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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神,打发了所有人出去,这才把贾瑚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贾瑚水灵灵的大眼睛:“瑚儿,别乱想,你既是已经好了,就不用喝那些苦苦的药了,又怎么会离开母亲呢。”
“母亲,这是真的吗?瑚儿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梦到一个月后瑚儿到湖边玩耍,被坏人推下了水,等到母亲从祖母那里回来,瑚儿已经被关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再也见不到母亲了。”贾瑚如小动物一般扒拉着张氏的衣服,随即又惊慌起来,“听别人说,母亲在瑚儿死后大病一场,然后有了弟弟,可是身子不好,不久便去了。然后父亲重新娶了个出身不高,性格也不好的继母,被赶到花园里住了。再后来,一群穿着官兵衣服的坏人闯到家里,他们带走了家人,不久爹爹和弟弟也死了。”鼓起勇气一口说完贾府的遭遇,贾瑚早已吓得不轻,“娘,这只是瑚儿做的梦对不对,不会是真的的,瑚儿不要全家死光光。”“瑚儿,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别乱讲,忌讳着呢。”张氏听了不免诧异万分,低下头却看到儿子哭得通红的小脸,却是一脸的惶惑不安。“母亲,瑚儿说的都是真的,那不是梦是真的对不对?娘——”贾瑚更加着急起来,松开张氏的衣服,便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了。
“瑚儿,不要乱说。”这是从贾瑚醒来后张氏的第一句重话。张氏心里烦躁得很,这孩子不会是烧糊涂了吧,怎么会说出这等骇人听闻的话来。说来本朝开国不久,荣国府也是前朝官员的宅子改造的,不会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张氏心下一横,这事儿得找恩侯,她决不允许自己的长子出什么纰漏。贾瑚见母亲的样子,显然不信自己方才所言,心慌不已,连忙去拉张氏的袖子,却不妨情急之下从床上跌落下来。眼看就要头朝下摔了过去,张氏却是一个踉跄接住了贾瑚,瘫倒在地,身子也撞上了床沿,面色惨白,紧紧咬住嘴唇,一声不吭,神色满是后怕。看到瑚儿一眼就能看穿的恐惧惶然的眼神,张氏心里狠狠抽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怀里抱着的,除了瑚儿还能有谁呢?往常就听几年的老人讲孩子眼睛清楚,颇能看到些东西,想来娘家母亲多年来烧香拜佛感动了神佛,这才示了警给瑚儿,好叫自己保住瑚儿这一条血脉吧。
“瑚儿,母亲信你,你可别做傻事啊。”张氏强忍着将要落下的泪,紧紧搂住贾瑚小小的身子,眼里露出一丝坚定。她本是吏部侍郎的嫡长女,门风清正,若非贾代善于父亲有救命之恩,又岂会嫁入这武将之家呢。要知道,自来文武殊途,武将因为学识有限,又常常低文人一等,纵然手握兵权,封侯拜将,也难逃暴发户的做派。仔细想来,瑚儿虽说讲得不清不楚,若是依照婆母弟媳的败家功夫,家里的男丁又是眼高手低之辈,稍加诱惑便难以脱逃,这抄家的命运虽说耸人听闻了些,怕也是对子孙不成器的警示吧。如今却不晓得瑚儿所言真假,不过以她的手段,那一个月后出手的幕后之人,是绝对难逃她的天罗地网了。她就不信,有她这当家主母在,谁敢动瑚儿一根汗毛?!
