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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向竹帘里瞧过去,隐约可以看见盘膝端坐在地上的人影。
庭院寂寥,风吹嫩叶,翠竹长帘上斑影流动。
无花掀开竹帘,走到眉须皆白的枯瘦僧人对面,敛袖施礼。
“师傅,您找弟子有事?”
天峰闻言停下了手中正在落子的棋局,抬头看向已经恭敬的端坐在自己面前,眉目微敛,出尘俊逸,宛如天上谪仙般的少年,微微一笑。
“昆仑近日会有新任掌门的接任大典,请帖我已经接到了,你去替我道贺吧。”
无花接过天峰递过来的请帖,恭声应道:“弟子遵命。”
林间茶棚偶相逢
时值四月中旬。春日午后,林间山道。
这处山道正连接着东西两个镇子之间往来。
其间的路途之长,恐怕要走上整整两天才能走完。
还好在这山道之间有一处茶棚可以供人休息。
否则单是要在如此林木驳杂之地穿行,也是要让许多人头痛不已。
不得不说,在此处开茶棚的这个小老头,还是很有些小聪明的。
无论他的茶好不好喝,歇脚的人却都是无法抱怨的。
因为你若是想要抱怨,那么不好意思,就连白水,你都没得喝了。
当然,前提是这些抱怨的人,是小老头惹得起的。
这座茶棚只是由一张宽而大的竹席,用四棵并不是很粗实的长木简单的支于头顶。
北面,则连着一间小小的茅屋。
那个开茶棚,如今正忙于端茶送水,但脸上却挂着无尽笑意的小老头,正是住在这间茅屋之中。
茶棚的四周用木板简单的围了一圈的篱笆,圈出了六丈见方的空间。
而在这遮阳的竹席之下,则是摆了五张木桌。
木桌擦得都很亮,可以看得出,小老头对这座小小的茶棚,还是很用心的。
由于此时正值午后,所以来歇脚的人虽然不少,但也谈不上什么拥挤。
而其间最特殊的,就要数靠着东南角落的那一桌了。
这张桌子处只有一个人坐着,而这张桌子的上面,却放了一个窄长的木盒。
长有四尺,宽一尺,厚三寸,是用上好的楠木所制。
其上有精巧雅致的梅花图文雕刻,工艺精湛且细腻。
若是认得的人都会知道,这是用来放置七弦古琴的木匣。
坐在桌旁的人外罩了一件藏青的披风。
巨大的兜帽将头罩住,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使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这人弧线完美的削尖下巴,形状姣好的淡樱薄唇,以及晶莹如玉的白皙皮肤。
即使无法知道这人长得到底如何,但从这窥见的零星一点,也能让旁坐的人遐想不已。
正在茶棚中人或各自休息,或悄声议论那身着披风的美人时,突然一阵马蹄声,由东急速而来。
只听几道打马叫停的声音后,已是有三位黑衣人跳下马来。
为首的人身材魁梧,面上有着络腮胡须,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杀气四溢。
目光所过之处,让不少暗自打量他的人,都不由得底下了头,一股寒意透背而出。
第二个走进茶棚的人却是身材中等偏胖,小小的眼睛眯缝着,嘴角挂着无赖的痞笑,透出几分酒色过度的相貌。
在他看到那个身穿披风的人时,眼睛却是睁大了一些,微微的亮了亮。
最后的那人却是身矮瘦小,眼珠乱转,虽有些激灵,但却也是贼性巨显。
这最后一个小矮子跳下马后,就跑到第四匹马旁,将坐在上面的人扯了下来,提溜着他也进了茶棚。
他的身材虽瘦小,但是力气却丝毫不小。
因为被他从马上撤下来的人起码也已经二十三四的年纪,一身淡蓝的华缎锦衣,做工精美,用着白底云纹腰带的束腰,身形修长偏瘦。
他的双眉长而浓,充满了不能言语的魅力,一双清澈的眼睛也是透着俊逸不凡。
鼻梁挺直,有着几分的坚强与果敢,微勾的唇角,却又显出如春风般的温柔。
但是此时,这貌似被绑了票的富家公子双手正负于身后,上身已经被捆成粽子一般了。
于桌旁独坐身穿披风的人,似乎感觉到了门口处有目光传来,便也抬头看去。
他看到那个眼中色意昭然的黑衣人时,眉头微皱,但当转了视线见到那锦服公子时,却是愣了一愣。
那锦服公子扫了一眼茶棚中人,此时看见了他,也是微微一怔。
三个黑衣人推着富家公子走到仅剩下的,唯一空出来的桌旁坐下。
只听其中那个魁梧的大汉吼道:“老头!还不快给爷倒水来!”
