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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如许,才华横世,又是这种外柔内刚的傲骨天成。
而且还是知晓自己身份秘密的人。
这个七绝公子,果然有趣。
原随云侧头避过无花从上至下砍下的一刃刀风,带起发丝微扬。
他轻声笑了笑,随后又轻轻微叹道:“过刚易折。”
就是在这时,他们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声惨烈之极的凄吼:“啊!”
那声音,却是南宫谨无疑。
无花闻声一惊,下意思的回头望去,喊道:“南……”
他的声音尚未全部发出口,却已然停住了。
只因这时的原随云已经出奇迅速的紧贴无花身前,出手连点,便是封住了无花胸口的几处大穴。
与高手相争之时,又哪容得有半分疏忽扰神?
便是一刹的心神微失,也是致命大错。
无花被人突然出手封住穴道,身体微震了下。
随着一声刀刃落地的清脆之声后,紧接着,无花就缓缓的闭上了那双神采非凡,墨黑如古井曜石的眼睛,无力的软到在了地上。
原随云静静的站在一旁,顿了顿后,便走上前去,低身半跪在了无花身旁。
他伸出自己的手,秀气而白润的指尖轻轻抚上无花的脸颊眼盼。
原随云抿唇笑了笑,道:“原来,你长的就是这个样子啊,也实怪不得南宫庄主要费劲心思了。”
他此刻用着自己原本的声音说话,竟是说不出的斯文儒雅,温和潇洒。
他侧首听着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又微笑道:“关心则乱,朋友,呵呵,这世上又哪有真的可信可拖之人?”
原随云轻叹一声,站起身来,道:“要怪,也只怪你识人不明,信人太过。”
南宫谨看着一个白衣老者从林子深处走来,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半分也不曾向他看去。
然而当那老者走进原随云时,却向负手而立的对方躬身施礼后,才跪在了无花身旁,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上好的红楠原木镂空雕成的锦盒,放置于地上。
盒子打开后,只见一排排细密的尺寸金针,在月色相映下泛着冷冷的刻骨寒气。
老者用满是皱纹的苍老手指拿起金针,翻过无花让其仰面而躺,接着清冷月光,于他四肢胸口上,便开始慢慢捻动着下针。
即使是此时早已因着穴道被制住而毫无意识的情形下,无花也似因这金针入体而受到巨大痛苦般,每每落针之时,身体都不自主的产生一阵可怜的痉挛抽动。
无尘白衣之上,也渐渐的从下针处涌出星点血迹。
落雪成梅,怵目惊心。
无花的面上惨白无色,便是紧紧闭着的双目上的睫毛,也是颤抖个不停。
而额间的冷汗,亦早已顺着俊美容颜,颗颗滚落。
南宫谨看了第一针后,就终是有些心痛,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原随云,此时却突然向那老者开口道:“莫忘了睛明,四白那几处。”
老者手上的动作不停,只颔首应“是”,随即又拿出细如牛毛的金针,向着无花的眼睛处移去。
南宫谨闻言一愣,随即又迅速转身向无花旁边的那个老者冲去,想要阻止对方的动作。
却是不想,站在他身边的丁枫早就猜测知晓了原随云的意思,快速出手箍住南宫谨,将其困在原处。
南宫谨挣扎不停,向着原随云嘶哑怒吼道:“姓原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从未让你这么做!”
