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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想起与赵半山相识的往事,心中感慨,道:“三哥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回去。”
徐天宏见他面色疲惫,问道:“斐儿,你看上去很累,发生什么事了?四哥不是说你要去找一位朋友吗,难道是那位朋友发生了意外?”
胡斐勉强笑道:“七哥真是料事如神,他失踪了,我已经找了两个月,但还是没有消息。”
徐天宏道:“你把前因后果跟我说一遍,两个人的脑子总比一个人管用,咱们一块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胡斐理了理思绪,便将与杨过分别后所发生的事详细叙之,周绮听完在一旁惊呼道:“杨过?就是那个曾经救过你和总舵主他们的杨过吗?我听四哥提过呢,可惜上次我和七哥都没不在,没遇上他。不过他武功那么高,谁能伤得了他,肯定是他自己有事先走了。”
徐天宏沉思道:“斐儿说杨过是在纪大娘遇害时才失踪的,我猜极有可能有人用那母女的性命要挟他,逼他就范。”
周绮一拍桌子道:“也对啊,说不定是杨过惹上了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他为了不连累纪家母女,只有束手就范了。”
徐天宏摇头道:“若是来寻仇的,大可不必费这番周折将他带走,一刀了结便是。”
周绮挠挠头,不解问:“又不是自己走的,又不是仇家,那究竟怎么回事?”
徐天宏望了胡斐一眼,正色道:“我猜,是个女人。”
胡斐怔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周绮已经迫不及待嚷起来:“什么女人这么毒啊,连个老太太都不放过,杨过落到她手里,岂不惨了!”
徐天宏注意到胡斐阴沉的脸色,道:“斐儿心里有线索了?”
胡斐点点头。
行事这么阴狠毒辣的女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徐天宏拍拍他道:“放心吧,咱们红花会弟兄虽然不敢说遍布天下,但也广播人脉,一定可以找到杨兄弟的。”
胡斐抱拳道:“那就劳烦七哥帮忙向兄弟们说一声,若有杨过消息,请尽快通知我。”
徐天宏点头,又问:“你呢,有什么打算?”
胡斐望向远方,坚定道:“我要去找他。”
周绮急道:“这人海茫茫的,你上哪去找啊,还不如回总舵安心等消息呢,免得四处乱跑走冤枉路。”
胡斐对她一笑,道:“多谢七嫂美意,但我心意已决,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弃。”
周绮还想说什么,徐天宏先开了口,微笑道:“斐儿,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七哥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他的。”胡斐默默点头,对他们抱拳道别。
“斐——”周绮高声欲唤,却被徐天宏拦住,眼睁睁看着胡斐策马离去,跺脚道,“你拉着我干嘛,要拉也拉斐儿啊,他这样没头没脑的,怎么能找着人呢。”
徐天宏笑了笑,柔声道:“如果你失踪了,我也愿意天涯海角去寻你。”
周绮不满嚷道:“这……这明明就是两回事嘛!”
徐天宏望着胡斐消失的方向,长长叹息。
郊外茶寮。
凌若霜换了一身男装,破旧的麻布衫,额上围了条方巾,一张脸满是泥灰,乍一看上去,与那些走南闯北跑生意的车夫无异,只是那双握着马鞭的手白白嫩嫩的,实在不搭调。
马车停在不远处,她向茶寮掌柜买了几个包子和一壶水酒,打听道:“大爷,离关外还有多少路程啊?”
掌柜乐呵呵应道:“你朝这个方向一直走,再过个四五天啊,就到边关了,那地方旱的很,你得多准备些水粮才是。”
凌若霜道过谢,喜不自禁。
只要出了关,再找一个天青水蓝的大草原,白天放牧,晚上织锦,到时候无悠无虑,谁也找不着,岂不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她美滋滋幻想着以后的二人世界,走到马车边,掀帘笑道:“杨大哥,你听到没有,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出关了,太好了!”
