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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才道:“大小姐可别说是小的说的。”说着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继续道:“大爷接到消息,府里要出大事了,叫大少奶奶快点动身呢。”
雪雁闻言恍如晴天霹雳,竟是这样的快?雪雁也顾不得其他,遂连忙进屋找准时机便辞道:“老太太今日也乏了,改日再过来吧。”
黛玉见状似乎也察觉了什么,便只劝道:“老祖宗好生养着,过些天再过来看您。”
贾母始终都微笑着,平静道:“去吧。”
黛玉刚转身走了几步,贾母又突然叫住又嘱咐道:“路上小心,慢慢走,别颠着。”
黛玉点头,回过身莫名其妙地就落了泪,走了几步,却又立定转身,朝着贾母的榻前,拜了几拜。
这才离府而去,一路无话。
却说黛玉出了屋子之后,贾母便叫了三春姊妹和王熙凤进去,道:“你们姊妹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想亲自给你们看户好人家,不成想竟是等不到了。二丫头性子懦,日后要多为自己打算着点才是。三丫头却又太倔强,四丫头还小,你们多看护着些。”三春姊妹都泣不成声,唯有点头答应。贾母歇了一会,又对王熙凤招呼道:“风丫头,你过来。”
王熙凤本站的远,就贾母叫她忙赶了上来,满脸的愧疚道:“老祖宗。”
贾母缓缓地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嘴里的气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虚弱道:“等我死了,你不要花钱操办我的丧事,只是一定要把我运回南边去。也不枉费我疼你一场了。”
众人皆哭道:“老祖宗莫要说这样的丧气话。”
贾母又道:“兰儿,环儿呢?”
当即李纨和赵姨娘便推了他二人过来,贾母也都一番嘱咐不提,又道:“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鸳鸯便给贾母盖上毯子,拢了拢炭火,这才出去。
过了半晌,众人都退去了。鸳鸯总觉得心里不安,便又进屋探看,见贾母安然睡着,便放下心刚要出去,只听贾母突然坐起,嘴里喊道:“宝玉,宝玉……”
鸳鸯吓得扔了手里的火钳子,忙扑到床上,贾母的眼神但散了,渐渐闭上了眼。
鸳鸯大哭起来,众人听到动静也都跑了过来。满屋子的惊天动地的哭声响起。
王熙凤忙撑着身子教人将备好的装殓拿出来,收拾停当,众人皆在灵堂大哭不已,整个贾府恍若人间地狱一般。
窗外的天色渐暗,突然刮起了大风,将廊间雪白的白绫吹得猎猎作响。
正此时,院子里突然进来无数官兵侍卫将屋子团团围住,一个官员突然从前面走了进来,徐声道:“荣国府涉嫌与逆党勾结,欲要谋逆造反,圣上念贤淑贵妃薨逝不久,只废其爵位,抄其家产,暂时将其家眷拿入大理寺办理。”说罢官兵便四下乱窜,将整个贾府翻了个底朝天,丫鬟婆子们也被吓得四处乱跑,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吵闹声一时间蔓延开来,不一会就打破了梨香院的宁静。
梨香院坐落在贾府的内院东南角,宝玉病重,便安置在这里,由傅秋芳和袭人照料着。
王夫人有心要瞒着宝玉,便没让宝玉得知贾母已去的消息,竟像是与世隔绝一般的存在。
此时吵闹声渐渐逼近,宝玉病中坐起,忙惊呼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傅秋芳便遣了袭人出去看看,谁知袭人一出门便看到很多官兵疯狗般在院子里翻找,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止。
这些官兵有皇命在上,又最恨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达官贵族,此时更是往死里糟践,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见这样一个貌美的小妇人突然出现,便都凑上来调戏玩笑,袭人被羞辱便有些无助地缩在一角瑟瑟发抖起来。转眼袭人又见官差就要进屋,想到孩子,忙死命拖着那官差的腿大声哭道:“二爷,二奶奶快跑啊,有人来了!”
