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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虽然时间已近七点,天色还是大亮。格外漫长的白日让这群还没习惯北欧生活的人略感无聊,便在旅店老板的推荐下,租了渔具去峡湾边钓鱼来打发时间。
峡湾内的水是海水,鱼自然也是海鱼,钓上来后大多数都是“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品种,也不知道味道如何。问祈织,却得到他平静的一眼。
“我又不是维基百科。”潜台词——我没有自带搜索引擎,别什么都来问我!
众人:谁让你长了一张“我什么都懂”的脸。
钓鱼这种考验耐性的活动也不是谁都能上手的。弥不用说,在雅臣身边叽叽咕咕,风斗直接把鱼竿坐在屁股底下玩手机游戏,侑介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被椿凑到耳边大喊一声“上钩啦”给差点吓栽进水里。其他几个兄弟也有心不在焉的,双目放空在发呆的,倒是右京和枣看上去有些兴致。
不过同样是有兴致,右京的鱼竿纹丝不动,枣半个小时就钓了三条。
绘麻喜静,却也对这种枯燥的娱乐方式意兴阑珊,便拿出之前那本还没看完的书继续看下去。也不是觉得这么书多么有意思,只是想趁机锻炼一下自己的英语阅读能力。
九点多的时候,太阳才终于开始有下坠的迹象。
一群人有的收获颇丰,如枣,有的空手而归,这个很多。大家收拾了渔具往回走,无意发现不远处居然有个马圈。过去一问后惊喜地得知,这些马是专门租给游客骑的。刚刚还哈欠连天的众人立马来了精神,跃跃欲试地挑起了马。
绘麻上辈子拍过古装武侠戏,骑马自然是少不了的。不同于那部戏中只是骑在马背上拍个动作的其他角色,她可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让自己策马飞驰的镜头都不用替身。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经验到底还在。她挑了匹枣红色的温驯母马,不用教练多说,直接翻身上马,那潇洒利落的动作让教练都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她为了这个动作就练了两个星期。
拉着缰绳试了几下,绘麻便找回了手感,开始指挥着马原地转圈。
“哇哦,好帅。”风斗赞叹出声,作为她的死忠饭,眼中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绘麻心情好,便在马背上向风斗伸出了手。
风斗脸一红,却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昂着头搭上了手,然后被一把拉了上去,坐在了绘麻前面。她环抱着身材纤细的风斗,大腿夹住马腹,双手抓住缰绳一甩,驱着马沿着岸慢跑起来。
风斗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惊呼了一声后大笑起来,笑声顺着风送到了还站在原地的兄弟们耳中,一时间各种表情精彩纷呈。
椿咬牙切齿地也要上马去追赶,被差点吓出心脏病的教练死死拽住了缰绳不让走。
开玩笑,明显就是新手,让他这么跑出去谁负责?
没办法,众人只得按耐住急切的心情,听着教练细致的指点说明。等绘麻带着风斗跑了一个来回,能够或许上马自己溜达的也就几个。
看到风斗跳下马,椿便眼巴巴地瞅着绘麻。
她冲他灿烂一笑,“椿哥加油,我在前面等你!”说完也不管椿瞬间哀怨的包子脸,夹马用比刚才还快的速度抛开。
好好感受了一番策马啸风的肆意畅快,感觉到双腿有些发酸的绘麻意识到这是这个身体第一次骑马,不敢太放纵,便下马牵着将神慢慢走。
此时正值日落,浩天阔水之下的夕阳格外壮美,粼粼的微波泛着橘红色的光,映得绘麻脸上也是红如胭脂。望着远处水面上盘旋低飞的白鸥,她忽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宁。
以前总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句话有些矫情,此刻她却真正体会到了这字句之间的美好与恬然。
或许,学业工作什么的也不要太迫切,静下心来“慢慢走,欣赏啊”或许也不错。刚产生这个念头,她又转念一想,上辈子离开得突然,这辈子又怎能料得到结果,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握机会,谁又知道是否还会抱憾?