“是、是,老汉这就过来。”小老头闻言,立刻面上带笑,提起茶壶就忙着去给那四人倒水。
顺带着,又帮在座的客人都续了一遍水。
锦服公子收回了看向身穿披风的人的视线,却又注意到自己旁边那个微胖的痞子,正色咪咪的盯着那人不放。
他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为好。”
那痞子闻言一愣,随即又怒道:“我看上了谁!用得着你管么!先顾好自己吧!”
他话说着,便站起了身,踹了锦服公子一脚,就走向了那穿着披风的人。
那锦服公子被他踹得撞在了桌子上,面上倒是一副怨恨不已的表情。
但是其微扬的唇角,却又模糊的挂着几分的戏谑。
此时那独坐一桌的人正举起茶杯,轻轻的品着茶。
痞子看见了那人露在外面握着杯子,肤如凝脂的纤细手指,眼睛又是一亮,三两步窜到那人身旁,伸出手就要去抓住那双柔荑。
“小姑娘,一个人喝茶多无聊,让大哥哥陪着你怎么样?”
茶棚中人眼见这人的无赖动作,都是一阵唏嘘。
但是回想到这三个家伙进来时的煞气,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手去管了。
大多数人在面对威胁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往往也只有自己。
可是正当这痞子要抓住那人的手时,却见那人手腕一抖,于痞子的臂上微微画圆轻点,痞子伸过来的手臂便已如被废了般,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这一瞬间,痞子自是震惊无比,而那人杯中的茶水,此刻也尽数都泼到了他的脸上。
茶杯飞出打在了痞子的胸间大穴,手势顺带而上,于胸间一拍,只见一阵劲风过处,那痞子已如漏了风的破布,画了个上扬的弧线,便被打飞了出去。
“咚、咚”的两声,那痞子撞在外面的树干上之后,便又是落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了。
正当茶棚中的人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愣的时候,那锦衣公子却开了口,叹息不已。
“我早就告诉你别去打他的注意,就算你眼睛小看不清楚,但还是总有鼻子吧。就连我这鼻子不好使的人都能知道,他的身上绝对没有丝毫女子的脂粉之气,竟然把他当成女人,唉,这也只能怪你自己了。”
那魁梧大汉见到这一幕,也是脸上怒色一闪,却是顾忌着那人的武功没敢过去,此时听到那锦衣公子调侃的话,就更是怒气猛增,一把抓起锦衣公子的衣襟喝道:“你说什么!”
锦服公子无奈喃喃道:“眼睛是我的,鼻子也是我的,嘴巴就更是我的了,你管天管地还要管我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管得最宽的人,就只有七八十岁的老女人了,难道你也是老女人?”
大汉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这木桌的抖了一抖,吼道:“你 他 妈给老子闭嘴!”
那锦衣公子这次却是听了话,闻言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
这个时候,那一桌独坐的人用另一只手又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将自己打人的左手置于桌侧,提起茶壶,便将茶水倒到了左手之上。
那壶中的水就算是已经静置放凉了些许时候,但比起滚热沸水,起码也还有着四五成的热度。
如此,那只被茶水浇淋的左手,已经被烫得发红了。
锦服公子看见此景后愣了一下,问道:“你在干什么?”
只见那人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来,起唇慢慢解释:“消毒。”
锦服公子初听时又是一愣,似乎是不太明白那人口中说的词。
但他毕竟也是绝世聪明之人,稍一细想,便能将意思猜到八九分。
所以只是片刻的刹那,锦服公子就一手拍着桌子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魁梧大汉听到他毫无顾忌的笑声怒色纵生,挥起一掌,便要向那锦服公子的脸掴去。
可是他毕竟被气得糊涂了,竟然没有注意到,那捆着锦服公子双手的绳子,早已被他脱了开。
所以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