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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也没有混淆时间的力量。”镜泉摇摇头。
“这样的话,”最后,涉谷一也的声音响起,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倾听,“这个房子里的问题也解决了。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房间存在‘时间混乱’的原因。并不是温度‘升高’了,而是它本来就这么高——在去年的8月份。并不是查不到太田左卫门去世的消息,而是按照这栋房子里的时间,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天哪!”麻衣叫起来。
“这个房子不知为何被封锁在了过去的时光中,我们进入这个家以后,也就被它纳入,所以我们也被锁在了这个房子里。”
“可是之前若叶小姐明明来过事务所呀?”
“这就是为什么POS系统里还会保留购物记录的原因,有可能若叶夫人被锁进房子的时间仅仅比我们早了几天
。所以她和我们一样,还是意识清醒的。”
“清醒?难道这个家其他人都意识不清吗?”
“从她还能委托我们这个行动来看,她应该是有意识到这个家异状的,而其他人却没有做出同样的举动,这就是原因。若叶夫人曾经说过,利胜先生有拜托过土御门家,但后来又不再提起,说明利胜先生在拜托土御门家之前应该也是正常的,但后来就和其他家人一样了。会变成这样的界限是什么?”
“嗯?”
“我是说,从还能意识到时间至完全被锁在房间的时间中,这两种状态的界限是什么?若叶夫人现在到底在哪里?从POS的记录可以发现,除了若叶夫人,这个房子里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都死了。而一个星期以前,这个家完全没有了除外采购的记录。”
绫子突然打了个抖,战战兢兢的问:“难、难道——”
原真砂子突然一阵晕厥,身体一软,被和尚扶住。
“林!”涉谷一也转头问林,“到目前为止,温度正常的地方有哪里?”
“太田左卫门房间和中庭池塘。”
“赶紧过去!”
—
一个小时以后。
当几个女孩子看到从水中打捞起的尸体,被压抑已久的悲恸立刻爆发,抱成一团放声痛哭。
“若叶夫人……”麻衣哀戚的说,“如果我们早点发现这个房子里的问题,说不定就能救她……”
镜泉轻轻看了麻衣一眼,向着男士们的方向走去。
黑崎一护将身上湿透了的T恤换下来,拧了拧,回头看到镜泉的动作,立刻股不上还关着膀子,直接跑过去挡住她,“迹部,等等……”女孩子一帮都害怕看到这种场景,他不想让镜泉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恶梦。
镜泉脚步停下了。
黑崎一护搔搔头,“哎,迹部,你是女孩子,这种事情给我们男生处理就好了。”
然而,他的手却被镜泉一把握住。
黑崎一护瞬间红了脸,全身僵硬,想要挣脱,心底却又希望被一直握住,之后扭扭捏捏,结巴着说:“你、你、干、干、干什么——”
“黑崎,”镜泉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忐忑不安的样子,“你觉得若叶夫人的死相是怎样的?”
“咦?”一护愣住。
镜泉松开手,眉头微蹙着,“我是说,你常年和冥界的人打交道,应该对人类的生死有更强的感觉才对。”
黑崎一护渐渐沉下心来,眼前不
断回想着刚才抱起若叶夫人时,他心里曾经闪过的一丝情绪。
“有点……悲伤的感觉。”他顿了顿,小心着措辞,半晌才回答。
镜泉闭上眼,似乎放弃了什么一般,深深的叹息着。
“黑崎,不需要拦着我,我以前在香港见过很多和这类似事情。”她对黑崎一护笑了笑,趁对方晃神的工夫,一晃晃到放置着遗体的地方。
“咦?迹部?”其他人看到女孩子立刻叫起来,涉谷一也却拦下了他们。
“你能做到吗?”他语焉不明的问。
“能。”
其他女孩子们也靠过来,原真砂子听到这段对话,立刻惊讶的捂嘴,“难道迹部小姐想做死前感知吗?”
