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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霜得意道:“我又没绑着她们,要走随时都可以。”
纪瑶急道:“你想把杨大哥这么样?”
凌若霜甩手给了她一巴掌:“贱人,‘杨大哥’也是你叫的,快给我滚,不然我把你们全杀了!”
杨过担心她又临时反悔,对纪瑶使了个眼色:“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纪瑶双目噙泪,却无半点办法。
她只是个寻常百姓,又拿什么跟凌若霜斗?伸手扶住老母亲,蹒跚着离去。
凌若霜围着他转了一圈,莫明其妙笑起来,直笑得杨过心头阵阵发寒,升起不祥之感,就见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模样古怪的铁器,不过手掌大小,顶上盘了条雕刻精致的小蛇,两棵红宝石分别镶在左右两侧,一看便是名贵之物,通体却透出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这件东西是老教主送给我的,因为我不爱练武,又不像漠风那样精通毒经,老教主担心我日后入了江湖会吃亏,特地送给我以做自保之用。它里面装得暗器虽薄得跟纸一样,可发射出来时的威力有多大,你早就见识过了。但除了暗器以外,这里头还装了另一件东西,它可以让一个绝世高手在转瞬间失去所有武功,你信不信?”
杨过脸色大变。
凌若霜哈哈笑道:“杨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冲开穴道后再将我制服,对不对?可惜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她脸色猛得一冷,铁器对准杨过琵琶骨处,一道寒光才小孔中射出,钻心的疼痛便已倾占全身,冷汗布满杨过额头,他咬紧牙关,双唇惨白,硬是忍着不哼一声,一根细长的链子深嵌入琵琶骨,顿时鲜血淋漓。
激战仍在继续。
连城本就神智失常,满心满眼都被仇恨填占据,只想杀了胡斐以解心头之恨,但缠斗已久不但未能分出胜负,更渐渐落了下风,神色愈加急燥,招式失去原先的凌厉之势,数次狠招未奏效后,胡斐已完全压制住他,逮住一个空隙,左手扣住他手腕脉门,用力一扭。
连城吃痛,剑脱手而去,胡斐顺势接住,反手一格,已挥向他脖子。
方无羽脱口叫道:“不要杀他!”
剑锋一转,擦着连城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大树,他双目圆瞪,呆立在原地,仿佛灵魂出窍了般,毫无反应。
方无羽神情复杂,拔出那把剑,走到胡斐跟前:“多谢你。”她将剑扔下山崖,重重舒了口气,才把骨灰坛子递去给连城,“按事先约定,你要自废武功,跟我离开中原。”
连城眼神终于恢复焦距,颤抖地伸手接过,愣愣望着怀里那精致的青瓷,喃喃低语唤道:“青舟……青舟……”
方无羽眼眶一酸,几乎要流出泪来。
连城抬头看她,居然笑了。
这一个笑容,将满山葱翠都染上苍白,连天边彩霞也变得悲凉。
方无羽顿感不妙,急道:“你要做什么?!”