原随云侧头转向已经显出惊怒气急的南宫谨,启唇慢声缓缓笑道:“他欺我是个瞎子,我便要让他知晓清楚,当个瞎子,究竟是何种滋味。”
原随云转身走向外面空旷之地,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落。
月已无云可挡,清辉冷寂的柔柔光芒轻淡倾洒而出。
皎月清辉,夜间清风拂面,墨发飞扬,乌衣飘荡。
月光映在原随云秀丽俊逸的面庞,淡雅温然的周身,竟是好似染上了一层轻柔如梦光晕。
他微微抬头,面向天边银钩。
他的一双清润如水的眼睛中,也带着淡淡的清愁,幽幽的孤寂,合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索空虚。
许是在叹息着什么,许是在悲伤着什么。
“这天下,没有任何人,能侮辱欺凌于我。”
他笑得虽淡漠,却带着种逼人的傲气霸道。
便如擎空逐日的鹏鸟,惊涛拍岸的巨龙,高贵凛然不可侵。
而这时那老者也已经施针以毕,垂首站在一旁。
丁枫见状刚松了手,南宫谨就迅疾的扑到了无花身边。
他指尖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拭落无花眼角处涌出后轻轻滑动,顺着惨白面颊而落的血珠:“无花……无花……”
知晓自己已经毫无力量扭转结局,南宫谨将无花无力的身子轻柔的揽在怀里紧紧抱住,看着对方不省人事的俊美容颜,哽声的不断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怪我……你别怪我……”
声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凄凉悲然,心中也惨痛不已。
原随云淡淡道:“如今傲天之鹰已然折翅失羽,南宫庄主答应在下的东西,还请阁下莫要忘了。”
他说着,便潇洒转身,向远处走去。
丁枫追上前方那个俊雅身姿,扯下自己干净的里衣衣料,边走边向原随云笑道:“主上,您且停停,先把肩上的伤暂时处理一下,等着回去再好好医治。”
原随云闻言减缓了脚步,任着丁枫为自己上药裹伤,淡笑道:“我自己都已不知,究竟是有多久,未曾闻见过自己血的味道了。”
丁枫笑道:“七绝无花,自然是绝世难寻的人物。”
原随云笑了笑,道:“想必过后还有许多趣事,你记得去给我看好了。”
丁枫道:“是。”
原随云停下脚步,又再次抬起头,面向天上。
而丁枫此时,则接过已经赶来的下人递来的披风,为原随云仔细披好。
原随云轻声道:“丁枫,天上的明月,好看么?”
丁枫抬头看了一眼银钩弯月,微微笑道:“好看,润白无暇,银辉四溢。”
原随云闻言,亦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
他轻叹一声,淡笑道:“明月再皎再洁,也终是要在黑暗里才能出没。”
夜色凄恻寒凉。
楚留香脱力一般席地坐在了墙边,呼出口气,笑道:“总算是出来了。”
他带着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女子在那陷阱暗道里勇闯打斗,却是到了现下才终于脱了困。
面对那群人又是火攻又是箭矢的不停歇攻击,也亏的楚留香机智敏锐,于半空中犹能发挥他轻功步伐的极致身影。
到了最后,不断从下落激斗的人中借力使力,终是带着水洁儿终于从那里爬了出来。
就算如此,为了护住自己身边的无辜女子,楚留香也是在不少的地方挂了彩头。
水洁儿此刻也是无力的委顿在一旁,轻轻的喘着气,在平复刚刚那惊心动魄的种种惊险引致心绪中的紧张。
她虽然紧张,却是倒不曾害怕。
只因她知晓,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个极有担当之人。
他俊逸洒脱,自信,乐观而强大。
好似有了这人在,你便是永远都不用为任何的艰难险阻而耗费半分的心神。
你唯一可做的,便是在他身边,静静的体味着那些刺激豪情,看着他的飘逸身姿,尽显磊落潇洒。
水洁儿看着坐在一旁暂时休息的楚留香,略带羞涩的柔柔笑道:“多谢公子相救。”
楚留香微笑道:“谢些什么,那群人是冲着在下来的,倒是在下连累了姑娘,总是过意不去的。”
水洁儿嫣然道:“公子客气了。”
楚留香问道:“姑娘可知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么?”
那群人一瞧楚留香脱困,也仅仅是挡了片刻,便都纷纷撤离而去,也着实的透着诡异。
楚留香现在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担忧烦乱,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而且那群人与其说是要至自己于死地,还不如说是想要拖住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突突的跳个不停。
水洁儿蹙着秀眉摇头道:“奴家不知,以前从未见过。”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如今这环采阁也是不安全的,姑娘也需另找处地方藏身才是。”
水洁儿闻言一怔,随即又低首道:“奴家并未有其他的地方可去。”
楚留香听罢也是一愣,随即苦笑道:“在下这里还是有些银钱的,要不,姑娘就先另找间客栈里住上一两日,在下再帮着姑娘找个落脚之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