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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美找不出贴合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是她哭了,什么伤害还来不及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就已经哭了。
宋贞淑抱住甄善美,两个人犹如遭遇不幸的孤儿寡母哭泣个没完。金佑振站在一旁,一时间除了懊恼地摸着自己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能这样失去控制,半夜跑来亲吻迎美呢?!’
‘迎美。’……金佑振回神想要安抚一下迎美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站到了门口,完全没有理会被抓烂的单薄的衣衫,还有她被宋贞淑揪扯得掉落了一把散乱遮面难堪落魄的头发。
徐迎美,以她与生俱来惊人的冰心气势,垂着眼眸冷冷地说,“哭完了,就请离开。”
‘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在阿姨这样疯狂叫闹之后,她居然……’甄善美再度撑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今晚看到听到的一切。
“这是我儿子租用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走!!!啊!!!”比甄善美反弹更大的自然是宋贞淑,她一下站起来,整个身子带满杀气地就要冲向迎美,而徐迎美一动不动定在原处,她知道有人会解救她的——对方的宝贝儿子。果然,金佑振飞扑出来,紧紧抱住迎美,他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宋贞淑的锤打狂踢在最后的几分钟内全体由金佑振代受。徐迎美本就不该遭受的。
这场闹剧,最后因为宋贞淑用完了气力,甄善美哭泣着劝说,以及金佑振全力以赴驾驭住母亲的双手硬生生将她架出去而终结。
到整个工作室霎得又回归两个小时前的安宁,徐迎美才一点点体会自己近乎虚脱的身子。每餐都吃面包,每餐都只吃两片白面包而已,现在,别说是一个疯了一样的女人,恐怕是个有些气力的孩子也有力量将她一把推倒。
迎美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白天拼命工作,一个小时十几块也要做,累了就去图书馆坐一下,记下需要的东西,能记多少是多少,因为借回家来需要付钱。晚上再度拼了命地作写报告文学,可以投递的杂志可以赚到钱的杂志一本也不敢落下。一天有五个小时的睡眠,就该偷笑了。日子已经潦倒成这样,为什么生活还是不肯放过我。’
她流下泪水来,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
她让自己的悲痛淌下伤红的血液,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
5Chapter 005
一年后。
十七岁了,做了一年的大学生,还是一个人,还是很穷。开学以后,迎美无法再像之前那样一天做足十几个小时的工作。白天要上课,晚上才能替一些笨却家境富裕的学生补习。最近,连投递新闻杂志的作写报告都明显减产了。
她不是那种到处播撒阳光做得到朋友成群的欢笑女孩。个性孤傲若她,自尊自卑若她,要交上一两个朋友是种贪图。何况,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
徐迎美,依旧独来独往地过着日子,交不到朋友。
事实上,学校开学不到一个月,谣言就纷纷扰扰地传至校园里的每个角落。她是临时工的女儿,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是乡间野大的不良少女。甄善美告知了她大嘴巴的闺蜜赵招弟,然后天下所有人都开始不遗余力在迎美背后指指点点悉悉索索了。
徐迎美,知道,全都知道。她只不在乎,因为甄善美说的是事实,且几乎是事实之全部。
孤傲冷漠却极端美丽的女人,注定被平凡排斥在外。坐在图书馆的角落位置,徐迎美牵牵嘴角,她太清楚比起这些事实更叫人头痛的才不是被孤立,而是——裴仁修,那个阴魂不散的混混。
半个月前,他在学校门口等她,一见到她就恶狠狠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路人稀少的巷子,凶恶的眼阴侧侧地瞄着她的脸孔,“不想被学校开除的话,明晚就准时来我会所上班。” 他塞到她手心里一张名片,上面有所谓高级私人会所的地址。
裴仁修挑衅地摸了摸她的脸,霍得放射野兽撕开嘴巴蚕食人类的恶毒表情。然后,他转身,摇摆得瑟地走掉了。
