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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受着罢!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总不能因为你们几个坏了族中子弟的前程。”
闻得老妻没有姑息他们,赵老爷子微微放下心来,挥手道:“把他们都撵出去!”
立时过来几个人,将赵锐拖了出去。
长氏跟在后面追打了一阵,方略略解气,回来便听赵老爷子向今日来的亲友等人告罪。
赵老族长拍了拍他的肩,叹道:“哪家哪户都有几个不肖子孙,你心里有数便是了,让你亲自打撵儿子,我也知道你心里的苦。”
赵老爷子听了,苦笑不已。
长氏等人都过来安慰赵老太太,韩母指着长氏手里的鸡毛掸子道:“眼错不见,这才看出是红绿两色,你从哪里拿来的?别是新房里的陪嫁罢?”
长氏一怔,看着略略有些弯的鸡毛掸子,似乎在追打之时还掉了几根鸡毛,脸上不禁一红,随即理直气壮地道:“拿着云儿媳妇的陪嫁给云儿出气,难道云儿媳妇进门了还怨我不成?”说完,不同众人说话,加快脚步进屋,将鸡毛掸子放回原处。
一眼瞥见豆子仰脸看自己,长氏道:“看着我做什么?”
豆子年方四岁,也是今儿的滚床童子,穿着红袄绿裤,十分可爱,捧着脸道:“太奶奶,你动了新婶婶的掸子,等新婶婶来我就告诉婶婶,叫婶婶给我糖吃。”
长氏撑不住一笑,闻得外面一阵鞭炮声响,便知新人到了,抱着豆子出去,途中道:“一会子别忘喊婶婶,讨你婶婶的喜欢,你婶婶有见面礼给你。”
豆子用力点头答应,喜得眉开眼笑。
众人多已出来,仿佛赵启闹事没发生过似的。
京城距离赵家所在的八景镇较之荣国府和周家远了十倍不止,雪雁坐在轿子里只觉得浑身酸痛,好容易方等到花轿停下,轿门卸下,又有小手拽了自己的衣袖三下,和黛玉成亲时差不多的礼数,雪雁脸上一热,忙下了花轿。
众人见她一身凤冠霞帔,霞帔上光晕流转,更显得身姿袅娜,风度翩然,虽未见到红盖头下面的容貌,但是瞧见她皓如白玉的一双小手,便知长相生得必定不俗。
赵老太太见过雪雁倒还罢了,韩母却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见她举手投足间和镇上的人大为不同,便暗赞了一声。
拜堂的礼数和黛玉成亲一样,礼毕送入洞房并揭开红盖头,其繁琐亦难以尽述。
房内本有许多亲友女眷过来看热闹,眼见雪雁生得粉面桃腮,若嫩柳鲜花,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不觉一怔,再看赵云脸上的深疤,心里不免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之感,若是去了他面上的疤,真真是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可惜了。
雪雁受各人打量,微微低着头,并没有说话。
长氏先大声赞了一句,问豆子道:“豆子,你说新婶婶好看不好看?”
豆子睁大眼睛,点头道:“好看。”
长氏又问道:“你说你大叔叔有没有福气?”
豆子道:“有!太奶奶,什么是福气?我也要。”
众人听了,登时轰然一笑,道:“你这么个三寸小豆丁,这么早就想着娶媳妇了?还得等十来年才轮到你有福气呢!”
