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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酋岛津秀九的木车赫然也在人群当中。
萧若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依稀听得敌人乱轰轰叫嚷着:“抓皇帝!”“不要叫天朝皇帝跑了……”
“这些东洋人怎么可能识破我的身份?”萧若心下大为迷惑不解,白天两军大会战时,他身处中军,在御林军团团护持之下,与敌阵相距颇远,即便是最前排的敌人也未必能看清自己的面貌,而今晚无星无月,黑暗笼罩大地,他又身着一身高丽士兵的衣甲,几乎不可能被无心地敌人认出来。他实在想不通哪里露出了马脚。
岛津秀九端坐车上,在众多亲兵拥簇之下缓缓前行。萧若目力惊人,猛然瞧见车辕上躺着个四肢瘫软的人,正是给他打折了四肢扔进地窖的那高丽士兵。却不知怎地被同伴救了出来。
萧若身躯一震,所有疑惑登时豁然贯通。岛津秀九从红绢女忍者那得知皇帝到了望海城外,派奇兵在路途中搜捕不得,又从这高丽士兵口中得知他是自城墙下偷偷混进城地,两相一对照,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是以,不顾一切倾巢而出来追捕天朝皇帝。
萧若心下叫苦不迭,没想到在那个地方出了岔子,一念之仁,竟使自己一群人陆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暗暗引以为戒,看来做大事的人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就得心狠手辣,阴险刻毒,对敌人就不该讲什么信誊!
藤原井听了下面敌军地呼声,面色惊疑不定,奇道:“抓皇帝?抓什么皇帝?这里哪来的皇帝?”
萧若尚未答话,万俟绵绵一听来了劲,得意洋洋道:“嘿嘿,看你这倭人傻乎乎的,简直是有……有眼……”他想说个成语,结果说了半天说不出来。
“简直是有眼无珠!”万俟缠缠笑着接道,“当今皇帝就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嘿嘿!”
藤原井大吃一惊,眼巴巴的望向萧若,一手指着他,张大了嘴巴.“你……你……”
事已至此,萧若不再藏头露尾,索性三下两下脱掉这身高丽士兵的衣甲,露出里面一身皇帝便服,银白色的绸锻上以金丝绣着云龙之纹。萧若身着这身衣物,越发显得气宇轩昂,英武挺拔,顾盼之际气度威严,隐然有睥睨天下、超卓万物之势。
藤原井虽对天朝礼法不甚了了,也知只有皇帝地衣服上可以饰有龙纹,除皇帝之外的人要是穿这身衣物,绝对是最最严重的蚕越,最最严重的大不敬,其罪当诛九族。他此刻再无怀疑,一时之间惊喜交加,扑通一声,翻身跪倒,连连叩首,结结巴巴道:“小人……扶桑人藤原井,叩见天朝圣天子!愿天朝圣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若微微一笑,两手伸下去扶起他,道:“你不是想成为一个天朝人么?”
“是……不不,小人痴心妄想……”藤原井结结巴巴道,他原本说汉话甚是流利,这时在统治着中华大地的天朝皇帝面前,紧张得都有点口齿不清了。
萧若不待他说完、道:“朕现在就赐你天朝臣民的身份、许你永居中土。你以后就姓袁,名井,乃天朝京城人氏、从此中土没有人会歧视于你。”
藤原井如置身梦中,猛地反应过来,不住口的谢恩,感激涕零。
萧若道:“朕现在交给你一件重要任务,你去废庙后殿厢房,寸步不离守护那些可怜的姑娘们。要是有忍者潜入,你能战则战,支持不住就及时传出警讯。”
皇帝说一句,藤原井便点个头,应声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萧若最后道:“你要是完成这个任务,朕破格封你为御林军千户;如若你最终力战而亡,朕便以大将之礼将你风光大葬!”说到后,心中一阵酸楚。
藤原井感动莫名,心潮急逮起伏,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埂咽道:“小人得蒙皇上青眼有加,愿拼却一死以报皇恩!小人发誓,但叫我藤原井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容敌人伤姑娘们一根汗毛!敌人要进厢房,除非从藤原井尸体上踏过去!”语音掷地有声,说完举袖一抹脸上的泪水,毅然奔到废庙后殿。
