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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闻言微静了片刻,抿唇而笑,道:“大概比较投缘吧。”
南宫谨在无暇白衣的无花身上不着痕迹的流连了一下,笑道:“怎么,世间传闻的七绝无花,竟是打算让客人一直站着不成?”
无花笑了起来,道:“怎会,还请南宫兄快坐。”
无花虽未用茶具烹煮茶道,但是他随手简单泡出的茶,竟也是清香盈鼻,淡雅飘渺。
他将一杯清茶推向了南宫谨的面前,微笑道:“你还没有说,为何突然来找我?”
南宫谨举起茶杯轻品了一口,仔细体味了一下个中香气滋味后,才笑道:“我本是年前便要来找你的,却是不想被一堆俗事所扰,终究是脱不开身。”
无花笑道:“你毕竟也是一庄之主,比不得我这等闲人,忙也是应当的。”
南宫谨摇了摇头,笑道:“你却是不知,我有多羡慕你,又有多想与你一同当个闲人,坐看风月星云。”
无花微微笑了笑,却是没有答话。
南宫谨看了眼敛目喝茶的无花后,便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月白小锦盒,递向了无花。
无花见状微有些疑惑,打散锦盒上的绸缎,掀开盒盖见到内里的东西后,却是愣了一下。
南宫谨笑道:“今年年节,枫麓山庄也从下面的盘口上得了不少的孝敬,我见了这东西,就想着给你送来了。”
无花可是抚琴弄乐的行家,单观色泽韧度,便能知道这蚕丝的珍贵之极。
用其做七弦古琴的琴弦,那音色广域,也定是会韵妙无双。
无花合上盖子,将其又递还了南宫谨笑道:“我并不曾缺了琴弦,此物这等贵重,我怎可收了?你还是快收回去吧。”
南宫谨摇了摇头,并未接过那个锦盒,只是笑道:“我又不抚琴,得了这东西也用不到。反倒不如给了你,也是物尽其用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我本就是朋友,若是要跟我矫情,岂不是失了洒脱?”
无花闻言笑了起来,道:“你说出这话,竟是逼着我不得不收了?”
南宫谨也笑道:“我不远万里的跑来,你又怎能让我要白跑一趟?”
他说罢,又看了看无奈摇头的无花,问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无花将那盒子放在桌子上,举起茶杯轻饮后,淡笑道:“去年入秋的时候生了场病,这一冬天便都呆在屋子里养病,未曾出门,大概是阳光见得少了,脸色看上去有些发白罢了。”
南宫谨微皱了眉,他知道无花的平素虽然喜静,却也没到完全出不了屋子的地步。
如今说出了这话,倒是叫人奇怪了。
他自然也不知道,石观音的药虽然不至于上瘾,但是晕眩的后遗症却也是不小,再加上无花中药之前还曾于江陵受过伤,这倒是让他从外貌上看起来,是一副格外的弱不禁风的假像。
对于无花来说,与其四处乱转尽显虚弱状态的丢人,又解释不清他根本就没什么事,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好好将养身子为才是正理。
所以无花这一冬天,除了去见了见自己的师父,竟是一直一个人呆在自己的竹楼中了。
南宫谨看了无花片刻,担心的问道:“那如今呢?你的病可好了?”
无花笑了笑,道:“你看我是好了还是坏了?”
南宫谨也笑道:“我知你若是如此说,那就定是好了。七绝无花,又怎会被那无谓的病痛打到?”
无花听罢,对他的关心理解,很自然的就回了个微笑。
南宫谨见无花浅笑自在的出尘样子,呼吸几不可查的微顿了下,在无花察觉前,便又及时的调整了过来。
他随后才开口笑问道:“那这么说来,你竟是这几个月都没有出门了?”
