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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音沉默了许久,直到朝阳的光线洒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才缓缓回答:“可是我放不开。”
无色早已预料到,不过是半分的希望如今也已磨灭,他不在提及这个话题,两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体力透支的二人渐渐睡去。
夏无音仍旧无法忘记那日出现的男孩,她通知石让她找到那个男孩并将其软禁,随即夏无音赶回西区,而夏无音并不知道在她回到西区后,无色跟着她来到了西区。
跟无色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男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行为举止十分优雅,穿着西装,看起来更像是什么大企业的精英,不过右眼下有一片淤青,但这并不影响他俊美的形象。
两天之前无色遇见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知道夏家的事,知道夏无音跟他的事,还告诉他夏无音不止要抛弃他还要抹杀他的存在,并要无色跟他合作将夏无音的能力封印,封印黑王的能力就相当于压制住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黑王将成为普通人,直到她死去,德累斯顿石盘会选出新的王权者。
当时他并没有搭理这个男人,男人递给他一张名片并说可以随时联系他,这些日子以来夏无音的反应却不得不让他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直到现在,这个男人拿了一张照片给他,照片里是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男孩,无色不可能不认识这个男孩,如果不是男孩眼角下的那颗痣他几乎要肯定这就是夏无色,无色这才明白原来这几天夏无音的心不在焉是因为这个。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跟他合作,无色对男人使用暴力,对方却只是乖乖的被揍,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并说这样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无色最讨厌别人这么对他说话,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无色怒火冲天,更粗鲁的对男人拳打脚踢,不过最后他依然相信了男人的话,毕竟照片就是最好的事实证明,男人告诉他,夏无音要让他进入男孩的身体,并给他洗脑,给他灌输虚假的记忆让他永远作为夏无色活着。
无色问他,“你为什么会知道。”
男人说,“我知道的还有很多。”
无色眯起眼睛,盯着他细细的打量,眼神如苍鹰版锐利,男人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为所动。自从进入小白身体内并被夏无音识破他就是无色后,无色就被夏无音困在了小白的身体内无法出来,但现在这个男人却把他从这个身体内放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你的目的。”
“我只是想让夏无音得到她应有的报应,难道你真的没觉得我眼熟吗?”男人这么说。
无色从脑海中搜寻关于男人的记忆,却一无所获,虽然听男人这么一说他确实觉着有些眼熟,不过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应该是无音的仇人之类,无色说:“我不会伤害无音。”
“我没让你伤害她,我只是想剥夺她的能力,不让她继续为所欲为而已,而且这对你也有好处,只要她成为普通人于你而言也没什么不好。”男人不管是表情还是言语都非常沉着。
无色并没有完全相信男人的话,“如果事实不像你所说的,我会把你抽筋剥皮。”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相信你的确会那么做。”
无色开车来到西区,并让男人等在车内,无色以狐状漂浮在空中,躲在旁边,石带着夏无音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正是照片上无色所看到的那个男孩。
夏无音吩咐石退下,无色见她费尽心机去讨好那个才十二三岁的孩子,愤怒得想杀人,果然夏无音眼里只有夏无色,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他无色比不上夏无色半根汗毛。
“无色,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杀人犯,我不叫无色,你离我远点,滚。”
“虽然你现在不是,但很快就是了,我已经知道怎么让你变成我的无色了。”
看来那个男人说的果然是对的,夏无音真的想把他变成夏无色,从始至终,就算是现在,她也只是利用他。
“你少跟我胡说八道,你这个万恶的杀人犯,把我哥哥还来。”
“你只有姐姐,你的姐姐就是我,你未来的爱人也是我,你是我的。”
无色心如刀绞,却勾唇笑了,果然人犯起贱来就连难过也会笑,他是太贱了吧,夏无音这么对他,他还会爱上她,而她夏无音不也是个贱货吗,这么低贱的去糟蹋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孩子,也许世上所有人都有权这么说夏无音,唯有他不可以,他们的世界都崩坏了。
“你这变态。”男孩怒骂。
夏无音愣了一下,“以前,也有人这么说我,可我不在乎。”
是啊,说你的那个人就是我,那个爱你爱到发疯,恨你恨到要死的混账东西就是我!
夏无音走后,无色也离开了这里,男人还在原地等他。
“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无色的表情森冷得像是要噬人,“滚。”
“好,只要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打电话找我。”
“我叫你滚!”
在无色抓起一只花瓶朝男人扔过去之前,男人走了。
下午,夏无音回来后,见无色正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闭眼享受阳光,他领口微张,银白的发泛着日光,修长的双腿搭在矮凳上,双手交叠放于肚腹,与周围的盆栽阳光洒下的斑驳阴影形成美丽的风景画。
夏无音走过去,坐在地上,用头枕着他的大腿,说:“今天的阳光很舒服。”
无色并无任何反常,应道:“嗯。”
“殿下,你闻到了吗?”
“嗯?”
“木棉花的香味。”
“那并不是这个季节开的花,无音。”
“我知道,可我闻到花香了。”夏无音的嘴角扬着一抹微笑。
因为你的春天要来了吗?无色睁开眼睛,伸手抚摸夏无音的金发,夏无音没有睁开眼睛,他渴望拥有她的一切,但夏无音却渴望着夏无色,她是真的要把他变成夏无色,所以在夏无音出手之前,他要寻找道让夏无音放弃那个打算的方法,可是……可能吗。
“无音,人心都是热的。”
“人心是热的。”
“眼泪是咸的。”
“嗯,我知道。”
“可为什么你的心是冰冷的。”
“那只是你的错觉。”
“就算一个人能抹杀掉另一个人的的存在,也不能抹杀掉他的过去,那些确确实实、真真正正发生过的曾经。”
夏无音抬起头,凝视了他很久,在她开口之前,无色说,“无音,我饿了,我们出去吃东西吧,今天不想做饭了啊。”
“好。”
夏无音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她知道无色也许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是的,对她来说夏无色就是一切,只要能让夏无色回来,牺牲什么都无所谓,而且如果能让殿下附上男孩的身,让殿下再也不存在,从这个世界真正消失,这也算一种报复吧,而现在无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她就不能这么悠闲下去了。
几天后,她频繁的待在西区,就连公寓也很少回来,无色再次出现在那个男孩被软禁的房间内。
那是半夜,那里只有男孩一人,即使是现在,表面看起来已经温顺很多,但无色依旧是那个无色,内心高傲的无色,不会跟那个男人合作,也不想听从夏无音的摆布,能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将那个跟夏无色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孩抹杀。
这就是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可这世上还有谁那么了解他,知道他会这么做呢。
“你真的来了。”无色看着夏无音说。
夏无音挡在男孩身前,“你不能伤害他,殿下。”
无色笑了起来,“如果我非要那么做呢。”
“那就没办法了,殿下,就算没有你,我照样可以给他洗脑,让他成为无色。”
无色默不作声,窗外冷风飘进来,一刀一刀刮过脸颊,冷得连骨头都僵硬了,他早就知道的,明明很清楚对夏无音来说他什么都不是,就算是现在他也比不上一个跟夏无色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长得像的人,结果到头来不管他付出多少努力,不管他多想证明夏无音属于他,那也不过是空想,现在的她依然可以为了身后那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朝他举刀。
也许是太冷,他的嘴唇发白,连声音都颤抖了,“所以呢,现在,在这里,你要为了那个毫无关系的家伙,杀了我吗?”
夏无音眼神摇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