“死前感知?”麻衣立刻摇摇头,“就是感受死前的事情吗?不行的,那鲁!你忘了吗,我上次在那个长野县的案子里做的噩梦吗?见到人类死前记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我不能让迹部小姐来做!况且她还比我们小——”
“麻衣!”涉谷对麻衣这种超凡的正义感已经无可奈何了,只能尽力解释,“迹部小姐的情况和你以及真砂子是不一样的。相信她。”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无奈,倒是具有比以前冷冰冰的叙述更有说服力。
麻衣突然不想再反驳了,她只能愣愣的看向镜泉。
镜泉站在她侧边,对她,以及其他人微微一笑。
“没有什么好怕的,在去世以前,她和我们一样,是人。”
—
盖着遗体的帆布被轻轻掀开,露出那张死相安详的脸。
双目含泪的女士们都别过头不想再看。
“很奇怪吧,”和尚喃喃的说,“溺水是非常痛苦的,一般的遗体都是满脸狰狞,但若叶夫人却走得非常安详——”
镜泉点点头,蹲□去,轻轻执起若叶夫人的手。
开始吧。
她缓缓闭上眼,将意识往下沉。
然后,她忽然感觉身体失重了,像是走在平地上,而地面突然塌陷,她摔下了深渊。
不一会儿,下坠速度减缓,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什么地方。
面前闪烁着一片又一片零碎的光点,是绿色①的,像萤火虫一般。
然后,眼前的黑暗渐渐被淡化,晕开,她睁开眼。
—
—
“若叶。”她起床,身旁的利胜拉住她的衣角,笑得很温柔,“这么
早起来?”
“是啊,”她笑了笑,“要为全家人准备早餐呢。”
“是吗?”利胜咕哝了一声,又笑道,“你忘记了,今天要看戏呢!”
啊,是的,太田左卫门是面具师,非常爱能剧,特别是亲自参演。为了满足他这个愿望,每周家里都会开一次能剧大会。一般都是太田左卫门扮演主角,二儿子友胜演配角,信江、她以及利胜则充当乐师。
有时候家里会邀请客人来观赏,有时候还会从外面邀请认识的狂言师参与,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家自娱自乐。
若叶勾起垂到脖子上的乱发,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这样啊,那请让我梳洗一番。”
她刚刚撑着地板站起来,利胜又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冰冷的触感带着寒气沁入骨肉,当场吓得她呆住了。
然而利胜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的样子,反而笑道:“要来哦,今天是我们专门为你而演的戏呢。你今天是观众哦!”
她点点头,利胜放开手,她离开了和室。
—
家人准备就绪。
院子中央只放了一张椅子,舞台就是面具储藏室外头的那个舞台。
信江拉着她,引导她坐到了位置上。
她拍了拍若叶的手,“嫂子,今天要好好看戏哦!”
若叶点头,又问,“今天是……什么戏?”
“女郎花呀?”信江笑嘻嘻的说。
“咦?为什么是这出——”
“这个嘛……”信江没有回答。
演出开始。
穿着美丽的戏服,走上舞台的友胜挥起了扇子。
月升、雨落。
女郎花登场了。
她是美丽,却也是凄苦的。
被丈夫所抛弃的女子,愤而投进放生川。
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
“哎呀,不行不行!”突然,友胜摆摆手,站了起来,“你演的不行!没有女子的神韵!”
话音刚落,那带着面具的演员像是泄了气一般垂下了脑袋,瞬间失去了支撑,落到地上,化作凌乱的衣物和面具。
“看来得找一个真正会演的人呢!”信江摸摸下巴,看到若叶时,立刻眼睛一亮。
“哎呀,大嫂呀!”
若叶连忙摆摆手,“不行啊!能剧怎么能让女人来演呢?”
“有什么关系嘛!”信江说,“反正是我们家的内部演出。”
说着,信江将目光投向闭幕眼神的父亲,“爸爸,你
说可以吗?让嫂子来演嘛!她以前可是当过艺伎呢!”
老人没有回答,良久,他似乎叹息了一声。
“哎呀,爸爸同意了呢!”信江惊喜的叫道。
所有人都将老人的无奈叹息当做是默许。
若叶终于站了起来。
她走向她华美的戏服。
捡起面具,穿上衣服。
《女郎花》开始了。
女子的结局,是缓步走向那条闪烁着光芒的河流,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人间。
若叶抬起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