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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楼道:“至少在下就有兴趣,成为城主的朋友。”
叶孤城目中竟似露出了一丝笑意,缓缓的道:“难道你认为自己能够成为西门吹雪的朋友,就也能够成为我的朋友?”
花月楼微微笑了笑,所答非所问的道:“在下武功已失,城主若是想在与西门吹雪决战之前找人试剑,在下倒是有个更好的人选。”
叶孤城沉默了片刻,问道:“谁?”
花月楼笑道:“陆小凤。”
叶孤城道:“他是你的朋友。”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认为,他的灵犀一指,城主可以去试试。”
叶孤城道:“你认为他可以接得住我这一剑。”
花月楼点点头。
叶孤城道:“你知道我不信,所以我一定会去试试。”
花月楼又点点头。
叶孤城道:“他若是接不住那一剑,陆小凤就会就此消失。”
花月楼道:“若是接不住城主的一剑,陆小凤便会是个死人。”
叶孤城冷冷道:“不错,死人就是死人,死人是没有名字的。”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没有名字的陆小凤,自然也就不是陆小凤,他死了,世间便再也没有人配使用这个名字。所以‘陆小凤’会真的从此消失。”
叶孤城深深地看着微笑的花月楼许久。
随即,他便带着一直握在手中的剑走了出去。只是在经过静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江琦的时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的温度,即使江琦这种身经百战,内心坚韧之人,都不禁有些发寒。
花月楼一直目送着叶孤城的离去。
他一直都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有很多很多相同的地方。
他们都是非常孤独、非常骄傲的人。他们对人的性命,看得都不重——无论是别人的性命,还是他们自己的性命,都完全一样。
他们的出手也都是绝不留情的,因为他们用的剑法,本都是杀人的剑法。
而且他们都喜欢穿雪白的衣服。
他们的人也都冷得像是远山上的冰雪。似乎只有像他们这种冷情无心之人,才能练得出那种绝世的剑法。
花月楼微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好像开始想念某个同样臭屁的家伙了。
江琦一直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他们,不发一言,对于花月楼和叶孤城的对话,也好似全然漠不关心,只是从他双目中闪过的那缕异样的微光,稍稍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山脚下的悦宾楼是此地最大的客栈,而从茶棚歇脚后继续赶路的江琦和花月楼此时,就落住于此间客栈。
他们住在这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间客栈一流的服务,和热情的招待。
其实这个原因很简单,此座悦宾楼是一言堂在北方的一处眼线。
每一个江湖中的门派都会有几处自己的房产生意,来维持日常的开销经营。
对于像一言堂这样名动江南的帮派,在各地都有自己十分盈利的盘口,也就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奇怪的事了。
对于江琦来说,住在悦宾楼里自然是很方便,无论对于他想将花月楼困住,还是想阻止西门吹雪的查找,都是十分有好处的。
而花月楼对于江琦的这个安排好像也没有丝毫的异议,似乎没有什么过多的考虑,便随他一同住了进来。
江琦穿过布置精美的后园,向前走到里面最内院的一排雅居,在一间建造精美的屋子前推开房门,便看见了正姿态悠闲惬意的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梅花盛景的花月楼。
此时的花月楼有着几分的懒散与闲适,望着天上的月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江琦走了过去看了看花月楼,笑道:“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怎么,如今难道还有让花六公子凝神苦思而不解的事情么?”
