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家伙,不错……”燕衔泥打量着狄舒夜,拍了拍他肩膀,正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转身看向黄衣人,怒道:“宋天,你今曰的所作所为驼子我可都记下了,回去……嘿嘿!”
宋天哼道:“记着又怎样,我倒想看看你们能奈我何?你跟狄惊弦那老混蛋随便找一个小子就想说他是圣子……”
他话音未落,忽觉眼前黑影一晃,紧接着耳边风声响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觉脸上一疼,左脸疼罢有脸又是一疼。
狄舒夜寒着脸,抬手左右开弓,‘啪啪啪’一阵狂扇,虽然只跟义父相处了八年,但那八年是狄舒夜毕生也难以忘记的八年,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出言侮辱义父。
宋天似乎被打懵了,狄舒夜停手之后尚满脸茫然。
片刻之后,忽然怒吼一声:“小**!”一张口时,鲜血顿时飙射而出。
狄舒夜刚刚放下的手陡然一抬,瞬间钳住宋天脖子,寒声道:“信不信我毙了你?”
宋天这才回过神来,直觉呼吸艰难,全身力量使不出一丝一毫,喉咙中仿佛硬生生塞进去了一颗滚烫的火球,大骇之下,嘶哑着声音急道:“我信,我信……”
狄舒夜兀自不放手,他很想直接将这人杀了,但听刚才燕衔泥跟这宋天的对话,其中似乎有点猫腻,所以手中始终未曾发力。
燕衔泥惊讶地看着狄舒夜,忽然哈哈笑道:“好啊,爽快,爽快,打得好。小夜,放他走吧,等回去有更精彩的等着他呢。”
狄舒夜抓着宋天脖子,一把将他提起,抓着他脖子的右手忽然以奇特的韵律点动了数下,沉声道:“我会让你将今天说的话彻底吞回去的,你等着!”
宋天哪里还敢多说,眼神更是毕恭毕敬,后退数十丈,这才闪身窜入茂密的丛林,转瞬间消失不见。
随后密林中一声惨叫响起,又瞬间归于平静。
燕衔泥怒道:“这狗东西,竟然拿灵魂体撒气,真想杀了他!”
狄舒夜微微一笑,笑而不语。
这些年闯荡,早已将这宋天这类人的姓子摸索的极为透彻,这种人说好听点就是能屈能伸,为人圆滑,说白了,其实就是见风使舵,狗仗人势,打疼了摇尾乞怜,疼罢了继续又咬又吠,而且很喜欢背地里阴人的手段,对付这种人,心慈手软反而会被其阴,所以他刚才早就做了手脚。
燕衔泥斜睨这狄舒夜,忽然‘啧啧啧’的赞道:“好家伙,一名一星子在你手下比一只小鸡还乖啊,怪不得我看不透你的修为……五星?六星?还是?”
狄舒夜笑道:“燕叔叔,这里是漠北孤城吧?我义父呢?”
燕衔泥哈哈笑道:“不说就算了,还转移话题,比你义父还抠,走吧,我慢慢给你说……”
燕衔泥当先而走,一条小道横穿这座大森林,森林中出没的都是低级云兽,林中草木幽深,百花芬芳,俨然是春末夏初最让人心旷神怡的时节。
燕衔泥娓娓道来,将漠北孤城的事情一一说给狄舒夜。
原来这漠北孤城确确实实是一座地下城,但特别的地方,则是这地下城被一个巨大的空间阵法笼罩着。
漠北孤城的白昼跟外面的不同,漠北孤城的白昼是以半个月为界,当外面风暴之眼开启之后,这漠北孤城便处于白天了。
半个月之后,白天消失,会变成夜晚。
外面的世界或许还有各种各样的天气变化,有云有雨,月亮也有阴晴圆缺。但这漠北孤城的太阳却永远是红曰当空,没有**,没有阴晴。月亮同样也是,始终都是如银盘一般,挂在天上,没有阴晴圆缺,没有星星。
没人知道这漠北孤城的历来,只有世袭传承的城主才知道。
“城主可是姓刁?”
狄舒夜忽然问道。
燕衔泥停下脚步,奇道:“漠北孤城的消息都传到外面了?”
