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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空穴来风还是无中生有,小原狐狸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刷了宫南燕顺带阴姬好大一笔好感度,连无花都要退避三舍,总是事实。
黄鲁直抚额:“我想我有点明白为什么无争山庄能维持赫赫声威三百年了。”即使原东园真的如传说中那般不擅武艺,但能养出这么样一个儿子……
黄鲁直一个激灵,想起老友得知原东园居然越俎代庖操办他家闺女娶亲一事时那阴森森的语气,猛地一把握住雄娘子的手:“不管如何,既然小静喜欢,小原公子又和小静这般好,原庄主必是一番好意……你可千万别乱来啊!”即使背后站了座神水宫,也未必抵挡得住这么一个小狐狸、和他家道行不知道要深多少的老狐狸呢!
雄娘子囧囧抽手,抽不出,再用力抽,还是抽不出……
他模样儿确实俊俏,如今虽年岁不小,眼角鱼尾纹很是明显,连唇边都隐约看出两条笑纹,但总有那么一种人,即使年华老去,他也能老得别有一番精致;即使精致得有些雌雄莫辨,也别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雄娘子正好就是那种人,他因挣扎使劲而微红的脸颊显得越发动人,看得无花都叹息一声:“难怪父亲这些年宁可跟黄伯父一起隐居,也不肯在神水宫一家团聚。”他温柔抚摸着谢梓澜的肩膀:“虽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众生平等无谓男女,偏就你遇上这么……也真是辛苦了。”
无花眼中的怜惜,满得直剌剌地溢了出来。
宫南燕一双美目往雄娘子和黄鲁直交握的手上溜了两眼,唇带嘲讽,眼中对雄娘子的敌意排斥却弱了些。
阴姬这两天好像已经习惯了对雄娘子视而不见。
天峰大师眼睑微抬,淡淡扫了他家弟子一眼,捻动念珠的速度倒是依然不紧不慢的,就是眼中好像闪过一丝笑意、又似乎有那么一丝怜悯。
雄娘子还傻愣愣的,可怜他一直就是个笔直笔直的家伙,即使遇上了阴姬窥视到新世界大门另一端的奇观,也从来不曾真的涉及,此时还真没反应过来。
倒是黄鲁直,怔愣了一下之后,忽然像给什么扎了一下似的,猛地松开手,转头想对无花说什么,却居然给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第67章 高堂满座
这给自己的口水呛着虽然倒霉;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但如果呛到的时候身边恰好有自家好友在,而他恰好很顺手递过来一盏茶;然后又很顺口地被喝下了……这原也应该只是很正常的小事儿;毕竟时人淳朴,多讲究为朋友两肋插刀犹不惜,何吝啬一茶一饭乎?
可万分不幸的是,旁边有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原狐狸,和自己拐了弯儿、就看谁都像是要拐弯的、尤其热切期待雄娘子赶紧拐弯好让她不需要太提防这个情敌的宫南燕。
于是这么一个心无邪念两老无猜的单纯救助;就因为黄鲁直不小心将自己的杯子捏碎了、而雄娘子又太顺手拿了自己杯中茶水喂他、黄鲁直又就着雄娘子的手喝得太自然……便成了宫南燕“难怪师傅这么好你都不要;原来是……理解;完全理解!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的理由了!
莫名其妙被扣上了断袖帽子的黄鲁直简直哭笑不得;哪个有和好友常年携手行侠仗义+探险经历的人没有因伤病毒物等原因,落到虚弱得要从老友手中喝茶吃水的时候啊?习惯一点完全正常好咩?真是老鸨子自己身上黑了,就看谁都是黑漆漆了!
本来身为雄娘子唯一的好友,甚至雄娘子不只一次感叹过“若我能有个养在身边的女儿,必让她也认你为父”……黄鲁直在婚礼上混个长辈座位本也没什么,但给小原狐狸这么一闹、再给宫南燕那么满怀理解的眼神儿一瞟数日……
得!原本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现在都成了“你居然坐得这么理所当然”的、又一个断袖铁证了!
黄鲁直看到这奇葩的高堂座位排放方式,那嘴角简直都要抽得扭不回来了好吗!
