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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他身后,慢条斯理地跟出个御猫,也是一手提个灯笼,却是一只抱了大白馒头的老鼠,十足的吃相儿。在岸上的每个人心里都把这景象直接幻化为某只白老鼠少年时回家嚷肚子饿,进门专挑桌上盘子里最大的馒头啃的摸样儿。于是各人肚里都有些憋的慌。
等船终于靠了岸,情形更糟了。因为早上天有些掉小雪珠儿,白玉堂就死活非要让展昭围上那条又厚又软的雪狐狸围肩,这东西在北国没什么大不了,到了这江南地界,走在街上却算是一幅奇景!白老鼠没什么,还很得意,展昭却不行,着实难受不说,还要接受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等到好容易上了船,摇橹的,破冰的全都偷偷拿眼看他们,白老鼠还偏就不让他摘。此时靠岸,眼见得岸上的陷空岛四位义士加上一位卢夫人大眼瞪小眼地瞪着他,展昭更加不知道怎么动作才协调。恰在这时候船夫搭踏板,白老鼠一步跳上岸去,居然回身伸出手,作势要扶展昭下船,当时展昭的表情一定是非常耐看的,岸上众人只觉得御猫的一个细微的动作似乎是要把那只啃馒头老鼠灯重重砸在某只老鼠头上,也不用踏板,直接纵身跳到岸上冲他们大家抱拳。
于是这一左一右,两个围在一堆白色毛皮里的俊秀的年轻人并排站着,一人手里一只离奇古怪的鼠猫灯笼,加上一个见了哥嫂开始傻笑的表情和一张些微尴尬些微懊恼的脸——三年未曾相见的众人曾经想象过各种重逢的场面,连抱头痛哭的都有,就是没有眼前这种,当下实在是忍不住了——蒋平天生瘦弱的肩膀突然猛烈的颤动,伴随一阵莫名其妙的咳嗽,徐庆于是跟着翻个白眼儿,卢夫人叹了口气,卢方于是轻轻摇头,惟独明明身体很好的二爷韩彰,愣是在大雪地上拼命憋出一个喷嚏。一行人连客套都没来得及,等得急了的白云瑞早扑了过去。
“昭哥哥,崤哥哥,你们怎么才来呢?我都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崤哥哥说话最不算话!说来接我都不来,一定是昭哥哥想起来才理我!”
小家伙一副十足委屈相儿,松开抱着白玉堂的手一出溜钻到展昭身边,蹦起来够着摸那雪狐狸围肩。
“昭哥哥这是什么啊?好象狐狸的毛?狐狸的毛啊?好贵的!不是只有有钱人才能戴么?昭哥哥和崤哥哥是有钱人么?”
旁边一行人这次一齐翻白眼儿——完了!教了两个月算是白费了。早上起来还答应的好好的叫爹叫昭叔叔,现在又全变回去了!
展昭倒全不在意,好象解放了似的,赶忙把围肩解下来围到云瑞身上。那个小小的身子裹着完整的一张雪狐狸毛皮,小脑袋在乍乎乎的白毛里转过来,转过去,更像一只冒着风雪东跑西蹿的小冻猫儿了。
众人憋着一肚子的坏笑簇拥他俩进屋,好容易热热闹闹地吃完一顿等了三年的年饭,鼓捣光一坛子女儿红的小白依然兴奋不已地教导白云瑞为什么要管自己叫“爹”。小家伙根本不买他的帐,撅着嘴巴:
“还说认爹呢,走了就不要我!还不如昭叔叔疼我!”
转眼间已经荣升为昭叔叔的人也没有任何劝说小蛮匪投降的意思,只是拉着他问长问短,问跟着伯父们都学什么本事了?认字又多了没有?一副“这只是小猫儿,不是老鼠”的样子。
白玉堂郁闷——儿子不认爹,专门“投敌”,这恐怕是很久以前酿下的祸根,自己却从未注意过!
当晚,早已收拾干净的客房里,小猫儿非闹着跟御猫睡,要听讲故事,连卢夫人说“昭叔叔累了,别打搅他休息”也不起作用。众人宠了两个月的小猫儿倒是乖乖的,一个故事没听就趴在展昭身边睡得梦里追风去了。展昭却迷迷糊糊的听见院子里的有人原地转圈儿的声音,披衣起身出来,看见被儿子大笔一挥坚决否定的白老鼠正叉着手发呆。
“玉堂这么晚还不睡么?天冷,你又喝了酒,还站在雪地里。到家了也不能任性啊,冻病了自然有卢夫人的药方子,但受罪的不是你自己么?”
