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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和十七岁,中间到底横跨了三年的时间。
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改变,就像十三岁的我认为一生都会和那混蛋在一起,等到二十岁之后就只想把十三岁之后关于他的记忆全部涂抹成空白一样。在我看来,泽田纲吉这个人,本质上虽然还是那个十四岁会担心朋友,以朋友为荣耀的少年,但是十七岁的他还是在某些方面不一样了吧。
比如说……之前一直用着不满的眼神直视着我的眼睛,还有言语间丝毫没有怯弱的语调。
又或者是在喜欢的女孩子受伤之后也不是一味的无措,曾经会因为到达临界点而迁怒别人的性格到了现在也终于学会内敛。
他的模样有种被人说穿的不知所措。“那么,佐佐木桑…真由又如何呢?”
我又怎样?说到底也是和其他人没多大关系的事情。
“明明还是高中生却不来上课,最近还常常往环境混乱的歌舞伎町跑来跑去。那么真由又如何呢?”他说到最后不经意的拔高语调,却又在店里的其他人看过来之前压下声音,仅仅只是用着无比清亮的眼神瞪着我。
嗯,感觉就像我不洁身自好一样的那种眼神。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似乎的确得考虑一下关于上课和打工兼职的事情了。
“关于这个嘛…”我忽然注意到刚刚他喊我的名字时并不是略带生疏的姓,而是像关系还挺不错的朋友之间喊着名字。“泽田君有没有听过‘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这句话?”这是以前我家监护人常常对我说的话,有种现在正刚好有用的感觉。
他几乎是反射性的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什么值得让他不快的事情一样。
我趁着他还没开口,率先站了起来。“我先离开一下,去下卫生间。”说着,我朝他歉意的一笑,朝着远处站着的服务员走过去。
“这位小姐是需要什么服务吗?”身材高大的服务员低头冲着我就是一笑。
我点了点头,朝着后边侧了侧脸。“虽然有点麻烦,…不过那边先生所点的菜,请全部打包。还有钱是对方付款。啊,这里提供打包吗?”要是不能的话,我还得想办法坚持到吃完或者溜走,还真是……
像是看穿了我的尴尬一样,男店员很豪爽的点头。“啊,没问题,待会我送过去给你就好了。”
得到这句话之后,我很愉悦的跑到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磨蹭了一会才重新走回去。
“真由刚刚还真久呢,是被服务员搭讪了吗?”他抬眼看我一眼,说出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带刺。
我用双手托着下巴,脸上倒真的是不想藏住的无聊情绪。“你十四岁有想过你十七岁会跟人说话还带刺么?”
“……”他倒是一副被我刺了一下的模样,有些别扭的用手拧了拧袖口。“昨天佐佐木…”像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他没再用那个称呼。“真由你说你是无意的吧。”
我心里喊着正事终于来了,脸上还是不敢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欠揍模样。“嗯,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伤京子小姐的。”这句话我说的实在,但是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也觉得无奈。
“没记错的话,我和你,还有阿武,是同时学的开车。后来因为真由你说还是不太敢开车,所以我还让阿武跟着你开过一次吧?”他温和的调子听得人十分舒心,但我只觉得背后流汗。
不,你要相信我,我除了单车学过一次还压了我男人…前任的脚之外,其他的车就只开过碰碰车了,最近一次还是在十三岁那年!
“我当初有和你关系这么好过?啊,我是说我和你还有山本君。”比起关于车的话题,我倒好奇他语气里那种原来和佐佐木关系很不错的调调,还有当时纯粹是为了恶心他而说让他抱我,结果他还真抱了不说,还说着那些奇怪的话导致我现在十分到的好奇。
他愣了一下,之前有所缓和的脸色连同那双蕴含柔光的眼神也一并收敛起来,“这样啊。”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脸上露出尤其不痛快的情绪,甚至还能说得上是饱含失望的表情,默默地站起身。
那感觉简直就像说,全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会露出这样失望的表情。
那种失望我记得曾经在另一个人脸上有看到过。
简单来说就是那种回顾过去,感叹物是人非的那种失望而已。
我脸上虽然还是那样无所谓的神情,但是心底却因为想起原来的一些事恨得牙痒痒。“泽田君要先走了的话,我就不送了,只是记得付钱。说好了请我的,对吧?”我拿出当年变声期十足恶心人的语调和他说着,也不怕他会暴怒而对我动手。
我觉得十年后,也就是二十七岁的泽田纲吉可能会在某些选择下亲手一枪结果我,但是现在十七岁的他,大约只是愤恨而已。
心底大概是装着我不知道的,佐佐木真由曾经用心对他的事吧?