那官差听里面果然还有人,便一脚将袭人踢开,招手示意进去搜查。
袭人也是命苦,她刚生完孩子不久,这一脚正好踢中要害,又撞到石凳上,不一会便血流成河,只落得个香消玉损。这边官兵看到出了人命,忙几个人草草悄悄收拾了扔到了井里去。
搜查很快便扫到了宝玉的屋子,这宝玉平时最是个贪图享乐的主儿。他屋子里的东西随便哪样都是价值连城的,这些官兵便半收半藏的全都装进了自己口袋。
傅秋芳听见外面来了人,吓得挨着宝玉不敢动弹。这些人既是进来搜刮,必然是哪里都不肯放过的,又见内室里躲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只当是哪一房姨娘,便出言轻薄了起来。
宝玉一听也不顾身子便要起身理论,哪知刚走了几步便倒在了地上,一口血吐出来,气息奄奄。
傅秋芳慌乱之中抱起孩子,哭着扶起宝玉,只听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人大声喝道:“混蛋,拿了东西完事,怎么还闹出了人命?”
那官兵连忙献媚道:“那个女人自己碰死的,不管咱们的事,头儿,这边还有两个呢?”
那头领官差进来,看了半天,冷笑道:“这是府里的宝二爷和二奶奶,还不请出去,交差!”
说罢,果然有人上来,将宝玉从地上拖了起来,连带着傅秋芳一起押了出去。
傅秋芳看到院子里袭人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便知道袭人凶多吉少了。心里的恐惧和苦,纠缠着她,险些栽倒在地上。因想着怀里的孩子,这才硬撑着,挨着到了关押其他人的牢房。
在睁开眼的时候,傅秋芳只看到满眼的蜘蛛网和黑乎乎的屋顶,傅秋芳猛地惊起,双目圆睁道:“孩子呢?孩子呢?”
王夫人不施粉黛的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的明显,看到傅秋芳醒了,忙凄声道:“你先躺下,孩子在这里。”
傅秋芳抱过孩子,眼泪落在他的鼻尖,这才道:“袭人竟然为了护着我和二爷死了,这孩子是她与二爷唯一的骨血了。”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二爷呢?”
王夫人纵是再有多少心思此时也实在撑不下去了,元春一死,她的底气也统统没了。
王子腾的失势的时候,她就该明白的,这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罢。
王夫人也算是是糊涂一世,好歹聪明一时了。牢房里邢夫人,李纨等人闻言无不声泪俱下的,王熙凤还不甘心地趴在牢门口喊道:“我们到底怎么了?你们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抓人?”
一声鞭响抽过,王熙凤猛地收回被打的发紫的手,只见一个狱卒过来,恶恨恨地说道:“吵什么吵,找死啊!”
王夫人忙上前可怜兮兮地问道:“宝玉呢?宝玉怎么样了?”
“晦气,真是晦气!赶紧拖出去检查一下,扔了罢了。”王夫人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狱卒埋怨着拖着一个破草席走了过来,经过牢房的时候,冷笑道:“你们都省省吧,还当是太太奶奶呢?这里刚死了一个病秧子,再嚷下一个就是你!”
王夫人突然觉得眼黑一黑,胸口似有千斤重石撞了过来,扑道牢门口,哭道:“谁死了?是谁死了?”
那狱卒一脚踢开席子的一角,露出一截衣角,白了一眼王夫人,嘲讽地哼了一声却忙教人拉出去处理了。
王夫人瘫坐在地上,“宝玉,宝玉,是宝玉死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傅秋芳更是抱着孩子,哭道:“不会的,二爷不会丢下我们的。”
王夫人捂着心口,只觉心中绞痛,两眼一黑,突然倒在了地上,发髻散落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很长,写了两天,正好是新年的时候,觉得写的还是不够好,很多想要表达的东西都没表达。说好的喜剧,可是还是要死几个人的,这样的过程很难受。
☆、入官坊探春自救
却说这扇子案牵扯出的不止有贾赦贾政私藏怀王旧物,还查出王熙凤经手的几条人命。
案子办下来,最后的判决是:荣国府中的成年男子皆发配北疆苦寒之地,终生做工,不得离开;未及冠者去掉官衔候位,永生不许参加科举考试,不可为官。女眷未成年者充入官坊,其他人变卖为奴,家中的丫鬟婆子各挨二十大板放归。
告示贴出来的时候,整个都中都沸腾了。
西街的广场上将府里的女眷皆捆了排成一批批发卖,百姓纷纷涌了上来,有看热闹的,也有趁机上前嘲讽几句的,更有甚者刻意拿了那发臭的鸡蛋白菜发狠扔上去。
往日的尊贵夫人们早已不是珠玉满头,满脸的绝望和羞愧将他们的头颅压得比尘埃还低。
此时府里的小姐们却已经被送往都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