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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露出些轻微的晨曦。
开封府后廊东跨院通往杂院的角门边(喘一口先……),一个影子正轻手轻脚地试图拉开半掩的门溜出去。
“什么人?!”
巨阙半出鞘的熟悉声响。
“……哦,白护卫,怎么这么早?找在下有事?”
“咳……那个……”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哦,没,我……我累糊涂了,从茅厕回来,竟走错了院子,本来不想打搅你,展……护卫……起这么早?”
糟糕,幸好刚才不曾运上轻功,不然现编这个谎也不圆。
“呵,是啊,我有事在身。倒是白护卫经年累月出门办案,多有劳乏,还是……白护卫!左边……你,还是向大人请一天休假吧。”
展昭微蹙着眉,看眼前的人狼狈不堪地躬身埋头,向与自己屋子相反方向的右后方,明明是通往前堂的门口拐过去,不禁好心提醒他是不是该休息一天。
“哦,啊……是啊,展护卫有事?请先行,请先行。”
快把他糊弄走吧,老天,再不走我就要露馅啦!
白护卫低头猛走,直到进了自己的跨院,松口气,脸上的笑莫名其妙的抹不掉。
神经病!他关心人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开封府上上下下被他关心遍啦。连门口扫大街的瘸子麻叔他都会问“最近身子骨怎么样啊”?怯!这么一句话就把你给骗的乱转!
心里是这么骂的,可是脸上的那个自己还是傻笑飞扬,拦都拦不住。
“唉,你没救了!”
吓一跳!以为自己心里在叹的,怎么有人声儿真的说出来?不是他跟来了???
猛的一震,下意识望上房顶。
“恶心!学你白爷爷也不看时候,天没大亮就往人房上蹲,你什么做派啊?!有种你下来!!”猛翻白眼。
“白玉堂你嘴上和气点!这蹲人房顶的工夫谁个敢跟你比?再说了,哪里有你能干!知道天还没亮还往人院子里跑,还敢撒弥天大谎,你行啊!不愧锦毛鼠,够贼眉鼠目的!每天夜里跑人家院子里写那仨字儿,还不敢让人看见,起大早又去给擦掉,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如此,你累不累啊???这回让人抓包了吧?!”
占了便宜的丁兆兰从房上跳下来,很受用地斜笑眼,眯眯地看着跟前的白耗子等他发作。
可惜白老鼠不吃他那一套,悠哉游哉地穿过院子去开门,嘴里不闲着。
“对呀,任谁也逃不过你丁大侠的慧眼,要不三个月前丁家村五户人家陆续遭窃的小小案件怎么惊动了丁老太太的大驾来开封请白爷爷我去呢?这个是旧帐,不提了,省得有人说你白爷爷不仗义。不过,劳驾丁兄你脚下轻着些儿,这满开封的老百姓都还没起呢,您这往下一跳,整个河南府都给吵醒了!”
丁家村三月前一宗盗窃案,初时看似简单,后来却颇为蹊跷,丁老太君的确来找了包大人,白玉堂为不让展昭出远门的缘故,自己讨了大人示下,去到丁家村不上半月余,查出跟盐绸帮走私分赃有关,挖出藏在一户人家里威胁人家老少,藏匿赃物的贼。
凭良心讲丁家二侠也帮了不少忙,只是毕竟在自己的地界,不能摆平这事,现下被白玉堂在这开封府后院,天光微萌的时候,开着玩笑说出来,再加上后来嘲笑他轻功不好,落地声响大,丁兆兰脸上哪里还挂得住,蓦头就走,口里嘟囔着:
“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去叫娘来提亲吧,这一时一地里跑断腿,人家也未必领情,还不如为自家妹子打算打算,强似为白眼狼!”
他把‘白眼狼’三个字说的掷地有声,白玉堂一个鹞子翻身拦住去路。
“你说什么?!”
丁兆兰便不示弱地瞪回去。
一盏茶工夫,白玉堂泻了气。
“算了算了,白爷爷不跟你计较。说吧,有消息么?”
“喂!!!白玉堂!你这是请别人帮忙的态度吗???”
“找你帮忙就这态度!爱说不说,不说便罢!”