收回视线,她牵着马顺着草坡往上走,眼睛直视前方。
目标还未实现,沿途的风景再美,也不能让她停下脚步。
这么告诫着自己,往上爬的绘麻视野中逐渐出现一道身影。
他侧对着她,面对落日的脸在余晖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模糊,随着她的逐渐靠近,渐渐清晰起来的侧脸显得无比温暖而沉静。
察觉到响动,他转过身,专注而悠长的目光一时没来得及调整,四目相对时,绘麻觉得自己被他望进了心底。
她脑中忽然浮现出《挪威的森林》里的一段对白。
“最最喜欢你,绿子。”
“什么程度?”
“像喜欢春天里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什么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起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段,他微微一笑,尽显温柔。
绘麻心中微动,开口刚想说什么,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她看了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又看了眼对面的人,侧身接听。
“你好,是优衣么?”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她一愣,“福山前辈?”
“是我,没有打扰到你吧。”福山昌的声音即便经过半个地球的传递,依旧有着独属于他的那种醇厚磁性。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了两步,一手拉着缰绳不自觉地绕了绕。
“没有打扰。”她眺望着远处的山水,挡不住好心情地笑了起来,“前辈绝对想不到我在干什么。”
“哦?”
“我正在挪威的峡湾旁边,牵着马在夕阳下散步,听上去是不是很美好?”当然更美好的是有个抱有好感的人在这时候打来电话。
“确实很美好。”福山昌的语气也有些心驰神往,随即故作不悦道,“所以你是在炫耀么?对一个还龟缩在日本岛上的可怜人。”
绘麻欢快道:“哪有,我只是在和前辈分享我现在的好心情,如果你想看的话,待会可以把照片传给你欣赏。”
“好吧,我已经非常期待了。”福山昌笑了笑,开始说正题,“我这次打电话给你,是听说你要参加试镜是吗?”
她微讶,“消息已经传开了?我都是今天才接到的电话——按时差来说是日本的昨晚。”
“并没有,我只是偶然得知。据我所知,这部电影的导演是罗纳德·克莱恩。”
“是他?”绘麻有些吃惊。这位赫赫有名的导演她当然知道,在他手里可是出过好几个奥斯卡奖。上原和也居然能从那位的手里拿到这个机会!
“是的,所以请好好加油吧。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的话,你之后的路就好走很多了。”
“所以说,前辈是来给我打气的?”
“优衣的话,应该不需要这样的鼓励吧。”
“不是的。”她拨了拨被封吹乱的额发,声音蓦地柔软下来,“我很开心,能得到前辈的支持。”
电话那边静了一瞬,随即传来同样轻柔的话语,“能作为你的支持,我也感到很开心。”
绘麻觉得自己的心快要随着这阵风飞起来了。
“说起来。。。。。。”福山昌似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唔?”
“优衣是你的艺名吧。”
绘麻控制不住地嘴角翘起,“嗯,我的真名是绘麻。前辈呢?”
“昌平,福山昌平。”他顿了一下,“其实我还是觉得昌比较好听,绘麻你觉得呢?”
“嗯,我也觉得昌比较好听。”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吐出那个字,“昌。”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绘麻也不再出声。
福山昌是个成熟的男人,而绘麻虽然外表稚嫩,但她也知道,对方在第一次和自己合作的时候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性不似小孩。他们俩个都是能琢磨出别人性格想法的人,更何况,那种男女之间的吸引力,有时候比言语更加直接明了。
正因如此,他们也才更加慎重地思考起来,以后,该怎么办。
直到福山昌短促地说了一句“回国后通知我一声”,绘麻才挂下了电话。对着快要掉进水里的最后一抹残阳出了会神,她回过身,发现不小心被她忘掉的那个人依旧沉稳地站在原地,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透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