山脚下,多如蚂蚁的敌军受阻于乱石大阵,一时攻不进来,阵中已陷入了百多个敌军士兵,骑兵步兵都有,却没一人能穿过石阵,最先进入石阵的骑兵中已有人神志昏迷,栽倒在地上。敌军人数虽众,因无人识得奇门遁甲之术,面对石阵一筹莫展。
萧若望了望东方天际,迷迷朦朦的海平面尽头处隐约透出一缕晨曦,黎明即将到来……
第六十章 横扫千军
眼见黎明将临,敌军也开始急躁起来,沉不住气进入石阵的士兵越来越多。
王姓女军师衣袂飘飘,掠至石阵内,清啸声中,抱袖卷起大小石块东挪西移,变乱阵法。奇门遁甲之术奥妙无穷,敌军闯阵人数虽多,然而自始至终无一人能安然通过石阵,甚至不少人被困得心智失常,发狂似的大吼大叫,自相拼杀起来。
山脚下两族士兵目睹这等诡异离奇之事,不禁面面相觑,心下骇然,俱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要是正面战场上交锋,他们决计会勇往直前,可碰上这等怪事,那就不是勇气与武艺的问题了。这个时代天朝人普遍迷信、深受天朝文化浸濡的扶桑高丽两小国民众也同样迷信,不少敌人很自然的心想:天朝皇帝不愧是真龙天子,有天神护佑,任何凡人都伤害不了,所以明明眼见他就在不选处,偏偏怎么也是不到他面前。更有愚昧倭人窃窃私语,说是天朝皇帝法力如此强大、看来只有天皇陛下亲至。才能与天朝皇帝一决高低……云云。
守卫在阵后的萧若大喜过望,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堆竟有如此之妙用,他细心观察石堆方位布置、情知阵法也脱不出太极两仪、五行阴阳的变化,短时间内却看不出其中端倪。心下对女军师越发赞叹有加。
岛津秀九坐在车中缓缓驰近石阵,木车停下,他一跃而至石阵面对着石阵。凝立不动,青铜色鬼面具在跳跃不住的火光掩映之分外阴森怕人。山脚下安静了下来。
好半晌过后。岛津秀九缓缓举步前行,是到石阵边缘处一堆半人高的石堆前,身躯微蹲,徐徐拔出腰间倭刀,双手齐握刀柄。高举过头,动作异常缓慢,气势凝重而犀利,整个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兵利刃。
山上山下鸦雀无声,不单山脚下敌人全部眼巴巴望着他,连山坳子上萧若女军师缠缠绵绵等人也都目不交睫凝视此人。空气间气氛很是压抑。
暮地。岛津秀九一声惊雷般地暴吼声冲天而起,就见白光一闪而过,劲风纵横,刀气森森席卷开来。面前石堆被犀利无匹的刀气切豆腐似的划成两半,石屑四处飞溅,这座石堆就此崩毁,碎裂石块散落一地。
山脚下无数士兵见了这惊世一刀。雷鸣般地喝起彩起来,“哟西哟西”之声久久不息。
岛津秀九自左至方扫视一遍,鬼面具下双辟精光四射,夺人心神。他缓缓向前是出六步,再望左横移两步,来到另一座石堆前。
如法炮制,又是强猛绝伦的一刀劈下,倭刀碰也没碰到石堆上,光凭刀气便将这石摧毁了。石屑纷飞中他继续前进,渐渐深入石阵,又去劈下一座石堆。
“不好!
“女军师待不住了,这倭人刀术惊世骇俗,若任由他一刀刀劈将下,石阵非叫他以蛮力硬生生破去不可。她提气纵身,飞扑入石阵中,曼妙的身影在石堆间左一晃右一转,已闪至岛津秀九身前,娇吧声中,玉手一只墨玉洞萧颤出点点锐风,疾攻敌人上身要穴。
岛津秀九暮然一刀横挥而至,快如闪电,挟着一股沛莫能御的劲风,直有横断山林的之势。
女军师芳心一凛,她出山以来还是头回碰上强大如斯地对手,不敢硬接这一刀,她身形飘乎,施展绝顶轻功闪开。
岛津秀九却无意与她缠斗,趁她闪躲的工夫,“轰”然一声碎三石飞溅、又劈毁一座石堆。
女军师大急,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岛津秀九,转眼之间,又是两座石堆化为一地碎石。
忽然,岛津秀九厉声大呼,振臂一甩,手中倭刀脱手飞出,掷向左则一堆不甚起眼的小石摧,轰然声中,小石堆当场粉碎。困在石阵中的敌人猛觉环境斗变,眼前豁然开朗,神奇的石阵仿佛骤然间瘫痪了一般,他们呆了一呆,便呐喊着一窝蜂杀向废庙。
原来岛津秀九并非全然不识此阵,那堆不甚起眼的小石堆便是阵眼中抠,他待时机成熟后,一举掷刀毁掉阵眼,这个乱石大阵就此被破去,成了一片毫无灵气地石堆堆,再也困不住敌人。
阵中敌人转眼间便已冲出石阵,山脚下不计其数的敌军见此情形,人人精神大振,不待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