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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大敞,凉风一阵阵吹进来,仙道裹紧身上的棉被,神色黯然。
看在有些人眼里生生是一副被采花大盗光顾了的样子。
……怎么就没人想到去关门呢?好冷。
“你是说……你家主子喜欢男人?”完全不顾及当事人的面子,流川又问了一遍。
仙道真的生气了!明明是你小子脑袋少根筋举止不避嫌说话暧昧到让别人没法不往狗皮倒灶的事儿上想,被捉了双之后倒先闪一边撇清关系!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他真说出“断袖也是跟你断”这样的话来流川没准会送他到九泉之下孝敬父母,痛定思痛,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流川枫,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啊流川公子,”彦一这才回过神来,快嘴接道,“是男人就要负责任,我家公子都……都这样了,你却不要了么?”
……至于彦一会不会被打发去黄泉道上伺候老爷夫人他可就不管了。
流川歪着头想了想,走过去把房门关上又走回来,对床上那位不耐烦道:“喂,你没事了吧?”啧,明明是那小子进来不关门,为什么要我负责啊?
……他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床上那位无语问苍天。
流川表现得越无辜,仙道心里就越生气。
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整得惨兮兮,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一方继续无辜兼迷糊中,一方苦思对策打算报一箭之仇,剩下一方干咳两声开口道:“流川公子,我家主人不是随便的人,还请公子不要始乱终弃。”
……这一个比那一个更不会讲话。
流川拧着眉毛在屋子里踱了两圈,“啊”地一声恍然大悟,拉过彦一道:“你误会了,你家主人断袖的对象不是我。”
……断你个大头鬼!我现在身上穿的加起来也不够做一条袖子。
“不是你,那是谁啊?”彦一咽了口口水,细声细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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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丢给他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眼神,走到仙道跟前拱手道:“兄台既有此好,同行怕有不便,方才的事,当我没说。”
……你把我害成这样,现下又反过来嫌弃我么?
仙道也不是省油的灯,立时皮笑肉不笑道:“公子何必客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定会陪你走的。”
“这……”流川面带犹豫之色,细长的黑眼微微眯了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吃过早饭我们就动身吧。”仙道打蛇随棍上,推开被子起身穿衣。
心中暗爽因而轻敌大意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流川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之色。
——直到很多年后,仙道回想起当年的决定,仍搞不明白,究竟是谁算计了谁?
用早膳时,彦一仍在不死心地游说仙道悬崖勒马,认定自家主子已经被哄骗得找不着北了,于是决定从流川身上打开缺口。
替流川添了碗粥,彦一凑上前套近乎道:“公子们是要去哪儿啊?”
流川看了他一眼,淡道:“千佛山。”
“啊?”彦一顿时两眼放光,兴奋道,“公子可认得千佛山湘北门安西先生?”
流川点头:“他是我师父。”
彦一喝了口水以手抚胸顺过气来后道:“那……千佛公子呢?”
“我师兄。”
“哇——”彦一一把揪住流川的袖口,道,“公子你带上我一起走吧!能见到千佛公子,我死也瞑目了!”
流川不禁愕然,直觉地要推开彦一,谁料那小子拽着他的袖子拧起麻花,还哼哼唧唧地哀求道:“公子你就带上我吧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做事比牛多吃饭比蚂蚁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我家主人晚……”
“咳咳!”身为主人的仙道怎么能让客人受窘呢?所以他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匕首递给流川,道:“喏,断袖。”
刀光闪了两闪,彦一吓得松开手,扁扁嘴,一脸委屈。
仙道反而有点于心不忍了,不怎么真心实意地安抚道:“彦一,你认得千佛公子?”
“不,不认得。”蔫头蔫脑的豆芽菜立时像注了水般支楞起来,两眼冒出梦幻的泡泡,“我早就想拜谒一下飘洒出尘、名动天下的千佛公子了……”
“咳……”流川捂着嘴咳了一声,还是那么音调平平地问,“你知道他的样子?”
