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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楚留香是不太愿意自己去送人的。
孤男寡女一路同行,这多少都有些说不清楚。
但是无花也不想再给自己增加麻烦,尤其还是一个特别麻烦的女人。
这种费心劳力的事情,从来就不是无花会做的,所以他很简单的以“天色将暗,再不去找客栈就可能没有住处了”为由,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楚留香。
因为就算是无花都不得不承认,对付女人,楚留香绝对比无花这个内里实际要大上楚留香不少的人,还要应对周到。
送人回家这一点,自然也就落在了楚大少爷头上。
至于楚留香到时候如何应付,这也是无需无花去考虑的。
所以他也仅仅给了楚留香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目送着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睛中却有着难以易察觉的不情愿的楚留香,把放着许冉婷的车,赶进了青冥帮总舵所在的大街。
无花推开窗户看着天边红晕残阳,直到光线全无,才收回了视线。
转头走到桌边,正当无花打算收拾行李的时候,却是将目光落在了一卷画轴之上。
这卷画是楚留香的东西。
与楚留香分开后,无花当然也很好心的帮着楚留香将行李都带到客栈里去。
楚留香的东西其实不多,也就是几件衣服,一个包袱了事。
不过此时的无花看见这卷画时,却是难得的升起了几分的好奇,毕竟他是很喜欢动笔作画的。
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无花,其实非常尊重他人的隐私。
楚留香的东西,无花即便跟他同行了一路,却也是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无花清楚的记得,这卷画在楚留香上昆仑之前,是没有在楚留香身上出现过的。
虽然下山的时候也没有,但是刚进了一个城镇后,楚留香就消失了两个时辰。
再回来后,他的手里,自然也就多了这个东西。
而且刚刚楚留香在把行李交给他,尤其是递过这卷画时,虽然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无花还是注意到了,楚留香微顿的动作。
看样子,这东西很重要,至少楚留香拿着它一直形影不离。
无花拿起画卷,看了系着的绳结许久,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破一下自己的原则时,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消散了屋内的寂静。
“客官,热水已经烧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搬进来?”声音有着几分的礼貌与恭敬,是这客栈小二的声音。
无花听罢放下了画卷,走去将门打开后,对着门外的年轻人笑道:“有劳小二哥了,放到墙边就行了。”
送走了直叹见到了神仙的小二,无花宽衣解带后,在沐浴时,又透过屏风,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画卷。
思量片刻,终是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乱动别人东西总是不好。
琴吟茶香夏夜静
月朗天清,繁星点缀,再加上夏日清风飘散而过,却也称得上是难得的悠闲雅致了。
在客栈住了一日的无花也早已脱去了一身疲惫,趁着此时正是天气清爽,无花便搬了个茶几,带着一套杯盏,抱着七弦古琴,就走到了暂住的客栈跨院。
这个跨院当然是无花花钱包下来的。
无花其实很大方,而且有时候比楚留香还会享受生活。
毕竟无花平素的空闲时间,要远多于楚留香。
无花一向不在乎钱财一类的身外之物,能让自己过得更好的选择,他也从不吝惜。
楚留香和无花的师父天峰,连带着南宫灵都不知道,无花其实很有钱。
这些钱当然不是他自己赚的,他虽然总找些东西来打发时间,踏美景,抚琴音,品酒赏画,却从来不肯去做那些花费太大力气的事情。
毕竟上一辈子忙碌了一生,你总不能要求他这一辈子还要继续忙碌下去。
从某一方面来说,无花是一个很懒的人,比其他人想象的要懒得多。
无花既然不愿意像上一世般去管理那些烦人的商途产业,所以他做的也很是简单,不过就是给一两个比较有前途的商人出过几个点子,得些红利罢了。
当然,这些点子和红利太过多了以后,无花自己倒隐隐成为了闽南商业中的地下老大,关于这一点,其实无花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无花在金银上唯一较真过的一回,也是为了不愿与楚留香搭上关系,弄个两清罢了。
却是没想到,他二人现在非但没有两清,反而关系越来越近了。
坐在铺于树下的凉席之上,膝头放着古琴,左手轻掠了几个残音,右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清茗浅品。
抬头望望天边的明月繁星,鼻端轻嗅着夏日木叶的清香,感受拂过身边的凉风夹带着鲜花的芬芳,这种日子是无花过惯了的,并且一直醉心于其中,也是惬意非凡。
只可惜,他现在倒是有些无聊。
一个人过惯了孤寂离群的生活,即便有亲人师父相聚,也很少能呆上几日的无花,被楚留香前后跟着足足有三个月,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形影不离了。
此时又回到独自一人,任是个木头也会有些感觉,更何况无花还算不上是个木头。
人情世故无花懂得很多,只不过懒的用罢了。
无花漫不经心的撩动着琴弦,看着眼前一派静谧的夏日景象,微露出个笑容。
看来人类这种生物,到底也是群居动物,他终是也是脱不开凡尘俗事,不能太过离独。
这样也好,省的师父每天都想法子劝他出家,总归是有理由搪塞了。
无花暗想,回去后,要不要再去找南宫灵玩上几天,以示心恋凡俗?
