“………………”
夜风簌簌。万物依旧保持着仿佛永恒般的静止宁静。
面对着对面照井陆睦好像很真诚一样竭力忍笑的漆黑眼瞳,我终于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
“你管那么多干嘛!去死好啦!”
……
…………
被揍成熊猫眼的照井陆睦再也不复之前高岭之花般高贵冷艳的气场,可怜兮兮地扁着嘴:“诶,君幸你不好这样的啦,这只是一个舅舅对外甥女的关心而已嘛……”
我被他烦得要死:“滚啦!谁是你的外甥女啊!”
“你啊。”
“我才不是咧。”
“……”
大概是没想到窗户纸会被这么快捅破,就算是照井陆睦也愣了片刻。
然后他很快地笑了起来:“喂我说你……这样好吗?”
仿佛无奈一样的笑意,带着种忍俊不禁的错觉,嗓子也被故意掐得又尖又嗲,“呀,我们同居那么多年,你我却并无血缘关系,是何居心~”
“……你够了哦真的够了哦。”
叹了口气后我放弃跟面前这个除了空有外表之外啥都渣的家伙沟通,直接将尚未脱手的刀从背后丢到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咣当一声,刀身反射出寒光烁烁。
“要么服从要么去死,你选吧。”
我自认为已经把局面挑得有够清楚明白,极容易令常人变色的选项却没有召来可以用正常两字形容的回答:“你需要我跪下唱征服么?”
“……有本事你就唱啊!”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这回陆睦可真的笑起来了。月色下他的笑容宛如淬了毒的刀锋一般艳丽冷锐,嘴角挑起弧度间分明依旧是柔软自然的熟悉模样,却越发地显得蛊惑人心令人看不清虚妄之下的真相。
我突然意识到先前直接挑明的态度说不定是正确的——如果要真的兜圈子互相套话,我不一定玩得过他。
“放心啦,君幸。”
陆睦收住了笑容,轻而易举地越过了地面上横着的刀,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之间,还是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合作关系呢。”
“就在今天早上,你出门后,我接到情报——”
“与NEDE有交好关系的直人死于昨晚的一场暗杀中,照井商事的所有权已经正式转移到了夏树身上。”
“所以啊,君幸,还请多指教啦。”
☆、第三十一集
第三十一集
33
所谓狗急跳墙也不过如此。身为照井商事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直人在上次的酒会暗杀事件中将第二顺位继承人的夏树逼得太急不留一点空间,很快就引起了超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反扑,而直人本人也在反扑之一的暗杀活动中殒命。
正所谓黑吃黑黑咬黑搅到后面还是黑,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报纸电视或者小说里的话我大概也只是会感叹一句富家无亲情然后继续爱干嘛干嘛,但是问题在于——
一,与NEDE交好、并将我们二人送来格拉斯海姆的是直人那边的势力。
二,初上任的夏树并无余力(也不一定有那个心)将我们二人接回本岛。
也、就、是、说。
……不管是【照井君幸】还是【君幸】这个身份,我都必须要跟NEDE对上了啊?!
老天你玩我呐?!!
我抬起头瞪着面前依旧一副笑眯眯的和气表情的照井陆睦:“你是知道这件事才来找我的?”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们这一家大小从老的到少的都是一窝狐狸天天自相残杀满脑子混混沌沌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活该薰子离家出走然后再也不回来……
叹了口气后我转开话题,“算了,先进去看看该隐吧。”
……
由于那奇葩姿势的缘故该隐很快就醒了过来。另外大小姐双叶也被与施工现场有得一拼的前追捕行动吵醒了,再加上凑热闹的陆睦,不算特别大的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
也许是我之前提到亚伯的缘故,该隐的态度变得凶残了很多,动不动就毒液乱撒将双叶大小姐的BLX碎了一地。几人凑在一起软磨硬泡了半晌后还是我祭出“也许亚伯没有死呢”的杀手锏后才终于松口,将身份识别卡交了出来。
“这个里面有你们会喜欢的东西……”纤薄的唇角上挂着森森冷笑,不过因为倒着的关系反而所以怎么看怎么搞笑。“你们可以现在去确认一下,我并不介意。”
你要介意都不能介意吧?这句话我卡在嗓子眼里没有说出来。对视了一眼后黎明接过卡起身前往电脑室,不想再呆在原地的双叶与兴致满满的陆睦也跟了上去。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又再次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保持警戒的司狼,行动不便的我与动弹不得的该隐。
刚刚跟陆睦那么一折腾又再次忘记了自身还算个半残人士的悲催现实,摆完架子后毫不意外地全身又跟散了架似的痛。手上与肩部的绷带接二连三地渗出隐隐鲜红的颜色,不至于伤口再度崩裂却也相差无多。
其实虽然之前总在纠结着衣服谁换的这么搞笑的问题,真要说的话我却也是能够理解的。若不在血还未干之前换下被浸透的布料,到时候与伤口黏在一起可就更加麻烦了。想来司狼跟黎明那两个也不可能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估计也是女仆或者其他人包扎的。
只是这样子也实在不太方便,待会又得更换一次绷带才是真的。正在我对着伤口沉思的时候,耳畔却突然传来了该隐的声音:“你之前说亚伯没死……是真的吗?”
向来柔和圆润的音色里难得地多了几分不确定。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面具被拿下后澄紫的狭长双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执着:“这个啊……不好说。”
“…………你什么意思。”
“以他现在的状态,说没死也行,说死了也行。”我笑了一下。不出意料地看得他神情越发暴躁,“如何?要和我们合作吗?”
“……”合作这个字眼让该隐冷静了下来。他定定地望着地板上仿佛烙印般的某块光斑,神色阴晴不定。
我趁热打铁:“不过其实你也没有选择不是吗?自由军团内部有内奸可是你说的。万一将该隐已经被俘虏的情报透露出去……那亚伯,即使没死又会怎样呢?”
仿佛是最后一句话让他下定了决心。银发的青年猛地抬起了头,毒蛇般的狭长双眸里已经恢复了冷静。暗紫色光芒不断吞吐,最后完全平静下来,将一切情绪隐藏在看似无波的湖底下。
仅仅是片刻,那仿佛希望一样点起的灯火就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