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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只是轻微的扭伤,但过去的旧伤自然也没能逃过医生的眼睛。
最令她意外的是,当医生严肃地说完扭伤不严重但保险起见还是要按时来复诊之类的话之后,居然恭敬地唤他,忍足少爷。
这是忍足家的医院。
“能不问吗?”她望着他的眼神里明显地带着恳求。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
他知道她一定经历过什么锥心的痛苦,否则向来淡定的她不会表现出刚才那样过分的恐惧,否则他亦不会听到医生那番谨慎的告诫。
但面对她此时平静的面容,婉转的目色,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防备,她的逞强,她的隐忍,都令他自责而心疼。
他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她唇角的弧度浅浅漾开。
他能给她的温柔原来只是那样少。
“回去吧?”忍足看着她挨冻的样子微抿眉心,可他自己也只是穿了一件短袖衬衫,此时一样是刺骨地凉。
“嗯。”
他先她站起来,背过身半蹲在她面前:“上来吧。”
若江未想到他会有此一举,愣坐在椅子上:“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外面还下着雨,你这样走太勉强了。”他很坚持。
“可是……”她犹豫不决。虽然自己的情况确实有些麻烦,但以他们的关系,这样的动作显然太过亲密。
他稍稍侧过脸,耐心地说:“你弄成这样也是我的责任,不让我做些什么的话,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的,拜托了。”
她终究敌不过他的恳切,顺从地点了头。
第22章 危险边缘
在意识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引狼入室的时候,若江依奈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彼时她伏在忍足的背上,打着的伞根本抵挡不了汹涌的雨势,这样的雨天偏又难打车,步履艰难地走了好一段路才上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都早已被淋了个透。
到家门口,忍足将她扶下车,若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他要不要进来坐一下,把衣服弄干了再走。
她早该想到,忍足侑士绝不是个在这方面会跟她客气的人。
她早该想到,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男性衣物可以给他替换。
她早该想到,在这样的雨夜,在她的家门口,他是很难再打到车的。
所以眼下,她心情复杂地用吹风机替他烘干衬衫,而忍足侑士披着一条浴巾闲然自得地在她的房间里到处打量。
“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真是寂寞啊。”这是忍足在不言不语地参观完这里之后做出的总结。
若江依奈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摆弄手里的吹风机,吹风机呼呼的声响扯动着他们之间过分安静的空气。
“真是不公平啊,”忍足站在窗边,望着对面的窗户,喃喃自语,语气里不无戏谑,“居然有这么好的地理优势。”
若江抬头瞪他一眼,又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嗔怪地说:“麻烦你注意一下形象吧。”
忍足掖了掖胸前松落的浴巾,俯身在一旁的CD架上随意翻看。
“不戴眼镜也能看清东西吗?”
“哦,那个啊,”忍足这才想起搁在一旁的眼镜,顺手戴上,“没有度数的。”
“果然像你的风格,”若江揶揄道,顿了一下,正色说,“你该找逸见好好谈谈吧,总不能一直这样,她也该放下了。”
“你的语气倒像是在为她说话。”忍足端详着抽出来的CD,应道。
若江依奈不是圣人,今天的事她当然心存芥蒂,但一想到逸见高傲的神情里藏不住的落寞和哀伤,就忍不住对她心生同情。
“你觉得这件事会就此结束吗?”
忍足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与逸见冰佐江纠缠了太久太久,久到被纠缠也成了一种习惯,可怕的习惯。他希望一切能够停止,但他却也无法想象,停止之后的平静是何种模样。
“抱歉。”低沉到几不可闻的声音满是诚意。
“算了,”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他的歉疚,“反正该来的总会来,也不会比今天更加过分了吧。”
面对她的豁达,忍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已经显得太过无力。
一段静默之后,他打开一张CD塞进电脑的播放器,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也喜欢这部电影。”
20号夜曲哀婉的旋律逸泄而出,弥漫了整个房间,闪烁的屏幕里出现黑白的画面,是历经沧桑的华沙。
《The Pianist》。
音乐戛然而止,光驱退出的时候发出嘶哑的声音。
若江把衬衫扔进他手里,取出光碟归位:“不早了,快换上衣服回去吧。”
“真是无情啊,”他把衣服拿在手里,动都没有动一下,“这么大的雨,门口又没什么车经过,你是打算要我走回去吗?”
