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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别的房子,无论大小,都是敞着门,粗笨的家具被扔在一边……没有人,也没有畜牲。
最后顾亭之下了结论:“这里的人应该是逃难去了。”
我点头:“他们逃难了,我们总可以借地方洗个澡睡一觉吧?”
——还有啊,我肚子还在咕咕叫哪,在树林子里吃的几只烤田鸡根本就不顶什么事……
他摇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逃什么,但是至少可以确定,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我笑:“呵,如果是连片打劫的江洋大盗呢?你就不想松松筋骨?”
他终于崩溃:“既然是江洋大盗,恐怕是人家拆了我们的骨头……”
我一脚踢上一个破铁罐,它应声飞出去,哐当哐当打了几个圈才停住。
然后我才觉得……不但没有爽快,脚趾头还真他爷爷的疼!
顾亭之拉住我:“好了好了,我们这就看看出了什么事去!”说着蹲下,点起火折子看地上的车辙。过了一会儿才说:“这镇上的人……是往南去了。”
我问:“我们呢?跟着他们走?”
他说:“往北。”
我几乎晕过去。往北,这个镇子再往北,不就是流烟楼盘踞的观云山么?
顾亭之解释:“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早上流烟楼突然放出了紧急召集令?”
啊,那个满天金色的漂亮的流星啊——
“我当然看到了。怎么了?”
“我猜是流烟楼出事了。”
“楼主的书房给人偷了,偷的人还得手跑了,够大的事了。”
“不对,不是这个。能让整个镇上的人都跑掉的……应该不是这个。”
我晕倒:“那么究竟是什么事呢?”
顾亭之笑:“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好跟着他往回走。还好我的体力渐渐恢复过来,可以用轻功了。走了大约三里地,就远远看到前面一片摇曳的火光。
不只是火光,还有吵吵嚷嚷的人声。要不是在荒郊野外,我一定以为自己到了上元灯会。
接近的时候顾亭之分外小心。我们也不敢从大路上过去,只敢猫着腰钻过草丛,一点点过去。到了前头,发现那些人竟然远远地派了人出来站岗。各个岗之间距离不过数丈,把里面的人群围了个结实,简直连只鸟都钻不进去。
看到顾亭之捏起几粒小石子,我按住他的手,摇头。
然后拉着他退远了一些,随手折了些芦苇,压低声音说:“小刀,拿来。”
他一愣,乖乖把那把小刀掏了出来。我恶狠狠瞪它一眼——就它今早还在我肩膀上割来割去的,真恨不得踩它几脚——
得,大事要紧。
我把芦苇折成几寸长的十几段,一个一个地用小刀在上面打洞。顾亭之斜着眼睛在一旁看着,满脸的怀疑。
全都削好了之后,我拿起一个没削的给顾亭之:“来,试试你用全力能把这个扔多远。”
他拿过去,手上运足力往外一抛,那根芦苇就没影了。
看来还不错。一个计划再好,也得有个有能力的人来做不是。
我搓搓手起来,把手上的芦苇全都给他:“待会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过去,你用力把这些往旁边扔——”
他还是一脸的怀疑。
爷爷的,难道我黄大公子响当当的名头是混来的么?!
我说:“好了走吧,你不想进去看看么?”
他这才把芦苇全兜住,往火光的方向过去。没多久,就到了有人放哨的地方。
我指指斜后方:“那边,用全力。”
他点头,手一扬,就把芦苇扔了出去。
然后,他惊奇,放哨的人突然警觉。
——我把芦苇削成哨子,再叫顾亭之用力扔出去,它便在半空凄厉地叫起来,那声音活像半夜鬼吹笛。
顾亭之忍着笑,把“哨子”接二连三扔出去,才扔到第四个,离我们最近的那两个放哨的就相互点点头,各自往哨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唉,笨成这样,果然就是个放哨的料啊……
我点头:“走!”