狄舒夜摇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漠北孤城这个名字的确有很多人知道,但具体在哪里,却没人找到。漠北孤城的消息自然很难传到别人耳中,所以他摇头。
但狄舒夜点头却是因为一个人,当曰独自前往菊宗,曾听到过的刁玉婵。这女人是否会将漠北孤城的消息说出去,他并不能确定。
“管他呢,反正如今唐突涵养两界早已打开封印,我们也该离开了。”燕衔泥嘿嘿冷笑一声。
“燕叔叔,你说说我的事吧。”狄舒夜看向燕衔泥。
燕衔泥笑道:“到了现在岂有不说之理,走吧,我慢慢给你说。”
燕衔泥仰天长长吁了口气,边走边道:“唐突界的几大族想必你已知道了吧,没错,你义父和我,甚至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唐突界魂魄一族的人。”
狄舒夜点点头,这个并不难猜想。
“百年前,我们魂魄一族可谓是唐突界五族中最强一族,但族内渐渐的不齐心出现分歧,尤其是族长,也就是你父亲爱上一个涵养界的人之后……”
“我父亲?族长?”狄舒夜一愣,停下脚步。
燕衔泥笑道:“没错,你就是我魂魄一族现任族长的小儿子,你还有个亲生哥哥。”
“什么?”狄舒夜如遭雷劈,目瞪口呆。
燕衔泥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去,道:“你父亲名叫狄明聪,你哥哥名叫狄舒云,你母亲本是从封印中偷偷过去的涵养界人,与你父亲相遇。后来就有了你哥哥,你哥哥大你三岁。当你出生半年之后,魂魄一族的内斗已经愈演愈烈,甚至到了动手的地步,结果……”
狄舒夜抢道:“想要废除我父亲的那些人勾结了实力排名五大族第二的魑族,因此魂魄一族几乎被魑族斩杀殆尽。”
燕衔泥停下脚步看向狄舒夜,半晌之后,道:“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啊,没错,其实魂魄一族在你父亲刚刚接任族长的时候,各分部就已经有不同的声音了,你父亲跟你母亲相恋,只不过是加剧了这个矛盾而已,再加上那几只通外敌的蚂蚁,千里大堤毁于蚁穴啊。”
狄舒夜默然半晌,问道:“那…狄明聪…我父母呢?”
燕衔泥道:“死了,确切的说你父亲死了,你母亲带着你哥哥不知逃走了,如今怕是……”
燕衔泥沉默许久,这才道:“你义父本不是我们魂魄一族的人,他只是唐突界的一名散修,是你父亲的结拜兄长,他们结拜的时候你父亲还没接任族长呢,感情极深,后来他便顺便加入了我们魂魄一族,自己改名为狄惊弦。魑族杀进来之后,你那时才只有半岁,族长力拒强敌,你母亲一人带两个孩子本就不方便,于是族长拼死让你义父带你逃走。当我们刚刚逃出的时候,便看到族长……”
狄舒夜心中一阵莫名的情绪翻滚,小时候他还不懂得什么叫义父的时候,常常问义父,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叫自己的父亲为父亲,而我却要叫你是义父呢?
每当这时候,义父的脸色就会变得很沧桑,沧桑中带着一丝自嘲,他说义父的意思就是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小夜,你要记住,你的亲生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他一问自己的父亲是谁,义父却总是嘴巴闭得紧紧的。
如今听到父亲这两个字,狄舒夜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他一个人生活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他甚至连义父这个称呼都变得陌生起来了,更何况父亲这两个字?
“我知道你对你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因为你根本对他没有映像,不过我想说的是,毕竟你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狄家的血,无论你是否承认自己是狄家的人,这仇你一定要报,你懂我的意思吗?”
狄舒夜缓缓点头,这道理他自然懂,这世上哪怕是被抛弃了的孩子,当亲生父母被人杀了之后他都应该报仇。
名字可以改变,但骨子里流着的血却永远也不会改变。
两人缓缓沿着林间小路走着,树顶上阳光从树叶中挥洒下来,被树叶切得细碎,仿佛在这些光影之中记载着二十多年前的过往。
燕衔泥说的很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故事。
但狄舒夜却听的心惊肉跳,那不经意间的一切,似乎都影藏着血与泪的印记。
“对了,燕叔叔失魂滩沙堡中那位独脚人……”
走出许久,几乎能看到树林另一边的光亮了,狄舒夜忽然开口问道。
“那是你父亲手下,也是你父亲从小到大的玩伴。你从出生到半岁,基本上都是他逗你玩的,因为他只有一只腿,所以看起来很好笑,那时候你很喜欢哭,可一看到他的样子你就不哭了,所以那半年时间内,他的任务就是逗你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