第71章 贾瑚还阳篇(二)
当年张氏刚进门做儿媳妇,荣国府的老太太也就是贾赦的祖母立马把这管家权交到了孙媳妇手里,惹得婆婆贾史氏很不高兴,从此婆媳间就没一日真正亲热过。就连怀着瑚儿的时候,婆婆也再三挑刺,嘴里不阴不阳,亏得娘家母亲嫂子颇有些算计,祖婆婆公公对嫡长孙也是期盼已久,才没整日的伺候婆婆。好容易瑚儿落了地,又想仿照祖婆婆将瑚儿养到她的膝下,被祖婆婆否决后,婆媳关系更是一落千丈,只剩下些面子情分罢了。自从老太太国公爷去了后,婆婆更是变本加厉,好在恩侯虽有些愚孝,但对自己母子却感情颇深,纵然当面不便维护,私下里却不曾叫自己受丝毫委屈,只是那出身王家的弟媳妇,言语粗鄙,眼皮子浅,在婆婆面前每每拿话噎自己,总叫人不快,尤其是进门三年仍旧不曾开怀,对自己母子俩是越发的嫉妒不满了。
好在自己的丈夫虽说文不成武不就,好歹对自己一片真心,为人也真诚热情,深谙古籍器物鉴赏之道,也算是个雅致的爱好,又有一等将军爵位傍身,未来算是有了着落。这家里唯一以读书人自诩的二叔,却叫她无从说起。只不过死记硬背下了四书五经,连老庄史记都不能通读,一首打油诗较之大哥总角之龄的习作还不如,可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婆婆和弟媳却是满意的很,成日里把荣国府的未来和二叔连在一起,也不想想自己有几分能耐。若说害自己的瑚儿,除了二房,再找不出个有理有据的了,看王氏这些天里眉宇间隐隐的得意劲儿就能知晓一二。至于恩侯的妾室们,早被张氏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况且以贾赦对嫡妻的爱重程度来看,若不是有人拼命挑拨,她们是绝对不敢算计到当家主母头上来的,否则就是被处理了,也只能得个活该的骂名了。
张氏将已经哭累了睡着了的儿子轻轻放到床上,无意识地拍着被子,心里却划过了府中奴仆的名单,尤其是伺候儿子众人的亲戚家人。“墨竹。”张氏神色郑重,轻声呼唤着陪伴自己多年的贴身侍女。“太太有何吩咐?”进门的是个神色稳重,样貌温和的双十女子,身穿一身半旧的丁香长裙,静静站在那里,就无端给人一种安心的气息。“瑚儿身子尚未大好,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就留在这边照顾瑚儿一段时日吧。经过此次,我对瑚儿身边的奴才可不是那么放心的了,若是些可靠的,瑚儿如此要受这回的磨难?”张氏的眼圈不禁红了起来,顿了一顿,方指向西面和二房所住的侧院,冲墨竹点了点头。墨竹心领神会,微微屈膝应下,自去照料贾瑚不提。
“老爷。”外面传来绿荷问安的声音。张氏款款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收拾好表情,便带着丫鬟迎了上去。却见贾赦大步走近,面上俱是焦急之色,轻轻扶起欲屈膝的张氏,压低了声音:“夫人,瑚儿的病可是好些了?”成亲几年来,贾赦和张氏一直恩爱有加,张氏不但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就是书画古玩也能说的头头是道,又没有那些所谓才女的清高和目下无尘,贾赦在敬重下不免多了几分柔情。贾瑚是贾赦的嫡长子,长得七分像贾赦,唯有一双眼睛,跟张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生动明亮得很,平日里又机灵可爱,叫贾赦直疼到心里,哪日不见儿子一面,便有些寝食难安。这不,一回府里,连老太太那里都没去请安,直奔张氏院子东边的阁间来。放轻脚步绕过屏风,贾赦动作轻缓地坐到贾瑚床边,用布了一层薄茧的手摸了摸贾瑚的额头,这才回头问张氏:“瑚儿今儿歇了多久?可曾好生用膳服药?”张氏眉头微皱:“瑚儿大病初愈,喝了点粥就睡下了,只是一直睡得不安稳,中间醒了两次,哭了一场,一刻钟前才又歇下。”“辛苦夫人了。”贾赦现在可还没有日后荒唐好色的影子,对妻儿也上心得很。
“对了,夫人。我今日这么晚才回来,可是收获不小啊。”贾赦刚进入正房坐定,便急忙叫跟着的绿荷把方才那两个匣子拿上来,一一打开,“夫人,这上好的和田玉手镯,可是为夫精心挑选的连续云纹,正适合夫人这般雅致的人儿;至于这羊脂白玉平安锁,我还特地跑到相国寺,求那里的高僧开光。有了这贴身佩戴的玉锁,咱们瑚儿定能百病全消,健康长寿。”贾赦说到最后,神情极是期待,像条讨主人夸奖的宠物犬一般。“等我打个络子,就给瑚儿带上。”张氏被贾赦耍宝的行为逗得一笑,提起粉拳轻轻敲了贾赦几下,刚才依然有些不平静的心绪也好了很多。她虽不敢与婆婆争丈夫的心思,但自己可是生出了嫡长子,母子二人加起来在恩侯心中的分量可要比贾史氏要高得多。若是贾史氏敢对自己的瑚儿下手,纵然明面上不敢行不孝之举,只怕恩侯也会恼恨非常。
“恩侯如此惦记着咱们瑚儿,就连瑚儿病了都特地求了高僧,这份心意我和瑚儿都记在心里了;虽平常碍着父子规矩不敢过于放肆,我瞧着瑚儿也是念着父亲的,方才醒来还嚷着要看你呢。虽然恩侯外头要紧,若是得闲了也可以多陪陪瑚儿温习功课。”张氏皓腕上和田玉镯子温和柔美,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韵味,如兰的气息中夹杂着为人母亲的慈爱,如同一汪泉水,让人沉醉其中。“自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