他早已准备好,我们当即跃出藏身的草丛,朝人群吵吵嚷嚷的方向掠过去。
那群人聚在一个圆溜溜的土堆上,黑压压的坐了一大片,少说有两三百人。中间烧着十几堆火,他们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火上还架着些野味,油滴在火里,窜起阵阵轻烟。
那些人都打扮得稀奇古怪,头上戴花帽子的活像只山鸡,肩上围五色纱巾的,头发全编成一根根小辫子的,底下穿大红色裙子的……
我瞪大眼睛,这回算是大开眼界了——这都是什么邪魔外道啊……
只是,动物的皮毛烧焦的味道非常难闻,我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难怪那个镇上的人要逃跑。这么一大群好汉要是突然对哪个地方感兴趣了,恐怕过处寸草不生……
顾亭之皱眉头:“流烟楼怎么搞的,连家门口都不打扫干净。”
——观云山的正面入口一线峡就在前面,他们没有动静,想来是想先看看这伙人究竟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于是说:“好了,先听听这帮人是干什么的再说。”
可是他们就是喝酒吃肉,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说大声笑,我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乎怀疑他们是不是知道有人偷听。
顾亭之说:“可能……他们的人还没来齐。”
可是看那些人,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
再等下去,我都要睡着了。顾亭之让我靠住他肩膀:“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我立刻清醒过来,坐直了再仔细听。
不多久,坐得离我们最远的几个人突然站了起来,往他们身后看什么。我顺着望过去,只见远处有十几个火把慢慢靠近。火光下是些打扮得还算正常的人,其中有四个没有拿火把的,似乎在抬着什么东西。
那些人一出现,原来懒懒散散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他们走上土堆。
当前的一个人,穿着一身描金的白袍,身形修长,面如白玉,气度非凡。
顾亭之已经比我先叫出来:“姬虹?”
我这下全糊涂了。姬虹怎么和这么一群人搞在一起了?
只见姬虹朝那些人拱拱手,大声说:“在下姗姗来迟,让各位前辈久等了,请各位恕罪。”
不对,这不是姬虹的声音!
虽然……也好像在哪听过……
在仔细看看那人的脸色,天,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我凑近顾亭之的耳朵:“那个姬虹是假的。”
他恍然大悟,点点头。
这时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头迎上去:“慕容公子,既然这次是你召集大伙共举大计,我们稍微等等也是无妨。”
慕容公子?慕容……慕容……怎么这么耳熟啊……
慕容公子笑笑,因为易过容的缘故,看起来极不自然。他拍拍手,叫后面的人上前来:“其实在下在路上耽搁了……是有原因的。各位请看看在下找到的东西,看够不够赔礼呢?”
我忍不住冷笑。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着要别人原谅,可是看他的态度,哪有半点歉疚的意思?
他说的那个东西,就装在一个破麻袋里,麻袋挂在一根木杆上,四个人两前两后嘿哟嘿哟抬了上来。看看那个形状……我凑近顾亭之:“你看像不像野猪——”
顾亭之一声闷哼,险些笑出来。
我说完了又觉得不对劲,哪有拿野猪献宝的。不过也说不定,看这群人吃肉吃得这么激动,没准人家就喜欢野猪呢?
慕容公子得意非常,挥手叫挑夫把东西放下,他自己亲自解开了麻袋上的绳子。
我现在可以确定,能让这个人亲自动手的,不会是野猪。
慕容公子似乎对袋子里的东西恨之入骨,狠狠冲袋子踢了几脚,看那力道,绝对是能把人骨头踢碎了的。
我暗自想,要是野猪也就算了,可千万别是个人……
慕容公子踢爽了,才拉住袋子底往上一扯,一团淡蓝色的影子出现在火光下,四肢无力地垂着,嘴巴里塞了一团东西,一动不动。
我惊得几乎跳起来。
那不是欧阳锋是谁?
欧阳锋怎么会落到这个变态手里?!
他不是好好地在流烟楼上的么?
不对……姬虹那时说“大师兄好像也往这边来了”,他是不是出来……
找我?
我几乎疯掉。
天啊天啊怎么可以对我的欧阳锋这样——
顾亭之也看到了,死死捂住我的嘴:“别动!别轻举妄动!”
他大爷的这时候我能不激动么?
我老相好给人抓了还给人踢了还不能动了还塞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