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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头痛的就是这个烟,是这里最贵的奢侈品,可是戒不掉啊,真的戒不掉。
这里没有能钓鱼的地方,这里也没有打篮球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喜欢足球和啤酒。周围的环境都变了,仙道慢慢的也习惯了,习惯了这个周日商店不开门,连Bus(公共汽车)都可以准确到按时刻表上写的,说几点几分到就可以几点几分到的国家。头发长长了,也懒得剪,在后面胡乱扎一下就好了,其实我的头发就是质地硬,才冲天长;烟是戒不掉了;有的时候会被德国同学叫去打打篮球,不过这里的人更多的还是去看足球赛。邻居是两个德国男人,一个德国女人,个子都很高,所以仙道这样的个头在德国并不很突出。左耳上多了一个亮晶晶的环,不在耳垂上,也不在耳骨上,而是在耳垂上一点的地方。
“naechste Haltestelle: Universitaet ”(下一站:大学)
终于到了,仙道收收心,起身下车。
2.
免掉了一大半的课还真爽呢,还好在国内毕业了,上课不费劲,只要再有一年的实习就可以拿到德国的硕士文凭了。不然在这里从头学是件相当辛苦的事。
仙道是一个不能安定的人,来德国快2年了,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地方,东德西德的到处跑,还好行李不算多。最引人瞩目的却是他那个大床垫。那还是他在莱比锡的时候买的呢,2米X2米的,竖在那里就觉得挺恐怖的了,正正方方的,跟他人差不多高。
仙道不是一个不舍得花钱的家伙,不过也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人。通常他总是买一些又贵又好的东西。不过这个床垫就比较令人费解了,光是买个床垫回来,结果放在家里不用,连包装都不拆开。每个到他家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询问着他,这个时候他一定是眨眨眼,挠挠头,嘴角咧一咧,然后就没下文了。他怎么好说出来是为了给他和他一起用的呢,都是那么高的个子,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怎么能不买一个大一点的,质量好一点的床垫呢,虽然这个床垫按照5星级宾馆的规矩已经算是超大床了。算了,反正,在德国,什么新鲜事儿都不可能是新鲜事儿,这个高傲的,严谨的,甚至带一点抑郁色彩的民族,应该是最见怪不怪的了,连那种事情在这里都是合法的,可以受法律保护的,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所以街上见到了怪人怪事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所有在德国的人都会习惯的,不去过多的过问别人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因此所有的人都只知道仙道是一个喜欢篮球的并喜欢扛着一个大床垫搬来搬去的懒散的大学生。
更有趣的是从东德搬家到西德的那次,行李都已经被die Bahn(德国火车)的人托运走了,只是这个床垫,不符合人家托运的规格,没办法,只好自己搬着走啦。好不容易挤上ICE(intercity express 特快列车)的车门,结果只能堵在车厢的连接处,哪儿也动不了了,索性仙道就坐在车厢连接的地上了。害的所有要通过的人都要对仙道说一声Entschuldigung,darf ich mal durch? (对不起;我能过一下吗?)然后仙道总是很礼貌的扶一下他心爱的,还没有开封的,崭新的大床垫,让其他人通过。那天,居然还有一个德国老太太,把仙道当作运床垫的搬运工了,还夸他工作认真负责。
仙道从未,也绝不会把他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肯睡那么大的床垫?”
