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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平静的幸村精市心里蓦地掀起了一阵大浪。他在巴黎的每一天都想见到她,却不想原来她早已经住在了这里等着他,于是他突然间想到他昨天无意中看到的她的身影,会不会,其实她一直在他的身边,而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
每日往返于巴黎市中心和混乱的芬格大街,且每日都能相安无事,这真的是因为他幸运值太高的缘故才平安无事的吗?
他就曾经在芬格大街看到过和他一样住在芬格大街附近的一个职业网球手因遭遇了黑手党而硬生生被折掉了他的打网球的手臂,失去了打网球的手臂等于失去了他赖以生存的东西,世界何其残忍,而他又何其地幸运。
记得昨天曼娜有跟他说过巴黎晨报上所看到的一则有关芬格大街事情的新闻,黑手党聚集在芬格大街,最后却全部都躺在了巴黎的医院里,这不正是七里鞍云咬杀猎物的特征?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注意到她的存在的,但沉浸于思念的他却因为太过在意心中不安而最终忽略了。
也许她一直都在芬格大街暗中保护着他,也许她不接他电话真是只是纯粹因为怕他在比赛中分心,也许她不是不在乎他,而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她的在乎,她对他的在乎每次都表现在一些容易忽略的细节上,不了解她这个人的话,是铁定体会不到她独有的温柔的。
蹂着纸条的幸村精市眼角莫名酸涩了一下,他忘记了,她本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忘记了,她原本就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作为她最亲密的男朋友,他怎么可以忘记这些而单单在恐惧着他对于她的不安!
大学的时候幸村精市为了减轻七里鞍云的家族负担曾经想过去选择商业管理的专业进修,但她一句“不需要”阻止了他想帮忙的念头,这不是她冷漠无情的表现,相反,这恰恰是她在意他表现。
家族上的事情有一个月鹿安臣帮忙就已经足够了,他不用刻意为了她而去学习根本不想学习的东西,他的梦想是职业网球和世界大赛,一句平淡的“不需要”等于放任了他想要追逐梦想的自由。看吧,七里鞍云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他早应该知道的。
从来没有这一刻让幸村精市觉得他是如此的想要见到她,但是……锐利的目光扫过他的对手卡洛斯,还有比赛没有完成啊……那么,就让这场没有悬念的胜负早早结束吧,休息时间结束后,幸村精市紧了紧网球拍的手,上场的时候蓦地对着他对面的卡洛斯展颜一笑,这一自信的笑容,让在场所有的粉丝都为他而尖叫了起来。但场中的幸村精市脑中只剩下一片温和的平静。
最后的比赛赢得毫无意外是他,当记者采访他问及他赢得比赛后的感想时,幸村精市接过话筒面对着摄像头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一定在屏幕前看着我。”他不知为何语气笃定,这句话把采访他的记者们给弄得一头雾水。“正好,借这次机会我只想对你说两句话,鞍云……”他蠕动着嘴唇说下去,不管不顾旁人的惊愕与讶然。
因为开口说的是日语,所以最初记者们都没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经过翻译家的翻译后,幸村精市刚才的那两句顿时在群众中炸开了锅,因为这又是事关他的重大新闻,各报刊记者们纷纷记录笔记想继续采访幸村,但此时的幸村精市已经在曼娜的掩护下趁着说完话众人愣神的那会儿偷偷溜走了。
与其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被记者和粉丝们围堵,还不如早早离去见他想见的人。就在他刚刚结束了比赛的那会儿,他就接收到了月鹿安臣发给他的一条短信,一条明明白白写着七里鞍云在巴黎暂居住址的短信,他不禁欣喜若狂。
一个小时后,他坐出租车回到芬格大街。芬格大街某处幽静的住宅面前,幸村精市心情复杂地望着眼前的高楼建筑,青幽幽向两边延伸攀爬的蔓藤缠在白色的栏栅上,院内的花朵姹紫嫣红开得旺盛而妖娆,庭内的景色一片生机盎然。
他轻推开栏栅进了花园,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座西方式的古典公寓建筑,金漆的大门紧闭着,说明屋内的主人尚未归来,心中不禁泛起点点的失落。七里鞍云的住宅地址和他的公寓在芬格大街其实只隔了一条街。
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他却感觉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咫尺天涯,但是幸好他找到了她,而她还这里等着他。