而她,在那无人的巷子里,直呆到天空乌鸦鸦地黑下来,气到全身发抖,漱漱地抖。
可是,最后她还是去了,在裴仁修打着‘高级’名头实际鬼魅罪恶的私人会所上了班。
这次裴仁修是庄家,他随便找一张他们过往的照片,寄去校方,她便什么前途都毁了。她心里相当清楚,学校总是说有教无类,但他们才是真正最计较人们历史的地方。这次不是一年前,那时他刚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无所有。一年而已,裴仁修摇身一变成为徐迎美今朝得罪不起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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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达学长,在酒吧你已经喝得不少了,怎么还有精力把我带来这里阿。”
尹翔泽无奈地扶着金贤达,后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这次回来只是想拜祭一下母亲,没有想到今天一下飞机,就被这个学长加上三五个学长拖来自己都不怎么认识的同事缠住了。他们用接风做明目,想风流才是真的。‘男人们,哎,真是的。’
“哦!您来啦!”领班的妈妈桑马上认出金贤达,不光因为他是名人,也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来。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忙忙地坐下,很快妈妈桑就叫来七八个长相年纪身材各不相同的女人。
这些女人各有各的本事叫面前的男人心甘情愿掏出整摞整摞的钞票来。
尹翔泽真是快要呆不下去了,男人们流连在外的欢愉场合总是轻易令他产生极端的排斥感。但是他每次起身要离开又立马被金贤达拖回来,“奇怪,你到底醉了没有阿?!怎么这样清楚我的动向?!”尹翔泽摇着头,无可奈何地坐回原处。
“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即便身体浸泡在酒缸里,也照样神智清晰……哈哈哈……”金贤达得意忘形。
这样,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走,直到现在,有人推赶尹翔泽离开,恐怕也很难了。
因为,她来了。
她们都摇摆腰肢,不断以亲吻挑逗讨好周围的男士,只有她,不一样。
妈妈桑把她领进来,也不介绍她的名字,仿佛是没有名字的。然后从进来到现在,应该有一个小时了,她完全不理会周围有钱的臭男人,始终僵直着身子,低垂着眼眸,冷着面孔。
只有一点,酒量真是好的吓人。谁敬她酒她都照单全收,每杯必是一口闷下,一滴不剩。人与人的不同就在这里凸显出来,她不做任何一桩低级的事,一个小时下来,却也起码开了六七瓶威士忌了。她是单纯在依靠卖高价酒赚钱。
徐迎美,真是尹翔泽遇到过的酒量最好的女人了。
‘怎么做到的呢?’她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但他还是以自己一刻也未曾放弃的观察,猜到了。几乎可以肯定,就像以前自己偶尔发生的一两次与黑人学生斗酒的情形,一模一样。他们喝,猛烈地喝,但中途必须借去洗手间的档口,把喝下去的酒再统统吐出来。是相当残忍的做法,因为要自己去扣自己的喉咙,还有吐出来的一瞬间,根本就是五脏六腑全体报废了的感觉。
‘她的表情…’果然,她再次到达极限,如同之前跑出去的那几次一样。尹翔泽,终于控制不住身为男人对女人的猎奇心理,了无迟疑地追出去了。
这次迎美没能即刻跑去洗手间,因为实在难受地拖不动步子了。她挨着墙,整个人就要垮下去,足下一软脑海闪过‘就此掉去地狱’的念头,但是,“你还好吧?”她掉入一个温热的怀里。他,及时出现,自地狱将她拾回。
望着拾起她的男人,眼眸定定不足一个秒钟,生来执着的戒备就叫她抬起双手费劲气力地挣扎开来,她要摆脱这个陌生男人的怀抱。但,那男人似乎比此番状态下的她还要固执得多。尹翔泽紧紧箍着迎美,不论她采取任何方式来反抗。
也许是酒精真正发挥了威力,也许是她真的累了,十几秒后,她在他怀里停止了无用功的闹腾,只抬起她倔强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出——场!”
这下,他才异常清晰地看全她的相貌,尽管灯光暧昧混沌,尽管她脸上的妆容妖冶浓重,她还是美丽得能散发出毒气的女人,太抓人了。
尹翔泽也不能坦然面对了吧,抱了她这么几分钟才意识到她竟还穿得这样性感。她的毒性似狂狼击拍巨石般,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他的所以感官。尤其,她寒星一样冷得叫人入心入肺的眼眸,那目光里不肯认输的劲道,尹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