豆子眨眨眼,不解。
众人又是一阵笑语,打趣赵云和雪雁,羞得雪雁面红耳赤,更增风韵。
少时催促换妆,赵云并众人都出去,只有米氏同豆子之母李氏端了热水上来,小兰和翠柳忙开箱取衣服,打开镜匣和妆奁,服侍雪雁梳洗。
雪雁卸了凤冠,脱了霞帔,换上新衣,乃是松花棉纱小袄儿,罩着银红缂丝百子对襟褂,底下系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绉裙,小兰在她出阁前已经学会梳妇人发髻了,与她细细挽了发髻,取出皇太后所赏的一副赤金累丝珍珠头面与她戴上。
米氏和豆母见那头面上的珍珠都是莲子大小,正面是一副单凤五尾挂珠钗,凤身镶嵌几颗大珠子,嘴里衔着两串小珠,缀以玛瑙,摇曳生姿,虽然昨日都已见过,但是戴在雪雁的头上,更见富贵逼人,不禁暗暗叫好。
雪雁看她们脸上虽有惊讶,却无贪婪之色,登时生出三分好感。
米氏开门,捧回汤果,悄声笑道:“嫂子先垫垫肚子,一会子给家里长辈亲友行礼,咱们家人多,得忙乱好半日呢,到那时定然吃不到什么。”
雪雁连忙道谢,也知道辛苦,忙先用了些。
一时拜见亲友,米氏和豆母都陪着她出去,迎面赵云过来,像豆母和米氏颔首道谢,扶着雪雁到了堂上,给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磕头行礼。
赵老爷子见到雪雁,神色间十分欣慰,向赵云道:“都是成家立业,你先立了业,今儿成了家,我这心总算放下来了,日后你们两口子须得相互扶持,好生过日子才是。”
赵云点头称是,雪雁亦应了。
赵老爷子给了红封,赵老太太却给了一副赤金镶白玉的镯子。
因镇上百姓的田地多都托在赵云名下,得了赵云的庇佑,故亲友长辈受礼时,给的红封都不薄,似江大财主这些人家给的是金锞子,赵老族长和赵二老爷子这些给的是银锞子,各是一对,余者乡邻多则一吊钱,少则几百钱,不一而足。
拜见过长辈亲友后,接下来是同辈晚辈来拜他们。
豆子跑得比赵锋之子威哥儿还快,到雪雁跟前磕了头,仰脸大声道:“婶婶!”
雪雁莞尔一笑,弯腰拉起她,命小兰和翠柳将早已预备好的荷包拿出来,每人一个,按着适才各家送礼的厚薄,按着亲疏远近,各人荷包里的东西也不一样,像威哥儿是亲侄子,荷包里便放着一个黄澄澄的金锁片,豆子的便是一个小金锞子,余下也有银锞子等等。
众人见她出手不薄,都十分喜欢,毕竟人情就是有来有往,遂替孩子将荷包里的东西收了,只留了荷包与他们顽,唯有米氏将金锁片顺势戴在威哥儿的项圈上。
晚宴后好容易诸般事毕,夫妻二人回到洞房。
此时却亦非歇息之时,早有族中子弟眷属孩童等人过来闹洞房,一时在他们喝合卺酒时拍手大笑,一时又有几个极促狭的子侄将床头果子用丝线吊起,非让两人一同吃,今日原可没大没小,越热闹昭示着日后日子越红火,故长辈亲友都由着他们闹腾。
直至三更,外头方有人催着闹洞房的人都散了,道:“可不能打搅云哥儿!”
众人出去后,雪雁仍是红潮满脸,头上微见凌乱。
一时有本家年纪最小的女孩子端着面进来,笑盈盈地道:“请嫂嫂吃面。”
雪雁见她不过五六岁年纪,记得她是赵二老爷子的小孙女,名唤芳儿,端着碗摇摇晃晃地站在自己跟前,忙起身接了碗,并叫小兰拿荷包给她。
芳儿见荷包是大红缎面绣着鲜花嫩柳,十分精致,心里很是喜欢,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梅花式的小金锞子,这原是她该得的红封,立时弯腰向雪雁一礼,道:“嫂嫂吃面。”
等雪雁吃完,她接了碗,道:“我就不打扰嫂嫂和大哥哥了。”说完,跑了出去。
赵云叫人送水上来服侍雪雁漱口梳洗,并卸妆更衣。
雪雁从未想过竟有人与自己同房,好在虽未经过人事,但毕竟年纪大,也懂得好些,脸上红过,便强自镇定,赵云在灯光下见她如此,却看出了她眼神闪烁不定,不禁低低笑了起来,使得雪雁恼羞成怒,横了他一眼,难道自己竟然连古人都比不上不成?
赵云见她神态说不出的可爱,反而大笑起来,正欲揽他同寝,忽听窗外声响,便走过去打开窗户,果然见到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望过来,十分尴尬。
带头听洞房的却是芳儿的哥哥赵铖,今年十二岁,挠头道:“大哥,你可别怨我,是大家都要来的。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嫂嫂了。”说完,往左右一拉,一干人等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去,途中还不断回头看新房灯火,暗暗可惜没有听到云大哥哥说甜言蜜语。
赵云关上窗子,回头见到雪雁抿嘴微笑,当真是美人如玉。
赵云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走过去放下帐幔,掩住一室春光,还特地开箱看画,并拿出一对瓷人儿来观摩半日,方才尽兴。
第二日一早,雪雁在赵云怀中醒来,想起昨日之事,又是羞涩,又是好笑。虽说两人的洞房花烛夜须得看花赏瓷,各自紧张不已,但是对于雪雁而言却很满意,自己清清白白,找个干干净净的男人总比身经百战的强。
雪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