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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送琴遭申斥
上回说到雪雁正沉浸在月棠投井的惨烈里惊恐万分,却听到外面“哎呦”一声,连忙跑了出去。原来是春纤跑的太急,转弯的时候把脚扭了,雪雁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脚下却下意识地跑了过去,连忙扶起来,问道:“春纤姐姐没事吧!”
春纤跌在地上,疼的大叫,却不见一个人出来,正枉自恼火。
却看到是雪雁过来。
心里又羞又愧又气,连忙将雪雁的手从自己胳膊上甩掉,道:“不要你假慈悲。”
雪雁心里只道莫名其妙,也懒得搭理,只见她略挪了几步,又要摔下去,便紧着拉住,语气有些硬,道:“你别嘴硬了,不管你如何讨厌我,也只能我扶你进去了。”
春纤闻之不言。
雪雁不容春纤挣扎,便将她扶着径直坐在了屋子外间的大床上。
雪雁叹了一口气,因想起月棠的死,突然觉得自己的境遇已然好得多了,好歹春纤没有想要自己的性命。
不管那些人为什么会故意设计月棠,如今林黛玉带来的人也就只剩下王嬷嬷和自己两个了。
雪雁想着想着便有些感慨,对春纤的厌恶也淡了许多,待给她上了点药之后,便收了药瓶子,径自就要走。
刚下了石矶,突然听到春纤淡淡地说道:“你快把姑娘的琴拿到青衣榭,再久就要挨骂了。”
雪雁愣了一下,方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连忙回到屋子里,取了一架凤尾红漆木的雕花短琴,疾步朝花园里走来。
紫鹃见竟是雪雁过来,也不追究,忙道:“你快过去,妥帖些罢。”
雪雁垂首慢慢走过去,虽然众姑娘皆说着话,雪雁却感觉周围静地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清楚。
探春因朝外面坐着,早就看到雪雁抱了琴过来,忙说道:“快瞧瞧,好精巧的琴身,我虽不懂,却也觉得喜欢呢。”
黛玉解释道:“这是我幼年时,父亲亲手为我雕的,母亲画的图样,来的时候因舍不得,遂带着来了。”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黛玉无心之说,却让探春有些伤感,自己虽得太太喜欢,却有个不争气的生母,整日里闹得不得安生,林姐姐虽失了母亲,到底享受过家的温情。
迎春虽也是庶出,却自小养在贾母这边,对这些事情,倒没多少感觉,只想着顺其自然便罢了。
几人各怀心思,俱不说话。
只听惜春向甄蕊问道:“甄姐姐总盯着这丫头看什么?莫不是她脸上刻了什么琴谱?”
按理来说,这些人里除了黛玉,便是甄蕊最懂琴了。然此时,她竟也不搭话,只一味盯着雪雁看。把个雪雁看的心里发毛,不由得猜想,是不是脸上的伤被看出来的!
甄蕊被众人一问,这才回过神来,向黛玉笑道:“今儿倒怪了,我竟是见谁都觉得眼熟了!这丫头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黛玉因甄蕊如此说,含笑道:“那倒是她的福气了,不知是谁?”
甄蕊又将雪雁拉了过来,细细地又瞅了几眼,才道:“宋阁老府里的小姐,不知道你们可见过没?”
三春里就只探春跟着贾母,王夫人出去逛过几次。
正是有一次阁老大寿,与宋小姐吃过茶。因也拉了雪雁过来,笑道:“我倒没仔细看过,这样细细看,果然有些像呢。”
雪雁被众人拉来拉去,心里好不自在。
因想着这个宋阁老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们府里的小姐和自己很像吗?
居然也姓宋?