阴姬宫南燕排排坐——当然阴姬理所当然在上位,而且相对来说基本就是所有高堂里头的首位,但今儿是她家闺女娶亲嘛,雄娘子又不敢奋起,也没人好和她争这个首位。
然后阴姬一侧是宫南燕,另一侧就是天峰大师——这也不算太离谱,无花据说找回了生身父母,但这些年多亏了天峰大师收养教诲总是大恩,天峰大师的位置比宫南燕还略高点儿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
天峰大师下首居然是一个牌位,上头只得简简单单“亡妣李琦不肖子立”八个字,连子姓甚名谁都没挑明——这仿佛也不奇怪,毕竟也没什么规定说牌位上一定要写明立牌者身份名姓的,但很不巧的是,黄鲁直正好是极少数知道“李琦”这个不算太罕见的名字中,最具代表性的那个人身份的人士之一。
黄山李家遗孤,先是狼狈出逃、后来却凭一己之力灭了仇家满门的恐怖分子,二十年来稳坐江湖第一美人加第一蛇蝎女宝座的石观音石娘娘……据说还正巧就是天枫十四郎远渡中土的原因,还传说天枫十四郎当年是和牛郎差不多——带着幼子寻妻,又比牛郎还悲剧——织女是给丈母娘强行带走,他妻子却是自己执意抛夫弃子的——而好像据说,天枫十四郎死后,他的孩子就是给天峰大师收养了的……
#所以,就是无花吗?#
黄鲁直回想一下雄娘子当年对李琦这位江湖第一美人的不屑——诸如“美则美矣,但我可没那等与人共用夜壶的随兴”一类的刻薄话,再看看因坐在宫南燕下手,便正好与石观音牌位对称了的老友,额头上渗着汗,偏不知怎么的,却又忽然很想笑。
万幸牌位下首的更震撼,而婚礼上带点笑容原也正常,他总算不至于真的因为笑容太诡异而招眼。
石观音牌位之下坐着的,自然就是石驼。
谢梓澜的估计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错漏,她果然在婚礼之前养出了足够的灵蛊,如今石驼的旧疾都好得差不多了:
眼睛能看到了,眼珠子自然也恢复了正常人的大致模样,虽然因着已经许久不能视物,忽然好起来的时候眼神儿似乎有点儿呆,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听力和语言也恢复了,当然因为已经很久不曾说话,一开始舌头有些笨拙、声带发音上也很是生疏,但也都是以后多练练就能好起来的……
只有脸上的疤痕还留下少许,那是因为灵蛊的数量虽勉强足够,但到底算不是十分充足,而在不是非得立刻救治的时候,谢梓澜也不赞成涸泽而渔:一下子将生息蛊都榨干了,石驼是能立刻完全恢复没错,但若是留着些许生息蛊、让它们慢慢恢复,石驼剩余的那点儿小伤其实也能随着好起来,虽然速度慢一点,但身上带上几条生息蛊,万一的时候却是能救命的。
谢梓澜早看出来无花对石驼的观感很复杂,要说彻底将他视为陌生人嘛,又好像还有那么点儿不同;但要说忽然冒出来一个父亲就会打从心底里孝顺嘛……呵呵,真那样的话,还能是我家小秃驴?
可就像谢梓澜对她家高大全渣爹再怎么样,也会在适逢其会的时候帮他拼命守城、甚至连最后一点儿生存的希望凤凰蛊都让给他一般,这生父就是生父,不管感情是多是少,都不会乐意听说他死在别人手上的消息。
——即使谢梓澜很清楚,她家小秃驴是个必要时候,亲手弑父都不会眨眼的小混蛋,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除非必要的时候他也是愿意给他爹一点儿便宜的,能认同在姬家行纳采礼、能在婚礼上给他留一个高堂位置,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真到必要的时候……
谢梓澜也更愿意将生的机会给自家小秃驴,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可能的时候,先给岳父大人身上留一点儿生存保障。
生息蛊可是好物!
为此就算给胡铁花哇哈哈着“你不是说婚礼前一定能治好吗?好像还差一点哦”的都不介意,反正这家伙只是想要趁机骗酒喝罢了。
——再说就剩那么一点儿疤痕,连姬冰雁都没说什么,胡铁花才哈哈哈就被楚、姬两人联手镇压了好么?
对于一个连骗酒的技术都这么捉急的傻大个,谢梓澜才不屑和他生气呢!
人生就这么一次的重要时刻,还和傻子计较的只有真大傻子。
当然,谢梓澜也没大度到提醒胡铁花,他喝得正欢的好酒里头有小原狐狸加的小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