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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因为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幸村和姐姐都是心思缜密的人,我的任何心情都逃脱不了他们清澈明亮的眼睛呢。姐姐好像已经有些发现了我的感情,只是尚不确定罢了。对于感情,不论是什么样的感情,我都是看得很淡的,实在抓不住的时候也只有随波逐流了。所以也没有也别伤心。迹部也没有难过的神情,想必是和我一样的吧。
我们都是一样的。
手冢很帅,姐姐很美。这是忍足下的结论。说完之后还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我回以一个没事的眼神,然后继续在角落里喝闷酒。姐姐嫁人,他结婚,怎么看都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我不知怎的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从天而降的木乃伊王子,温柔却从不显露。我漾起一抹苦笑,从今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够维持这份感情了,好歹也算初恋啊。
这就是作为一个恶魔的代价吗。
婚礼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我也喝了不少酒,头晕晕的,眼前也有些模糊。拒绝了他要送我回家的请求,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着,凭借着本能前行着,不知不觉地,来的哦啊乐幸运阳光。果然本能才是最忠于自己的。我笑着走到以前唱歌坐的那张不起眼的长椅上,任由这清凉的风吹拂着我的脸,酒总算是醒得差不多了。
“你来了?”
树影中走出了一个人,看不清面容:“阿光呢?”
“你身为父亲却没有去儿子的婚礼,他恐怕是去找你了。”我淡淡地说。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儿子的婚礼,反而来这里吗?”
“哦,你想告诉我你是来这里向我的族人忏悔的吗?”我反问他,语气中是自己也未觉察到的愤怒。
他默认了,眼神的焦点落在从刚才起就一直微微喷水的水晶盘上。
“为什么。告诉我。我身为那个人的儿子,应该有权利知道。”
他说是因为母亲的出现让他的心产生动摇。因为母亲,他与父亲之间,他与妻子之间的感情产生了裂痕。本是兄弟的他和父亲反目成仇,而他的妻子也因为这样患上了精神上的疾病,最后死去,在两个幼小的孩子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他决定报复,报复这个红颜祸水的民族。他知道不是他们的错,但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就因为这样,光之一族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最后再让我看一次吧……只有你们族长才能发动的……”
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的请求,按照记忆中的样子,第一次发动了那个母亲曾经用过的法术,让幸运阳光显现出真正模样的法术。它之所以为历代族人参拜与尊敬,就是因为,每一个族人死后灵魂都会被转送到这里,被封印起来,然后守护生活着的族人。
所谓的法术,就是将封印的灵魂解放出来,由所有的灵魂一起祈祷,发出最美丽的太阳般的光芒。尽管是黑夜,却照亮得如同白昼的,独一无二的光芒……
他们都看到了吧……这带来幸福的光芒。然而又有谁会知道,越是灿烂的光芒,需要的灵魂也就越多,死去的人也就越多。传说是真的,很多人都妄想看到这样的光芒,但必须要有能开启这扇门的钥匙,也就是族长。不论是妈妈还是我,都是游戏人间的性格。行踪飘忽,因此,据说幸运阳光的上一次喷涌已经是在十四年前,那场大屠杀之后,妈妈为了祈祷幸福……
“你带着枪吧。借我用一下。”我的仇人正在问我要枪,真好笑。
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把最心爱的那把枪抛给他,看他接住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然后我看到那个男人缓缓地闭上了眼。
“晴天……”
他倒下了,没有再站起来。
“这下你满意了!这下你满意了!”我看到手冢急急忙忙地跑来,恰巧目睹了这一幕——他的父亲倒离我不远处的地上,旁边散落着那把枪,正是他曾经看到过的,我为了“防身”用的手枪。
没有否认。即使是被他误会,现在,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二,我知道你恨父亲,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他的眼中愤怒的火光几乎要将我吞没。身为一个医生,他应该很清楚太阳穴中枪的后果。
有些后悔。后悔把枪给了他,让他的手脏了我的枪。
忍足和迹部,幸村和真田随后便来了。果然呢,就手冢那样迟钝的人,他根本不在意我,怎么会在乎我的那点变化呢,怎么会觉察到我对他父亲掩藏至深的恨?是有人告诉他的吧……
心好疼,前所未有的疼痛。
眼前一黑……再次……倒下……
嗯,很好,这次不是在医院了。
好久没看过这么小的房间了,而且,乱七八糟,好像从来没有打扫过似的。虽然装饰风格很符合我的审美观,但是,确实没什么好感。
“你是不是在想这房子怎么那么漂亮你终于在有生之年大开眼界啦,别感谢我了。”
“果然是你,小白。小虎都不帮你打扫么?”
白石叹了口气:“那家伙正在满世界地飞着打比赛,说是不能浪费了这双手……哪有时间来给我打扫卫生啊。”
真是纠结的一对。感叹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到了一边的日历。
“小白,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啊,宿醉再加上你的病,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点了点头,不做声。那么久了,他们,还好吧。
“一切都不好。那天,忍足他们担心你想带你去医院却被手冢那小子瞪了回去,只能由我来照顾你了。”白石一副“大功告成”的轻松表情,“给,苹果。”
“谢谢。”我高兴地接过,“对了,他……嗯,我是说他们,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吗?”
“如你所愿,他们不知道。”白石斜了我一眼,“还是说你马上就要去自投罗网了?”
“我才不会那么笨蛋呢。我可是杀手,杀手。”狠咬一口苹果。
“喏,睹物思人了吧。”白石有些好笑。
这苹果和那小子有什么像的,怎么看都是苹果的脸色好。何况这时候去了也没有用,在他的眼里,或者是在我的心里,我就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我也成了罪犯,遭到包括他在内,包括姐姐在内的憎恨。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马上就要死了,等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石就仿佛是心理医生一般,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我灌输思想,类似于剖析我现在的感情生活,说以他的预见能力发现这样的感情是没有好结果的,也叫我放宽心,以轻松的心态面对……杀手,医生,歌手的三重身份并不是累赘。
他说,虽然不是一段好的感情,但是,没有结束它的必要。
“你们,都是笨蛋呢……”
龙雅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就说了这么句话,根本,就没有指明对象。
“哟,龙马好吗?”
“至少比你好。只是稍微有点感冒而已。”脸上的幸福表情让我想到了从前的那个孩子。
是啊,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看我了?”白石笑得欠扁,“啊,和记忆中无情无义的某人真是天壤之别呢。”
“谁来看你了。我是代某人给周助同学传个话。”他看向我,笑得一脸灿烂,“后天,十月二十九号,就一天,请你抛弃所有,做回周助,而他,也会做回那个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光。”
是吗……
我们,还会回到从前吗?
你到底是谁呢,我的儿时朋友光,还是我的哥哥,或是我的上司,我的歌迷,再或者是仇人的儿子,又或者是我的姐夫?
但是,你永远都不会逃出以上几条,永远,都不会成为我所期盼的那个,永远只对我认真的那个人。
成为不二周助的第六日。
Chapter 10 光之一族的誓言
光之一族,最强大也是最神秘的民族。他们留下的是神一般的传说和永恒不变的誓言。当所有的族人消失的那一刻,仅剩的族长立下誓言,捍卫这个民族,舍弃那些不必要的纯洁和荣誉,用那些血与泪,去复仇。
Chapter 10 光之一族的誓言
无需多言,约定的地点正是那个木屋。
岁月和回忆的,沉淀之所。
他抱紧了我。
相拥而眠。
我们就这样,不知多久,不愿知多久。
我们之间只剩下这最后的二十四小时,可我们并不认为这就是浪费时间。
浑浑噩噩地,却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那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