众人说了一会,便又换了话题,雪雁这才退下。
紫鹃因听到方才的议论,便也拉着雪雁到旁边,道:“你这个丫头倒是有福气的,说不定真能和阁老有些关系呢。”
雪雁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忙道:“姐姐莫要打趣我,我不过是个婢女,哪里敢高攀。”
紫鹃又闲话几句。
雪雁本想问宋阁老的底细,又怕紫鹃笑话自己太较真,便闭口不提。
待吃过晚饭,众人皆在。
贾母因道:“蕊丫头也难得来一趟,我已教人回了你们太太,让你留宿。你可不许走了,多留几天才是。”
甄蕊起身拜谢,道:“多谢老太太爱顾。”
王夫人放下茶杯,向王煕凤道:“你赶紧去教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让客人住罢。”
王煕凤忙站起来,笑道:“早都备好了,太太放心罢。”
甄蕊听说,忙起身向贾母和王夫人行礼道:“多谢老太太,太太盛情,只是我觉得和林姑娘很是投缘,今晚想在一处,请老太太,太太允许。”
贾母听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凤丫头去准备着罢。”
王煕凤应了,忙退了下去。
这里又闲话一番,方散了。
却说雪雁听甄蕊要住在黛玉屋里,又见紫鹃在跟前随侍着,便同甄蕊的侍女阿青,李嬷嬷一同退下,回屋收拾妥当才罢。
是夜,上夜的人增多了一倍。
因着春纤的脚伤有些重,不方便侍奉,便挪了出去。由紫鹃,阿青在里间伺候着,雪雁在外间。
至更衣卸妆之后,黛玉,甄蕊躺在床榻上方说些闺阁密语,因谈的投缘,直到二更天还没睡。
甄蕊因说道:“我们太太很喜欢你送过来的佛经呢。”遂又将江夫人嘱咐她的话又说了一遍。
黛玉讶然,道:“竟还有如此巧事?”
甄蕊道:“可不是,金陵说大却也极大的,不远千里也能遇见,说起来却是巧之又巧了。”
黛玉遂道:“来日必要亲自拜访的。”因想着母亲似乎曾经提过有位江姨母,少时顽的最相宜,便不由得有些期待。二人又互道了生日,称之姊妹,聊了许久才渐渐入睡。
而此时,王夫人却坐立难安,因想着白日里一直不得空,刚一回来便听道这起子堵心的事情,皱着眉头不停地阿弥陀佛地念,许久才道:“快去把那个凤丫头给我喊过来。”
王夫人略顿了顿,又喊道:“林姑娘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两个丫头吗?去把那个叫过来!”
周瑞家的听说,便有些犹豫道:“太太,都这个时辰了,怕是都睡了,明个儿再问罢。”
王夫人一掌拍到桌子上,起身厉声道:“就是爬也得让她给我爬过来!她一个奴才还比主子都尊贵了?”
周瑞家的见王夫人正在气头上,也不分辩,这才要出门,只听王夫人又道:“别惊动了林丫头。”
周瑞家的领命,遂退了出去,因想着这林姑娘可是老太太心尖上的人,可断不能得罪了,太太怕是也想着息事宁人罢。
盘算间便到了黛玉的院子,因见屋里灯熄了,便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想着上夜的婆子或可听道。
雪雁养了十几年的生物钟,饶是到了古代也同样适用,换算成现代的时间,此时不过才晚上九点多些,她哪里睡得着?
因要在外间看着屋子,便独自踱步出来,一旁上夜的婆子竟都在打瞌睡,遂愈发的厌弃,果然都惯会偷懒的!
可能是院子里梧桐多些的缘故,浓浓夜色里竟无端冒出些萤火虫,雪雁便拿了扇子悄悄地过去,打算捉几只萤火虫玩。却见有人打着灯笼在门外,听到敲门声连忙过去开了门,见是周瑞家的,便连忙道:“您老人家怎的这会子来了?姑娘都歇了。”
周瑞家的也不明说,只拉了雪雁出了门,悄悄道:“你跟我快去罢,太太等着问话呢!”
雪雁心想,这周瑞家的乃是王夫人的陪房,到底是什么事竟要她亲自过来?大半夜的真是蹊跷。
周瑞家的领着雪雁,见她一言不发,一句不问地,便开口说道:“今儿跟林姑娘过来的月棠投井死了,太太正为这事闹心呢,你凡事都小心些。”
雪雁怕周瑞家的起疑,忙道:“这些嬷嬷提点。只是不知道月棠姐姐怎么突然就没了?我昨儿还见她了呢!”
周瑞家的便又仔细地说了一遍。
雪雁心里明白,也没忘了给周瑞家的拜谢,毕竟是王夫人的陪房,少不得要尊重些的。
雪雁边走着边想了一大串的台词,想着王夫人那样一个吃斋念佛的人,就算装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吧!抬眼已到王夫人平日歇息的地方,正是东南三间小正房内。王煕凤已经站在里面了。
雪雁忖度自己此次怕是要受训斥了,便愈发的谦卑,道:“给太太请安,奴婢来迟了请太太责罚。”
王夫人想着周瑞家的开路上定是把事情都说明白了,遂冷笑道:“安?这府里什么时候消停过?你同月棠都是打那边府里过来的?”
雪雁道:“是。”
王夫人又道:“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