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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间书店里。”他告诉我,眼中闪动着几乎是金色的光芒,因回忆而变得迷离。
“为什么是哪儿?它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他伸出一根手指懒洋洋得摸上自己的胳膊,无意识的摩娑着,前前后后,前前后后。这是一个苦恼的信号,我非常精通身体语言。
“没有,的确没有。”他耸耸肩。这是个谎言——或者至少半真半假,但可能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这点,所以我也不打算指出来。
“说下去,你把它看得比我们的结合更重要,他对你来说一定有些特殊意义。”我斥责他。
“没有。那只是一个书店,我正在看书。”他又耸耸肩。我放下餐巾,向警卫招招手。
“把他带回去,拷打他。如果他继续撒谎那么我也没兴趣再……”
“等等,”他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打了个响指,警卫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在那儿遇到了个人,”他嘶哑得补充道。哈,很好,我们又前进了一步。
“是谁?你们什么时候相遇的?”我继续发问:“那个书店在哪儿?”他沉思,似乎在判断在这个问题上自己该泄漏出多少东西。这并不是个容易玩的游戏,他必须告诉我足够多的东西以避免被送回去,但又不能多到暴露出太多自己的灵魂。但他会说出来的,不经意就会说出来的,因为他很疲倦,而且饱受伤害,而我已经好好休息过了,精神抖擞,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除此之外,我们正在玩的这个游戏其实就是我设计的游戏,所以我当然会赢。
“很久以前,波士顿,夏天。我离开牛津的那个夏天。”
“那你遇见了谁?”我再次逼他。他凝视着火焰,眼神淡漠而迷离。我判断的没错——这一点很重要——非常重要。我给了他几分钟来思考,但仍没有答案,我不耐烦得转动了一下身体,他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谈话上面,神色很是不安。
“只是某个人。我第一次在那儿遇到的某个人。”
“她是什么人?”
那一瞬间他僵直了,眼睛从我身上滑开,似乎有些什么是他实在不愿意与我分享的。但现在他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以避免被再次贯穿的厄运,我知道他会给我的。
“他那时正在研究一些法律书籍。他是个律师。”
啊,“他”!现在变得非常有趣。“那这是你第一次遇见他?”我温和得催促他。莫德扫了一眼周围,看起来简直象在寻找逃脱的机会。他把两臂抱到了胸前,无意识的摩娑着,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很冷。”他喃喃说道,双唇真的有点青紫了。这是刻意安排下的结果——他距火很远,不能感受到一点温暖,除此之外,我还设计了些别的。他赤裸着,而且刚被冷水浇过,当然会冷。他甚至开始哆嗦,牙关发出“咔咔”的轻响。
“那就到这儿来,亲爱的孩子。”我拍了拍身边:“你可以坐到我边上,这儿很暖和。”我诱惑着他,而他的表情看起来宁愿去死。
“不,我就呆在这儿。”他断然说道,又是一次反抗,眼里充满了厌恶。
“全凭你自己选择,莫德。只要你想,随时欢迎你过来。如果你很冷,你只能来这个榻上坐下。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把头枕在我的膝上休息,我很愿意照顾你。”
“就象你早已做过的那样?强暴我?打我?”他问道,身体因愤怒而颤抖,不再只是因为寒冷的关系。
“好了,好了,莫德——就象你早已明白的,这些都是很必要的,”我斥责着,低头喝了口茶,同时越过杯沿扫了他一眼。“请继续讲这个故事。”今天他不会来到火旁了,但总有一天他会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那时他会让我宠爱他,甚至会要别人的温暖来安慰他,他会渴望这些,甚至这些温暖来自于曾经最严重的伤害了他的人,因为这总胜过他独自一人的寂寞和绝望。
“他是个律师。”下面是沉默。
“你已经告诉过我这些了。说下去,否则我就把你绑起来送回你的房间。” |