花月楼闻言笑了笑,看着天上的明月道:“在这世上,人的一生本就是都被烦恼充斥着,在下又不是杜绝七情六欲的神仙菩萨,自然也会有些烦心的事情。”
江琦听罢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庸人自扰,但我相信,能让你皱眉的,绝不是那些无聊的事。”
他微笑面对已经转过头来看向他的花月楼,道:“一般人应对烦恼的方法有很多,而且我也知道其中比较有用一种方法。”
花月楼笑道:“看来,堂主想要帮在下消除烦恼。”
江琦笑着递过去了一支竹箫,道:“我听说你曲子吹得不错。”
花月楼看了看江琦手中的竹箫,又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接过竹箫笑道:“在下的那些雕虫小技,倒是让堂主笑话了。”
江琦摇了摇头,笑道:“我也就敢现在听你的曲子,若是等你恢复了武功,对于能不能扛得住花六公子的碧海潮生,我可没有信心。”
花月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堂主确实很会挑时机,如此,在下就献丑了。”
他说罢,便执起竹箫,凑近双唇吹了起来。
霎时间,一阵呜咽悠扬,如泣如诉的悲凉曲调便从那支竹箫中传了出来,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分外的显出了几分的孤寂与清冷。
只听“啪嗒”一声脆响,那支竹箫突然间就掉在了地上。
江琦上前接住了花月楼已经绵软无力,从窗台上跌下来的身子,将其搂在了怀里。
他轻叹了口气,看着花月楼已经失去意识的脸庞,抚着他的双唇目光复杂:“你这么容易就被放倒,倒让我很是怀疑呢。我可不相信,凭你的智慧,会猜不到我在竹箫的气口上下了药。”
常州地处江苏省南部,北携长江,南衔太湖,濒临东海。由于其系春秋时期吴王寿梦的第四子季扎的封邑,所以亦有“龙城”之称。
当然现在坐在酒楼中的三个人,却是无心感叹这座未来清雍正年间的 “中吴要辅,八邑名都”,景色到底如何。
叶孤城是个滴酒不沾的人,甚至连茶都不喝。他唯一的饮品,就是纯净的白水。
而陆小凤却一举杯,酒已入喉。
他现在已经不想去回忆,自己刚才是怎么在那惊鸿的绝世一剑之下,保住性命活下来的了。
陆小凤此时只能在心里万分的庆幸,叶孤城当时并没有真的要杀他的意思,而只是单纯的拿他来试剑。
叶孤城看着陆小凤,仿佛觉得很惊讶,问道:“你喝酒喝得很多?”
陆小凤笑回道:“而且喝得很快!”
叶孤城道:“所以我奇怪。”
陆小凤疑惑道:“你觉得喝酒,是件很奇怪的事?”
叶孤城道:“酒能伤身,也能乱性,可是你的体力和智能,却还是都在巅峰!”
陆小凤笑了笑,道:“其实我也并不是时常都是这样酗酒的,我只不过在伤心的时候,才会喝得这么凶!”
叶孤城道:“现在你很伤心?”
陆小凤道:“一个人在被朋友出卖了的时候,总是会很伤心的!”
坐在陆小凤旁边的花满楼这时候笑了,他认识陆小凤已经有不少的年头了,当然能听出陆小凤的意思。
叶孤城淡淡道:“你知道我来找你,定是有告诉了我,你能接住我的剑。”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知道我这两根手指的本事的人不少;可对我这两根手指这么有信心的人,就不多了。”
他顿了一顿,愁眉苦脸的接着道:“而最近这段时间里,想要让我不自在,故意来练我的胆子的人,就更少了。”
其实陆小凤现在已经隐约猜到了究竟是谁让叶孤城来找他的。
虽然能见到这个如风之轻,若云之洁,同样骄傲冷情的绝世剑客,并且有机会与他成为朋友,对于喜欢交朋友的陆小凤来说,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他现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若是叶孤城已经见过了花月楼,那么就意味着,他也见过了西门吹雪。
这两个人都是不世出的剑客,无论谁死了,都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
最可怕的是,这两人用的都是杀人的剑法,只要剑一出鞘,其中就有个人非死不可!
陆小凤想到这里,不禁心里又开始犯堵,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每天早晨自打自己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得面对数不清的麻烦。
花满楼当然也不是傻子,相反,他还是个极为聪明的人,陆小凤能猜到的事,花满楼当然也能猜到。
所以他这时向陆小凤笑着劝道:“六哥肯定也是知道,你的胆子一向很大,而且城主他也并没有真要杀你的意思。”
陆小凤气道:“但他那一剑却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