若江望着他一脸委屈的意图赖在自己家的样子,无力地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里又不是只有一间房间,而且我也不介意睡客厅。”他说得理所当然。
尽管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样的方案,但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支支吾吾地答:“这……不好……”
“还是说……”忍足一挑唇角,微微凑过身,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你在害怕什么?”
“我……”距离太近,若江依奈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身后的书桌抵住去路,忍足侑士魅惑的俊脸咫尺之遥,墨蓝的瞳孔深邃得像要把她的灵魂吸进去。心跳不受控制地狂乱,身体动弹不得。
他抬手,食指柔软的指腹有力地抵起她的下巴,深沉的眼眸雾气氤氲,淌出款款柔情。
“忍足……”身体和声音都因紧张而颤抖,大脑一片空白,无措地嚅嗫他的名字。
她的眼眸里流转的慌乱和失措更勾起他的怜爱,低声的轻唤像一道咒语,渗入他的四肢百骸,内心的情愫喷薄而出,动作却愈加温柔,一点一点地俯下身,看到她的瞳孔被自己的影子充盈,他想要给她最甜美的亲吻。
电话铃响得突兀。
若江依奈得救般地抓起手机,忍足的动作不自然地滞住。
“若江,我是不二。”浅浅淡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嗯。”她下意识地转过身,不去看忍足的表情,也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下午训练你提早走了,晚上也没一起吃饭,没什么事吧?”语气平淡却认真,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他此刻浅笑的面容。
“有点小事要处理,现在已经没事了。”答得很含糊,剧烈的心跳却在那温言软语里渐渐平复,亦生出些许庆幸。
“那就好。明天见了。”
“明天见,”准备挂断的时候,回头撞到忍足意味不明的目光,又匆匆举起电话,“喂,不二?”
“嗯,我在。”那一头即刻的回应令她安心。
“那个……”有些难以启齿,所以说得吞吞吐吐,“现在……忍足在我家……”
那头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今天出了点事,”她一口气接着说道,“他送我回来,但是雨太大,回不去了,能不能……”最后几个字说得小心翼翼,“让他住在你家。”
“好的,没有问题。”他答得淡然而直接,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我让他现在过来,我就不过来了,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她试探地望向他,却在他沉静下来的目色里找不出任何破绽,仿佛方才千钧一发的危险,只是自己无端的臆想。
“抱歉,”她尽可能地用温和的语气解释道,“住在这里实在不方便,我也没有干净的衣服给你替换,所以……”
“我知道了,”完全体谅的口吻,“这就过去,你走路不方便,不用送我下去了。”
目送他走下楼梯,若江依奈轻舒一口气。
他在楼梯的尽头回首,逆光的脸模糊不清,眉眼里的暧昧却清晰可见:“刚才,真是可惜啊。”
******
这一晚,若江依奈睡得并不怎么踏实,在泛白的晨光里早早地醒来。
房间里静悄悄,只有冷气机细微的运作声时断时续。
就像很多个明媚的清晨一样安静、晴朗,仿佛昨天那场绵绵不绝的大雨从未来过。
起身时,右脚脚踝隐隐作痛,恍惚的神智霎时清醒过来。轻轻转动绑了绷带的脚踝,除了些微的疼痛,并无异样,稍稍宽了心。
估摸着时间尚早,放缓动作,将自己收拾停当,又不紧不慢地做了三人份的早餐,刚刚准备装起来,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不二站在门口,背着手,白色衬衫干净妥帖,栗色发丝柔软整齐,身后的阳光开了一地,脸上的微笑温煦如斯。
“早上好。”
“早上好,”若江也熟练地扬起笑容,“刚刚做了早餐想给你们送过来呢。”
“做了三份吗?忍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