“一个律师。嗯……他穿件红衬衫,我穿件蓝色的,”他刻意说出这些,希望用这些琐事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不悦得皱皱眉头,他紧张得舔了下嘴唇:“那是个老书店,到处都有一股霉味,但同时还有咖啡的味道。这个地方与众不同,因为就象现在的大多数书店一样,还兼做咖啡馆,并且卖吃的,但是这家书店甚至在当时就这么做了,其实只是一些点心——咖啡,茶,热可可,核桃巧克力饼,苏打水。大约就是这些。”
说到食物,他瞥了眼百吉饼,我鼓励得点点头,他又咬了一小口,极慢极慢地嚼起来,故意拖延着时间,但我很有耐心。这些年我早已学会了极度的耐心。让我感兴趣的是他时不时得偷偷扫我一眼,就象我打量他一样敏锐得打量着我,还始终努力装作根本没有看我。他看起来是被我衬衫的衣领吸引住了,我抬手摸了摸喉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比我大,在波士顿有个很好的工作,事业上很成功。他有法律头脑,在这方面我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我不会完全象那样工作。哦,我可以很轻松得按教条行动,但更多是靠……本能。但他爱法律——他爱法律就向人们爱自己的母亲。我几乎是……我也不明白,称颂他,引诱他……他是我遇见过的最聪明的家伙。我那时正在学心理学,我想这东西令他困惑,他把这看作一门软科学。”
“我们回到刚才的内容。你说这是你第一次遇到他,你们是怎样开始交谈的?”感觉到已经很饱了,我把早餐放到一边,莫德则又细细咬了口手里的百吉饼。他看起来很僵硬,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美丽的身体上到处是细小的伤痕,头发凌乱不堪。现在这刻,他看起来的确不会比卢克更显得年长,然而他年轻的外表给人以错觉,我则不会让自己被其欺骗。他的年龄和经历是一方面,除此之外,就象他说得,他还有一个聪明的、本能的头脑。)
“我们都想要同一本书,后来我们决定喝完咖啡后分享它。他并不打算买那些书——反正他可以通过公司去一家很大的法律图书馆——但是他在寻找些什么,一些模糊的、特别的东西……”
他停住了,脸上挂着个奇怪的笑容,而我能理解他。
“啊,所以他找到了你。模糊的某人,特别的某人。”他的眼神飘向一旁,耸耸肩。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不知为何当他看向一旁时,眼神迷离仿佛看不见任何东西,而看着我时,却变得犀利而机警。这让我相信这只小狐狸正在设法玩一个比我预计的更为聪明的游戏。
“再告诉我一些有关这个律师的事,”沉寂笼罩得太久了点,我催促道:“那么又发生了什么?你们开始交谈?”
“是的,无关紧要的事。我们只是交谈,他告诉我他的一切,关于律师的一切。就是这些,然后我们回家了。”
“以后你就再没有见过他?”我才不这么想。他耸耸肩,点点头。我站了起来。
“够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莫德。下次到这儿来,请仔细想好真实情况,我不仅仅是希望你这样,我是在要求!”
他不安得看过来,意识到临近的痛苦,眼睛里阴云密布。“不,等等,还有。我可以……”
“这次不行了,”我简单的通知他:“你该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你已经浪费了我的好意。”
“有件事我很奇怪,劳伦斯,”就在我走开要把他送回去时,他开口了。我回望过去,责备他叫了我的名字,但下面的话让我屏住了呼吸:“我注意到你今天领结系得比昨天松,为什么?如果你系紧些可以遮住脖子上的瘀痕——我昨天反抗时留下的瘀痕。我很奇怪你为什么选择去展示它?”
“真是个有趣的问题!”我的手无意间已抚上了颈,我是有点过分紧张于我的领结了。我知道他是设法在交谈中反击我,企图摆脱我在心理上的控制,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真的令我很愕然。我想他知道这些,因为一丝微笑挂在了他丰润的唇上。
“也许你对这条伤痕引以为荣,”他补充道:“这是活生生的,超出计划的东西。在你自己的这个小帝国里,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劳伦斯,经历一段不在你的权利和控制之下的时刻很令人兴奋吧?”
他微笑的双唇真的极其美丽。很明显除了给他一记耳光我别无选择。一下,很重,然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