见流川也有回应,彦一更加难以自持,以无比激昂无限煽情的语调答道:“天下人谁不知道千佛公子行侠仗义,武功绝世,飘然而来,绝尘而去,风姿潇洒,救人于危难之中,堪称世间少有的浊世佳公子……”
仙道不由自主在脑中描绘了一名翩翩绝世美青年端坐莲花台上的图画,背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扭头看看流川嘴角抽筋的表情,暗叹一声罪过,又害得人家吃不下饭了。
彦一,彦一,你还记不记得谁是你的主人?仙道心里五味杂陈——白养了这么多年身在曹营心在汉。
流川轻轻地放下碗筷,起身道:“仙道,我们该走了。”
“我也要去!”彦一满怀希望地扑上去,却被毫不留情地推开,流川冷冰冰地砸下俩字儿“不行!”
“为什么!!”彦一吼得心神俱碎。
仙道刚想端起主人的架子教训他一通“不行就是不行哪有什么为什么”,流川眯起眼,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因为我要和他双宿双飞,不能带上你碍事。”
彦一当场石化,仙道又开始心率不整。
……臭小子!
不知是哪个先生教他识文断字的,一定要捉来打屁股。仙道恨恨地想。
马车平稳地行进在出城的官道上。
仙道舒展了身体躺在软垫上,轻轻地摇着手上的白玉扇,还时不时啜一口香甜的桂花露,真个快活似神仙。
何况身旁还有个流川,面貌身材都很养眼的流川。
……虽然睡得像猪一样死,把他拉出去卖掉都不会醒。
选择了马车,一方面是为隐藏行踪,另一方面是仙道不想看见外面长得不怎么好看的人。
仙道叹一口气放下杯子,钻出去找车夫聊天。
……能看不能吃,再看也不会开出花来。
瞧瞧,连府里的车夫都是一个端正儒雅风度翩翩的小老头。
“还有多远呐?”仙道笑嘻嘻地问。
“回少爷,还得走四天。”
“哦。”仙道正想聊几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什么的,突然间,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对面飞驰来一人一骑,马上的人见了他猛地一收缰,对他拱手道:“可是监国侯仙道公子?”
仙道保持着一点弯度的嘴角彻底垮了下来,呆呆地点头。
……老天……
“那车内的,可是小皇子流川枫?”
仙道垂下眼帘,再点头。
……不要啊……
那人听了呵呵一笑,调转马头道:“咱们正是来接两位公子的。”
仙道已经处于半失神状态,完全是有听没有懂。
一只手搭上他的后肩,流川淡淡的声音如清泉般灌进他的耳膜——
“仙道,这位便是千佛公子,我大师兄赤木刚宪。”
仙道慢慢地扭过头,拉住流川的衣袖,靠在流川身上,附着流川的耳朵,有气无力地道:“……拜托,别让我看见他的脸……”
——彦一始终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千佛公子,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每当他提起千佛公子的耿介拔俗之姿时,仙流二人都会一齐做出类似嘴角抽筋的表情。——这是后话。
四、奈何夜深花睡去
“大师兄,宫城师兄可是回山上了。”
“是啊。”
“是他让你来接我的么?”
“是啊。”
“师父还好么?”
“好。”
……
听着外面没盐少醋无聊至极的对话,仙道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双宿双飞?流川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
……虽然双宿是指住同一家客栈双飞是指乘同一辆马车。
为什么现在是他一个人窝在马车里不敢出去见人还被那个看一眼都会少吃三碗饭的家伙嘲笑“你们这些世家公子真是娇嫩,晒太阳都会头晕啊”?
……不是晒晕,是丑晕。
活像一个受尽冷落的深宫怨妇,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负心薄幸郎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何况那个“新人”眉毛太粗眼睛太小嘴巴太大皮肤太黑,跟流川站在一起活像一碗猪肝豆腐汤。
换成自己的话,就该是色香味俱全的杏仁豆腐了吧?
……瞎想什么!?
仙道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翻身坐起,朝外面喊道:“老陈,进来陪我聊天!”
“少爷,老奴还得赶车呐……”
“我不管!”仙道歪嘴瞪眼摆出一副恶少的架势,“我的话你敢不听?”
却见流川一掀帘子进来,冷冷地道:“你在闹什么别扭?”
………_…#
仙道躺平身子,斜眼瞄了一眼流川,道:“又没叫你,你进来做什么?”
流川迟疑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问:“仙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