仙道这种人天生是为了兴趣而存活的,就像当初他只是觉得好玩才开始打篮球,而且他总能做的最好,无论别人多么专心,多么认真,多么辛苦,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却触不到他。当别人终于要接近他的时候,他又跳到别的地方去了,没有什么人是可以抓到他的,只能他抓别人。
这次他应该不会再搬家了,因为他觉得这里适合他,更确切的说,这里适合他的发展,适合他达到他的目标。所以他选择在杜塞儿多夫上学,住在杜伊斯堡。两个城市离得很近,做火车15分钟就可以到。
下了课的节目就是打工。仙道理了理书包,下午14点28分,又坐上了707。
火车站附近就是杜塞儿多夫的日本人区了,那里的一切都是为日本人服务的,三菱银行,高木书店,各色的日本料理店,连这个区域的街上走着的日本人都比德国人多好多。
寿司店下午4点开门,不过要提前过去做开店前的准备。老板是个日本人,很喜欢篮球,看起来是个篮球迷。不过说过了,这里是个足球的国度。寿司店老板关心的是国内的篮坛,每两个星期都会让人把国内的篮球杂志寄过来给他看,老板总是笑眯眯的跟仙道说这说那的。
最近好像那个人在国内的篮坛很红火的样子,呵呵,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出名呢,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一脸死鱼表情,当记者们拿着麦克风在他面前围了一圈,急切的等待他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扭头走掉了,害得所有的记者都以为他端架子,还是他的教练出来圆场。只有在赛场上他才会表现出自我,那样的拼命不顾,甚至把我这个只为了兴趣才打球的人当作了目标,仙道能说什么呢,只好摆出他的招牌脸,给了那个人一个温和的微笑。
“流川真是天才啊,真是好棒啊,去了美国打球,现在在国际上都很出名啊……”寿司点老板兴奋的在一旁说着,可是在这个足球的王国里,不会有谁在乎一个在美国打篮球的日本人。“仙道,你以前也是打篮球的吧,”寿司店老板继续说着,“对了,你不是也是神奈川的出来的?!年龄差不多啊,认识不认识这个人啊?就是流川枫啊,现在他区美国打球呢,这里面最近在连载他的事情哦,哈哈哈,越看越兴奋了,”寿司店老板自顾自的说,仙道自顾自的做着寿司,“你认识他吗?”寿司店老板见仙道没理他,又问了一遍。
“哦,流川枫吧你说的是,听说过听说过。不过我是东京出来的,呵呵。”仙道端出他的温和笑容,笑眯眯的回答呢。
寿司店老板疑神疑鬼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确定你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不过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懒得理仙道,寿司店老板又自顾自的自我陶醉的看起来篮球杂志,什么宝贝似的。
篮球嘛,对仙道来讲,已经没多大的吸引了,那只是兴趣,更大的吸引是……对了,就是那个人,那个头发黑黑的,表情硬硬的,话少少的,表面看酷酷的,执着的跑去美国打篮球的那个有着愚木脑袋外加单细胞动物的流川枫。
仙道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本人。没有另外一个叫,或者不叫仙道彰的人,看过那个单细胞动物那种疯狂和迷离的眼神,感受过那种热热的体温,抚摸过那种光滑白皙的皮肤,欣赏过那种优美的肌肉曲线;还有那种不用说话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的沟通,即使很久都没有见过面,即使深埋在心底。恩,没错,就是那个人,那个叫流川枫的人,那个仙道钱包里照片上那个男孩子,更确切的说,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过性格还是一点没变。执着的,认真的,甚至是死板的,真是和这里的德国人有一拼。与此同时,仙道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上扬趋势,这次的角度,看起来有点大。
3.
晚上9点半。今天是周一,没什么人的样子,所以店差不多就关了。要是换了周五就不一样了,要晚很多,德国人,日本人,乱七八糟的人,这里就是这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来自四面八方的,五颜六色的,长的奇形怪状的人,谁也不管谁,有多冷?不知道。
10点的时候仙道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离开了寿司店,在火车站查着下一趟回杜伊斯堡的火车。10点23有一趟,第17站台,还有20多分钟,仙道决定在火车站那家很热闹的书店里打发时间。
11点10左右,仙道回到了家里,晚上的strassenbahn半个小时才有一趟,还好他走运,下了火车可以赶上那趟10点58的那趟,不然12点左右回来是正常的。
有的时候仙道也在打算着买辆车,仙道也有驾照,不过他觉得现在还没有什么意义。过些日子,他一定会去买那辆BMW; 或是那辆Mercerdes Benz。
邻居德国人又大敞四开着门,生怕别人看不到他跟他那个洗完澡不穿衣服就在公寓里走来走去的女朋友亲热。吃点什么得,仙道想想,还是比萨饼吧,这个最简单。点了根烟刁在嘴边,顺势把用锡纸垫着着一整张冰冻的比萨饼扔进烤箱里,225度,OK; 好了,20分钟以后出来拿就好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