丁兆兰再转身,一步不犹豫,直出大门而去,将到大门首,却被人从背后凌空拽回来。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请进!丁大侠!!!”
最后三个字是咬着牙说出口的,不过好歹这回白老鼠给了人家一个“请”的手势,丁兆兰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一大早只见了展昭一面,还是当场被抓包的“白护卫”自打送走那个“烦人的”(这是他给人家加的形容词,亏人家还帮他忙——小白:明明就是你加的!!!)丁兆兰后,就忙了个晕头转向,根本也没心思向包大人请假。
直到晌饭过后,大家似乎都有口气歇了,他还在帮公孙先生查几个要出远差的案子的卷宗——这些是他要跟“他的猫儿”暗地里争抢的差事,能他去的,他决不给猫儿机会!
不过,他也想,很想,非常想在自己再次出门之前,好好跟那只猫晃几个照面,装模做样地打几个招呼,聊几句闲话,不然,他心里跟长草一样的难受。
可是那只猫从一大早说了“有事在身”后,到现在也没露面。问大人,说是今天没有跟随上朝的事务,皇上没诏;问公孙先生,也没有府内余下的案宗要查。于是,白玉堂的目标开始向四大门柱转移,可是奇怪,这四个人明摆着都想躲他。
哼!也不想想你白爷爷是谁?(废话,是小白呗)终于非常顺利地在后边库房的杂物堆旁边(汗,这什么地方?)当场抓到吃晌饭的张龙和马汉。
“二位!这里吃饭有雅趣吗?白某打搅啦!”
“啊……咳,那个……”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唉,还是没躲过。
“怎么一个月没见,咱府里吃饭都不在后堂了?先生让人给你们做偏食啊?要拿到这里来吃?是不是在躲那只谗猫儿?来来来,告诉告诉我,他每天都吃什么,你们得躲着他吃饭?”
“白五爷您这不是开玩笑吗?展大人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们啥时候躲过展大人啊……”
谁是谗猫儿啊?要说馋也是你在府里的时候偶尔会馋一次……酒,我们哪有偏食啊?我们那是躲你你看不出来吗???你要只是问问展大人饮食起居也就算啦,连晚上睡的好不好、睡觉还踢不踢被子都问,我……我们哪知道啊???
“哦,我听说他上回办个什么案子,有你们四个跟着还受伤了?都遇见什么高手啦?”
白老鼠问的和颜悦色,张龙、马汗却觉得阴风阵阵——不行!下回得再换个地方吃饭了!
“哦,那个……那是,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啊!公孙先生好!!!”明明是问好,听起来却像求救,路过的公孙策蹙眉、咬牙、偷笑、再转身。
“各位,怎么在这里?”
“说的是!个把月不见,先生也疏忽了,怎么把兄弟们弄到这里来吃晌饭?”
明明就是你给挤兑的!——公孙策明知他为的是什么,急忙给解围。
“方才隐约听得白护卫提起展护卫受伤的事……”
白玉堂立起身,淡淡的听着,眼里全是莫名的火焰。
“其实很简单,是张、赵、王、马四位押了两辆囚车,都是重犯,展护卫只是跟车而已,路遇人家孩子淘气,跌进水溏里,展护卫急救起时,不小心勾到岸边树枝的倒刺,划伤而已。”
公孙策说的平平稳稳,张龙、马汗听一句点一个头,终于也把饭吃得香甜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大家的安全。”
明明是自己理亏,还能眼都不眨把话说成这样,张、马二人在心里着实佩服了一番,继续低头吃饭。
“那个,二位兄弟,你们可知道他今天一早去哪里了?这时候还不见回?”
“啊咳咳咳咳……”
“哎呀张龙,你这么大个人吃饭也能呛着??”
白玉堂故做惊讶状,栖身更近地盯着他。
“白……我也……不知道啊。展大人最近都好象在查一个疑案吧?似乎是关乎什么柳坊那边花街上的什么南风扬?别的我就不知道啦!我跟大人办别的案子啊!”
仔细观察,再仔细观察——白玉堂觉得张龙不像是在骗他,似乎也真的没隐瞒什么,但是……大人和先生为什么都没提到这个呢?而且,是什么案子,让他那么早就起身呢?
南风扬……南风扬?……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