无花点了点头,笑道:“自然。”
南宫谨想了想,就又笑道:“你若是身子好了,此时也定是呆的烦闷了。如今还未出正月,北边的梅花也还未落,不如你我一同去看看吧。”
无花微怔了下,见南宫谨一脸向往期待之色,他刚收了人家东西,却也终是不好拒绝,就只有点了头,微笑道:“亦好。”
历史上“富甲天下”的扬州城,地处江苏省中部,南临长江,北邻淮安。
其中有纵贯南北的京杭大运河与万里长江在这里交汇,历来是水陆交通、南北漕运的咽喉,亦是苏中门户,园林之城。
这天傍晚的酒楼上生意极旺,人员往来繁杂。
小二哥极为热情介绍菜式,话说扬州,口才颇佳。
若不是胡铁花的酒瘾实在压不住了,他倒是很有兴趣继续再听听那个热络小二的闲话四方。
胡铁花猛然灌了好几口酒,才终于长呼出了口气,笑道:“我总算是活过来了。”
他笑着道:“这大城繁华不愧其虚名,你看,就连那店小二说话都这么讨人喜欢。”
姬冰雁冷笑了一声,道:“若不是看了咱们三人的衣饰不凡,定是条有钱大鱼,你当他真愿意与你说话?”
胡铁花闻言叫道:“你这人就不能不这么势利么!好心情都让你坏了。”
姬冰雁冷冷道:“你若是有本事请客不花我的钱,我能让你天天有好心情。”
胡铁花听罢差点掀了桌子,怒道:“老子就没钱了,你想怎么着!”
他们二人在这里斗嘴,然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楚留香,却是斜倚着窗框,不言不语的自斟自饮。
其实胡铁花和姬冰雁也不是不想关心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楚留香不对劲,并且是十分的不对劲。
即便他仍旧经常笑着调侃他的两个朋友,也同几年前一般与他们玩乐喝酒,笑闹无羁。
但是了解楚留香至深的两个朋友却是也都看出来了,他的心情自打去年撞见了他们之后,就一直不怎么好。
姬冰雁当然不会无聊的故意与胡铁花争论。
他可不似神经颇粗的胡铁花,对一切即使有所察觉,只能背后干着急,于人前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向冷漠寡语的姬冰雁做出如此反常举动,也不过是想让楚留香开心点罢了。
当然,胡铁花自然也愿意配合他。
毕竟无论是与自己的朋友斗嘴,还是想办法让自己的另一个朋友开心,这都是能让胡铁花快乐的事情。
但等他们看见楚留香无甚反应的时候,也只好心中更多无奈了。
楚留香聪敏之极,又怎会理解不了他那两个好朋友的心思?
只不过他惯会压抑自己,碰见了自己可以放心的至交,他也自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楚留香没有理由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还去做那些刻意的掩饰,这亦是他对待朋友真诚的地方。
不过面对两个朋友的异类开解,他虽然十分感谢他们的好意,但是内里,却是如何也不能让自己放下心中憋闷的。
他姿态优雅的坐倚着窗边,眼神漫无目的的扫着酒楼外大街上的人群,却是在下一瞬间突然坐直了身子。
他不理会姬冰雁和胡铁花看向自己的疑惑目光,放下酒杯,一手撑着窗框,就起身跳了出去。
“你们继续喝,不用管我。”
胡铁花看着楚留香身姿轻盈的落在了街上,转瞬间就消失不见,转头愣愣的看向姬冰雁道:“他这么急,这是要去干嘛?”
姬冰雁也看向楚留香消失的地方,微眯了眼睛,却是没有答话。
南宫谨与无花走到了他们暂且包下来的客栈跨院,向无花笑道:“今日好不容易赶到了,明天还有的忙,你且好好休息吧。”
无花闻言点了点头,也笑道:“你亦是。”
他话一说罢,就转了身,走向了自己的客房。
身姿闲雅淡然,温润潇洒。
却总是犹如天外之仙,飘渺无迹,让人不得抓牢控住。
南宫谨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无花的身影进了屋子,目中神色莫名。
最终,他也只是无声的笑了笑,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客房。
无花进了房间,尚未点灯,便将肩上的包袱放在桌上。
他刚想要斟杯清茶润润唇,就停了动作,猛然挥起了左手衣袖,向自己的身后击去。
只听一阵呼啸声过处,夹杂着雷霆之势,竟是给人破军撼天之感。
然而偷袭的人却是身姿灵巧之极,在方寸之间简单的轻转横挪,就轻易的将这强劲刚猛的一式躲了过去。
无花一招未成,虽然心中惊讶,但是手上的动作未停。
他右手成拈花之势,却是毫不停息的又抢攻了上去。
不成想,对他对打的人,功夫竟是不在无花之下,于这深沉黑暗之中见招拆招,也是极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