无花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小几上,侧头看向正站在院门处的人,笑道:“兄台听了许久,那处毕竟较远,不如近前来赏析一番?”
好吧,无花承认他现在有些无聊,抓住了一个能陪自己解闷的人,自然也不能放过。
只见远处静立那人听见无花的话后微愣了一下,便也走了过来。
二十七八的年纪,长身玉立,相貌清俊,身着淡蓝长袍衣衫,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倒是显出了一派的清净儒雅,文质怡然。
那人看了看席地坐在树下淡然微笑的无花,便也笑了笑,撩起衣摆,坐在了无花的对面。
“公子琴技高明,仅是一手所抚之音,便已是妙韵雅乐,倒是在下冒昧,打扰了公子的雅兴。”
无花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微微敛袖施了个礼,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夏大人过奖了。”
夏敏钧闻言一愣,疑惑道:“公子认得我?”
无花笑了笑,道:“在下先前从未见过大人,不过是昨日初到江陵,对县令大人有所耳闻罢了。”
夏敏钧也笑道:“公子既然从未见过我,那又如何肯定我就是江陵县令?”
无花道:“四方巾向来只有官员儒生佩戴,普通百姓却是极少会用。大人举止动作虽处处显出儒家之礼,但毕竟官有官威,即使大人刻意掩饰不显,却还是逃不了在下的眼睛。”
当然,无花昨日与楚留香打听许冉婷家世的时候,自然也知道了这位清廉自爱的湖广荆州府江陵县夏大人与青冥帮关系非常,对于他的年龄简历,有些碎嘴的小贩也都说了个明白。
无花曾经营商道多年,看人一向颇准,这人毫无武功内力,虽然也有着一股书生气,却是在行路落座的礼节处显出了几分威严,一看就是居于上位之人。
刚才只不过一个试探,果然就让无花猜中了。
夏敏钧看着自己面前这位样貌姣好,淡笑温文的青年。
即便是知道自己是官府中人,却仍旧一派自然洒脱,没有丝毫谄媚奉承之意,再加上一手天际仙音的才华,让本打算在院门听完琴音就走的夏敏钧,不由得就产生了几分好感。
夏敏钧笑道:“公子眼力过人,竟是也不输于琴技。可否请教公子名讳?”
无花微笑道:“大人叫我无花便可。”
夏敏钧闻言怔了怔,脱口道:“可是佛门出身的七绝公子?”
无花笑着点了点头。
看样子传闻果然无误,无花的名讳一向只在江湖上颇为有名,于官场之中却是绝不见其声的,这位夏大人既然知道他,自然也脱不开从青冥帮来的消息。
夏敏钧看见无花的动作,笑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公子的琴技,今日我确是领教到了,我倒是曾听他说过……”
夏敏钧说到此处,脸上的笑容微僵,顿了顿,随即又笑道:“听公子琴音,也有种洒脱出尘,不为外物所扰的静谧怡然,在下本来有几分心乱,听过琴音却是能平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