白玉堂一句话也不回,只是借着屋里透出的一点灯光看着他的猫儿,眼睛里闪啊闪的,全是展昭看不明白的东西,半天才踱过来,伸手抱着他,上下不停地替他搓着胳臂。
“臭猫儿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就穿这么点儿?别说了进屋吧。那臭小子没吵你吧?睡吧,都走了好几天,我……不打搅你了。”
有点不舍,但到底还是扭头转身走去隔壁院子了,白老鼠心里还在想,谁发明的院子?!好好的房子都隔开干什么啊???
此后的几天根本就没他白老鼠什么事儿,基本上全是小猫儿霸占大猫儿的情形持续不断。大家心有余而力不足,自打来了就没受过委屈的孩子,谁能在大过节的时候让他不高兴呢?喜欢跟谁就跟谁吧,反正叫“爹”是早晚的事儿。
上元节的晚上,早早吃完饭的陷空岛一众坐船到对岸的镇子上观灯。白云瑞走在人群里,是所有小孩子羡慕的对象,因为他一手一只灯笼,都是家家孩子手里没有,眼里没见过的,加上周围时不时有大人们的赞叹——“哎呦,这‘懒猫儿’灯可有些年没见了!”“嘿嘿,你看那只老鼠,亏他怎么想出来的样子!”
白云瑞一个人得意,走着走着就走到大街中间去了,跟展览似的举着他那两盏灯,北国人的身体素质,天然的不怕冷,小脸儿红扑扑的招人喜爱。
招摇了一个晚上,也许是高兴了,回来的船上,小人儿自己跑到白玉堂跟前,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儿“爹”,叫得一船的人差点儿没都掉到水里去。白玉堂觉得是不是有北风,耳朵听岔了?接着就觉得一只小手把他往下拉,白云瑞一张粉红诱人的小嘴凑在他耳朵边上,神神秘秘地小声儿说:
“我还是决定叫你爹啦!因为昭叔叔说作小老鼠好,只有老鼠最爱猫儿!”
这天夜里,白玉堂坐在大哥的屋里半天没话,急得卢方跺脚,卢夫人在一旁不急不恼:
“老五啊,你这是怎么的?难道想进人家屋不好意思,求你大哥来替你敲门么?”
卢方坐在椅子上,一口茶水差一点喷出来——他的夫人真是江南第一女杰。
白老鼠嘴唇一动:
“玉堂确是想求大哥大嫂来帮我敲这个门的。”
卢方终于还是把茶水喷出来了,卢夫人忙起身帮丈夫擦袍襟,忍不住抬眼皮看着坐在椅子上,变了赤皮鼠的小白。好容易才听他又说道:
“大哥大嫂,我……想跟猫儿成亲!”
中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猫猫
“嘿嘿,老五啊,这就是你的不对啦!娶亲这种事都是赶早不赶晚。年初三老鼠娶亲,年初十老鼠嫁女,一样儿一样儿都是有规矩的,你说你现在这是够得着哪把壶啊?”
卢夫人依然沉的住气,还要故意逗白玉堂。卢方就只好重新坐正,看夫人唱这出戏了,可惜他刚坐稳,就发觉自己把这出戏的主角给弄错了。
“大……大嫂,我不是叫你去提亲啊~,我……是想你……给我治……治梦呓的毛病,要不……我哪敢进猫儿的门啊!”
接下来终于轮到卢夫人目瞪口呆了——小白一边讲他十几天来在猫儿跟前的表现,卢夫人一边暗自嗟呀,千算万算,没算出五兄弟这小子啥时候多出这么个毛病来的?!已经快变成雕像的卢方突然插嘴道:
“老五啊,你,你这样……根本就……跟你大哥我当年……一模一样啊~!……原来相处时间久了,过去的毛病也传染啊!”
卢方自言自语,小白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看着大哥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什么来,只有一个字——“啊?!”——白玉堂郁闷,我这都是些什么结拜兄弟啊?!
卢夫人白了丈夫一眼:
“事儿倒是真的,不过要真那样儿倒容易办了……你先别瞪那么大眼,你知道当初你大哥怎么好的么?”
卢夫人坐回自己的椅子里,眼睛望向房梁自我陶醉了一会儿:
“想当初你大哥的一个本家亲戚帮着官府送一镖货,走到半路,被当时祸害一方的‘仙盟会’的人给劫了去,连这个亲戚在内一干人都劫走了。你大哥急的不行,官府不但不管,反污你大哥家里跟贼人有勾结。当时已经离娶你大嫂我过门没多少日子了。你大哥家里几个兄弟,邀了江湖上的几个好友,连你三哥那时侯也在,一块儿去把亲戚救回来了,还把亲戚藏在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