把网球包从肩膀上放下,他站在台阶边缘上开始开始等着她的归来,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关系,只要他站在这里等着,他相信总有一个时辰他一定可以等到她回来,不巧,他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沉暮夕阳渐渐西下,直到最后一抹余晖被远处的建筑所阻挡,夜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来临,不稍多久,路边的昏暗的灯光已然自动亮了起来,包括他头顶上白炽的灯光。夜里的凉风不时吹过来摇曳了一下伸展的树枝,暗色的草木在台阶前沙沙作响。
不久,在栏栅外的远处依稀听到了脚步声,不轻不浅的脚步声朝他这边一路走来,那声音仿佛踏在了他的心尖上,他霍然转过身。
逆着暗淡的灯光看不清人影,等到他日思夜想的身影整个暴露在灯光之下,他这才看清了她清柔白致的五官,那一瞬间幸村精市几乎以为他的心跳都要跑出来了。他侧边双拳紧握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生怕那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倒山型浓黑的墨发柔软地贴在鼻尖,朦胧的灯光在她那张几乎精致到没有瑕疵的轮廓上投下一片黯淡的阴影,唇形完美且微微紧抿,狭长的凤眉轻扬上挑。曾经带了点稚气的五官如今彻底地长开,妖冶的嘴唇凭空给她增添了一抹冷艳的性感。
白衬衫最上边的领子敞开,露出了一排精致而细润的锁骨,和着干净的西裤,女性的西装更显得她的身材清瘦挺直,周身缠绕的冷感不变,亦如多年以前她身上所随身携带的生人勿进的冷气场——强大,冷漠,以及,现在多出来的成熟。
非要说和5年前有什么不同的话,他只能说她的气质比5年前更加内敛沉稳了,手中依旧握着冰冷而没有温度的浮萍拐,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七里鞍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顿了一下,后起步推开了栏栅。
看着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幸村精市心中某个角落的声音已然花开盛放,想也不想就往前踏一步拥住了她清瘦的身体,“鞍云……”他低声敛眉唤出她的名字,千言万语,似乎都包含在了这一声缱绻百转的低唤之中。
圈住她腰的双手慢慢收紧,闭眼闻着她头上清凉的发香,淡淡凉凉的,好似薄荷的味道,“我想你了,鞍云。”他不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也不问她之前为什么总是不接他电话的原因,见到七里鞍云之后,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感觉到怀中之人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轻动了一□体,他蓦然低笑弯眉,“鞍云有看我今天的比赛吧?”他指他被记者们采访的时候,他自己对她所说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明地知道她一定也知道了,即使她没有看采访直播,但他离开之前所留下的那两句话在新闻界也一定掀起了轰然大波,他不相信她没有留意到今天的新闻。
微光印着他美丽的脸颊,幸村精市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脸看着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她,“那么,鞍云,你的回答呢?”
焦躁的等待时间随着栏栅外的夜色渐渐逝去,忐忑不安的心情越来越重,最后压得他有些难以呼吸,幸村精市在这漫长的等待回音之中,又仿佛过了一万光年般,他终于等来了耳边那一声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好”,于是他顿时笑逐颜开,那是比花儿更艳更美更明媚也更灿烂的笑容。
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肖想了许久的红唇,长舌顺着润滑的湿感探进对方的领地,然后攫取齿间芳菲。
被记者们采访的时候,幸村精市对着屏幕外的她一共说过两句让旁人震惊哑然的话。
第一句话是:“鞍云,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愿与之共度一生白头。
第二句话是:“请你和我结婚。”是请求而不是询问,然后他终于在忐忑之中等来了她的一声“好。”
他想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磨合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