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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走。
要去哪里,他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一刻,就是不想回到御堂的那个屋子去。
「克哉?你说什麼?」电话的另一边,御堂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一次,克哉似乎是真的在生气了,只是御堂不懂,以前自己一直在是这样为他打理所有的事,为什麼这一次他的反应要如此过敏?
「我说,我、不、要、搬、过、去!」从来没有如此的生气过,迫使克哉用著前所未有的重语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出他的想法。「你现在就立即给我打电话去搬家公司,叫他们别再到我家搬东西!」
为什麼为什麼为什麼,为什麼御堂就是什麼都不听听他的意见,工作上如此,生活上如此,现在连要不要同居这回事,他都完全不管自己的意愿,就擅自替他决定好一切,他就那麼信不过自己,那麼急著要把自己困住吗?
「克哉,好吧!你别那麼激动,我们再好好谈一下如何,你现在人在哪里……?」御堂有点手足无措了,闹脾气的克哉,他从来没有应付过,该怎麼办?要用软的来哄吗?还是像以前一样,用什麼强硬的手段来逼使他就范?不不不、不可以,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不能再这样伤害他。
问题是……那到底该怎麼办?这『怎麼办』,深深的困扰著一向精明的御堂部长。
「不要!」气愤了之后是莫名的失落感,让克哉很没用的红起了眼眶,一直急速的脚步开始缓慢了下来,因为一时走得太急,停下脚步来之后竟不住的喘气。「在我可以回到我自己的家之前,我不要看到你。」
「克哉,你别闹脾气了。」御堂口气一下子变得严峻了,让他潜意识的抖了抖身子,但他知道现在有满口道理的人是自己,所以克哉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的抬起头来。
「我没有闹脾气,是御堂先生你不懂我的想法。你为什麼就是不好好的问我一下,看我到底愿不愿意,想不想呢?有些事,我也有我的想法,我想要的是跟你好好的沟通,而不是你说什麼,我就得听命於你……」克哉愈想愈难过,再加上停下脚步之后,右脚脚踝的痛楚竟然愈来愈大,让他差点没就在这大街下落下泪来,但他的自尊心叫他得忍耐下来,不然一个大男生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掉泪就真的太丢脸了。「在工作上我得听命於你,我无话可说,这一次决定要到你的公司上班,那是因为我有这个意愿,所以你先行决定了我也不觉得有什麼问题,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克哉看不到御堂现在的表情,当然,两人隔著电话起争执有好处好坏处,好处是因为自己看不到御堂的脸,眼睛一闭什麼都能够说出口了。相反坏处之一,就是他没办法从对方的说话方式中,猜出他现在的心里在想什麼。
「可是、可是……」克哉!都已经来到这一步了,如果现在才示弱,那以后他都没办法在御堂面前,堂堂正正的以恋人身份站在他身边了。「可是,我不是御堂先生你的宠物,你一个口令,我就得一个动作,我听话了你就会给我赞赏,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宠物跟主人,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跟相等的……不、不是吗?」
电话另一边没有即时的回应,让克哉的内心开始焦急起来了,他……他做错了吗?他不应该像个孩子一般发难吗?他应该像以前一样,即使委屈了自己,也不顾一切的听命於他吗?不知道御堂会不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太任性而厌恶自己了……
太多的焦虑与不安,压著他让他再也没办法站得挺直,他一拐一拐的走到他眼前看到的一个小公园里,忍耐著走到靠自己最近的长椅上,就一脸难过的坐了下来。
「御堂先生,你不要不说话……」还是他自己先受不了这样的沈默,颤抖著声音闷闷不乐的说。
「我没有不说话,我只是……」御堂似乎已经准备开口要说什麼了,突然另一个电话的响声划破了他们之间的沈默,只听到他啧了一声,说:「克哉,我等一下再打电话给你。」
「啊、嗯……」现在是怎样?他们连吵架都吵得不合时候吗?克哉泄气的看著被挂断了的手机,脚踝本来隐隐约约的疼痛扩大了,偏偏自己以为出来一下就会回去了,止痛药什麼的全都没有带在身上,他咬著牙,忍著痛站了起来。