杨过靠在车内,脸色憔悴苍白,手捂住胸口,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凌若霜紧张道:“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你每次都这样,药性过了也不肯告诉我,要是不用返香丸压住痛楚,你连说句话都会疼得钻心钻肺。”她从小玉瓶中倒出一粒香气扑鼻地白色药丸,递上去道,“快,你快吃了它。”
杨过接过她手里药丸,仰头吞下,注意到她手中的酒坛,微微一笑,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凌若霜受宠若惊,递上去道:“是啊是啊,天气越来越冷了,喝点酒好暖暖身子。”
杨过没接稳,手一颤,那坛子便掉到地上摔成数块,他歉意道:“对不起,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凌若霜连忙摆手道:“不要紧不要紧,我再去买一坛来。”说罢,喜滋滋地向酒寮跑去。这么长时间下来,杨过不是对她视若不见,就是出言相激,哪有今日这般和言悦色,俗话说日久生情,往后还有一辈子要过,这不正是好兆头?
凌若霜越想心里越是雀跃,忽得听到身后响起马蹄声,转头便见自己那辆马车正飞驰而去。
她大吃一惊,掠身追去,大叫道:“杨过,你回来!”
那马车片刻不停,飞快向前奔去,转眼便只剩一个黑点。凌若霜冲回酒寮,夺过一路人的马,不顾那人拉扯,一掌将他拍死,翻身跃上马背,挥鞭追去。拉车那马虽然四肢矫健,但毕竟拖了那么大个车厢,一前一后跑了许久后,间隔愈发近了。凌若霜催马快行,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三叉口,体积巨大的马车拐弯时明显慢了下来,她抓住这个机会,双脚一蹬马肚,窜进灌木林,又追了半柱香时间,终于赶到马车前面,纵身跳下马背。那马车紧煞不住,与她的马撞了个正着,巨大冲力之下,两匹马嘶叫一声,口吐白沫,车厢随之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可那片碎木头中,哪有半个人影!
凌若霜疯狂地在周围搜寻,除了两匹倒地抽蓄的马,什么也没有,杨过就这么从她眼皮底下消失了。
第 56 章
56、
二个多月了,整整二个多月。
杨过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捱过来的,返香丸让他每一天都昏昏沉沉,没有一点知觉,凌若霜何得警觉狡猾的人,她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被玩弄在掌心的猎物。
杨过知道,想要摆脱她,就得保持清醒。
他记下了每一次返香丸失效的时间,只有在那时,钻心的疼痛才会让他恢复思考能力。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灌林丛生的荒野,就是最好的隐蔽场所。
凌若霜递给他药丸时,他看似服下实则藏于掌心之中,借机打破酒坛支开她。在马车跑过三叉弯口时,彼此视线都会有片刻空白,杨过便是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死角,翻身跃下,滚进草丛中,而一心追赶的凌若霜被拐角挡住了视线,见马车狂奔在前,自然不会想到杨过早已不在上面。
世事便这是这么有趣,有心者疯狂遍寻不找,无心者却差点被吓得半死。
方无羽并不是胆小的人,可俗话说做贼心虚,她刚刚顺手从一个关外客商那里摸了对价值连城的玉佩,躲在这里还没来得及细看,一个黑影就轰得砸在她跟前。
谁吃饱了撑着把个死人到处乱扔啊,要是再往前一小步,还不得把老娘我砸去见阎王!
方无羽飙了,站起身正想破口大骂,冷不丁看到远处凌若霜熟悉的身影,赶紧又缩回到草丛里,透过缝隙看她骑马走远了,才拍着胸口大舒一口气,刚定下神,脚边的人突然伸手抓住她衣角,吓得她险些惊叫出声。
还活着?
她用手指戳戳他,道:“喂,还会喘气不?”
听到他重重咳了几声,方无羽拍拍手道:“我这人呢一向不管闲事,因为闲事管多了容易惹祸上身,所以呢你还是自生自灭吧,要是死了千万别到阎王那里告我,我可没害你。”抬脚刚想走,注意到那人的身形打扮,不觉迟疑一下。
奇怪,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她将他翻过来,待看清长相,惊得哎呀一声,叫道:“杨过,怎么是你?”
杨过脸色如土,额上满是汗珠,剧烈咳嗽着,吐出大口黑血。
方无羽扶起他,看到他胸口的锁链,惊道:“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杨过手一松,一粒药丸从掌心滚了出去。方无羽一眼就认出那是冥教密制的返香丸,联想到刚才凌若霜那模样,便猜了大半:“是夜使……不,是凌若霜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