反正我是不想管,在我失恋过后的现在只想好好的吃,痛快的玩。
☆、第十二章 ·回忆是痛苦的根源
坐在座位上我长长的吁了口气,起身正准备走的时候,之前的服务员却突然出声拦住我的脚步。“那位小姐,请等一下。”
我听到这句话回头,就看到对方冲我举了举手中的餐盒。
泽田纲吉是没付款么?
啊不,看服务员的样子只是提醒我记得拿上这些打包食物,他走之前应该是付过钱了。……话术这些是给我的吗?那家伙被我说成那样子,不光付了款还让服务员把这些菜都给我么?
为什么莫名有种心虚感啊。
“小姐?”
“……啊,谢谢。”我赶紧回过神来接过那个服务员递过来的袋子,正要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对方那双奇怪的暗红色眼睛盯着我看,“请问,怎么了?”在那双眼睛下我不知怎么有些怕,感觉就像被这个人直接看穿了内心一样而下意识移开视线,不和这个人对视。
他似乎也注意到这样看着一个人不太好,又或者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他合上了眼又转头看向另一边。“我只是好奇啦。”他看的方向正刚好还能看到泽田纲吉走掉的背影。“因为小姐你和那个人刚进来的时候气氛就有点不对,所以我一直都有关注你和他的动向啦。啊啊,放心,只是在工作之余偶尔抬头看一眼的地步。”
“这样啊……”我干巴巴的回答,同时好奇他那一脸对于周围十公里的事情都要掌握的表情究竟是怎样的心态。
等等,话说十公里是个怎么样的概念啊,我为什么会突然蹦出这种十分扯的概念啊。
“虽然是有点多嘴的嫌弃,但是在我看来,那个男人似乎不像小姐想的那么坏哦?”仿佛知道我是如何想象泽田纲吉一样的语气,男人好似想起什么令人烦闷的存在,用着嫌弃的语调说:“简直就和那个小鬼一样。属于那种超级烂好人的范畴,但正因为这种性格让人觉得棘手。”
我回想了一下在佐佐木真由日记中所描写的关于泽田纲吉的那些事情,十分不以为然。
“那些烦人的家伙的事情先不管,要我说的话,刚刚那个男人似乎误会小姐所说的意思了。不,要我看的话,应该是小姐你和他都误会对方而造成分歧了。”男人露出爽朗的笑容,仿佛这些就只是很随意的闲聊一样。
且先不论这个人用他只是空余时间偶尔瞄过来一眼就能读出这些东西的准确性,光是他那种十分自来熟的模样就令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方没有恶意,并且我出奇的没有对这类十分自来熟的人升起反感的情绪。
“误会什么的…”我抓了抓头发。“啊、”我突然想起了几件颇为关键的事情。
不说我今天的态度,光是昨天那种十分挑衅的样子就足够一般人对我不痛快了。撞伤别人女朋友还迁怒别人,泼了人一脸水…甚至于今天十分拽的和对方呛声…
一般情况下,其他人估计早就该对我不客气了。
但是在我看来,泽田纲吉与其说对我抱有不屑再与理会的那种心态,倒不如更多的是对我手足无措的感觉。有种发自内心,毫不伪装的想要关心我,却又因为什么事情而挣扎,到最后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才好的别扭。
简单来说,就像这位先生说的那样,是个十足的滥好人才有的心态。
这样的泽田纲吉和蓝光碟里描述的十四岁的少年很是相似,但是却与我从佐佐木真由的日记里看来的泽田纲吉微妙的存在违和,或者说完全是外表相似,而内在却全然不同的两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