呜……真的、好痛……不只脚踝的痛,他好像觉得连自己的胸口都在发疼,疼得他连忙深呼吸了好几口来平静著自己的情绪。
说什麼在这之前都不回御堂的家,这大话说得真好听,结果现在,对方没有向他表明态度,自己一股怒气发完了更觉得自己委屈跟难过,自己的家东西都被搬走了,无处可去的他,也只好回到御堂家里去了,不然本来已经消肿的脚踝再肿起来的话,那就麻烦了,到时候御堂先生一定会更生气。
自己……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没用。他仰起头,对著蔚蓝的天空苦涩的一笑,以为自己在御堂心中已经有了一定重要的份量,其实……对方根本就不当他是一回事,他甚至从来没有向自己表态过对自己的心意,一直都是自己自以为是而已,他以为……御堂应该会像自己一样,把自己当成是心中最最重要的一块……
就这样像发呆似的直盯著天空看,这样似乎是可以麻醉自己的一个好方法,总觉得……难过的心情好像有变得轻松了。
「克哉!」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正想开步离开之时,他听到背后有一把熟悉的声音叫住了自己,克哉回头一看,是堆起一脸笑意的本多。
「本多,你怎会在这里?」有点愕然,克哉的脸上也换上了淡淡的微笑。
「啊、啊……是这样的,正好在这附近工作,就想说到你家去看看你了,没想到还没走到你家,就看到你站在这里了。」本多笑著回答,看到克哉的微笑,让这高大的男人忍不住一阵脸红耳赤。「对了,你……站在这里做什麼?」
「啊,没、没什麼……」克哉支吾其词的摇了摇头,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重新抬起头来,一双蓝眼睛眨啊眨的盯著本多看。
「呃……」本多受不了这柔和光芒的攻击,差点没鼻血就要喷出来了,他边努力叫自己冷静、冷静下来,边挤出了笑容问:「克哉,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麼?」
「嗯,本多……可不可以让我暂时到你家去?」克哉用著不容许对方拒绝的恳求态度开口说。
「咦咦——到、到我家去?」
克哉点了点头,继续眨著他那双诱人的眼睛,来诱惑那个无辜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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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克哉,你为什麼不回自己的家里去?」好不容易扶著克哉回到自己家里去,明明天气不是很热,本多却莫名其妙冒出了一身冷汗,明明刚才两人身体的接触跟平时就没两样,偏偏他就是觉得今天克哉的身体好像特别吸引著他的目光,这念头吓得他现在都得站得离克哉远远的,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做出什麼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来。
「呃、那个……我……」克哉看著本多让自己坐下来后,就走进厨房好一会才又拿著两杯水走出来,他接过了水后把整个人缩进沙发中,偷偷的揉著脚踝上的痛处,努力不被本多发现自己脚踝的伤势变重了,边想著该怎麼回答他?总不能告诉他是御堂不经他同意就搬他的家,所以他一气之下就跑到他家来避难吧?「我家、我家……我家突然没水了,啊……也、也没电了!」
「咦——?」本多的语气,显然的不相信自己所说的理由。「为什麼会突然没水没电?」
「因为、因为……哈哈哈哈,我忘了缴费嘛……」这理由很弱,真的弱得连自己都撒谎不下去了,克哉只好苦笑著叹了一口气。「好啦!我有原因才不能回自己家的,反正,你就让我待在这里一阵子嘛。」
本多听到他这样说,不禁皱起了眉头:「喂,你啊……该不会是……」
「是、是什麼?」对方发现什麼了吗?看著他直盯著自己看,克哉有点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该不会是……经济出现什麼问题了吧?」本多紧张不已的走到他的身边也一起坐下来,有点忧心的问道。
「啊?」他傻傻的眨著眼睛回望著对方,却毫不发现自己这无意的诱惑,似乎在考验著对方那有限的忍耐力。「不、不是这原因……」
本多还真的是毫不怀疑自己的说话,那麼明显的谎话也把他当真了?
「克哉!如果有事要说出来啊!不然我会担心!」
「啊——!」本多的手突然的搭上了他的双肩,虽然这没什麼好吃惊的却让他莫名的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