连城一步步向后退去,猛得运气,震断经脉,吐出大口鲜血,双腿一软,半跪到地上。
“青舟,现在我们不欠任何人了……”鲜血不断从他口里涌出,可他的声音却比之山间的清风还在温柔,“我带你走,我们一起……一起回去……”
方无羽大叫:“不要!”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方无羽的手即将触到连城时,他的双脚已转眼离开地面。她拼命地将手伸出悬崖,可抓住的,只有一缕虚无飘缈的风。
层层云雾包裹而上,吞没了一切。
第 52 章
52、
任何一个高手,都经受不住穿琵琶骨带来的痛处。
那原是官府用来对付江洋大盗的刑法,后来传至江湖,因它比挑断手脚筋或震伤经脉等之类的方法更简单易用,取下后又不会对人体造成大的伤害,多用来处置门派叛徒或关押大奸大恶之人,但它带来的痛楚,却远非常人所能忍受。
很多人宁愿一死,也不愿承受这种酷刑。
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
凌若霜轻扯着那根锁链,全然不顾这动作给杨过带来多大的痛苦,笑吟吟道:“这根链子和这对锁扣都是老教主亲手做的,世上只有这把钥匙可以打开它。”她晃晃手里的小金匙,甩手将它扔出去,“不过从现在没有人可以打开它了。”
她凑近他,眼中满是胜利之色:“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恨我,可没关系,因为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心甘情愿地陪在我身边。”伸手将一药丸塞进杨过嘴里,强迫他吞下去,再解开他穴道。杨过身体一颤,剧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他险些晕厥过去,只能说出几个零乱的字:“你……给我吃了……吃了什么……”
凌若霜得意道:“镇痛的药丸而已,不过再过几天,当血焚花培育完成的时候,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她脸色苍白的骇人,甚至有一丝泛青,杨过闭上眼睛,他不想再说一句话,也不想再看她一眼。
西山之事结局虽让人唏嘘,但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有很多事,只有死亡才可以解决。
绝望是一种,仇恨也是一种。
连城占全了这两样人生里最无奈的事,所以他只有死,只有死能让他解脱。
望着云深雾绕的悬崖,方无羽不知该悲该喜。
过去她觉得,不管遭受什么磨难,人活着才最重要,她拼命敛财,就是为了能在有生之年享尽荣华,可现在她发现,原来所有金银财宝堆砌起来,也不如一场生死不渝的感情。
浑浑噩噩过了近三十年,过去的人生到底算什么?
她算活过吗?
凄凉一笑,默默转身离去。
胡斐注视她的身影走下台阶,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开口。
“胡大哥……”苗若兰轻轻唤了他一声,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但目睹了整个后果,心里难免震撼,即使连城伤了自己,她也已经一点不责怪他。
胡斐叹了口气,握起她的手查看伤势,见伤口已经止了血,并无大碍,便道:“我们先下山去吧。”
回到山庄时已经是日落时分,骆冰见苗若兰带伤回来,免不了又一番询问,胡斐不想让他们操心,编了个遇到山贼的谎话搪塞过去。骆冰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再问,只差人去请大夫。
胡斐的心绪却突然莫明烦燥起来。
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怎么也静不来。骆冰瞧他这副烦燥的模样,以为他在担心苗若兰的伤势,便道:“斐儿,若兰只是伤了皮肉,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胡斐笑了笑,沉默不语。
他无法解释这种不安来自哪里,但在苗若兰康复之前,他不会离开。
抬头望向窗外,暗自叹息。
不知杨过现在可好……
潮湿的山洞里,山泉从石头缝隙中滴落,发出清脆的回音。
凌若霜打开随手携带的木盒,那朵原本纯白的花竟然已变得通红如血,散发着妖冶的气息,艳丽到极致,哪还有半点圣洁之气。她惊喜得将它捧在手心,叫道:“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哈哈哈!”
杨过静静坐在一旁的岩石上,这几天来他看她每天都用鲜血喂养这朵奇怪的花,血红的颜色蔓延到每一片花瓣,而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仿佛是将生命的精粹都倾注过去,眉间甚至已冒起死气。此刻的她,面色死灰,眼神黯淡,嘴唇黑青,哪还有过去那明艳照人的模样。
世间女子爱惜容貌更甚生命,但凌若霜却对自己这副鬼样子视若不见,小心翼翼地将花放到到桌上,一片一片摘下花瓣摆到碗里,加入少许山泉水,细细碾磨,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让杨过想起银钩赌坊老板风二娘身上的味道,只是这个显然更加浓郁,腥味中还透了种难以言喻的恶臭,令人作呕。
凌若霜像捧着宝贝般将碗捧到他面前,道:“这种花叫血焚花,它可是我们冥教的镇教之宝,天底下只有教主跟漠风懂得栽培之法。它本来是白色的,比天山的雪莲还要圣洁干净,可是只要每天给它喂食人血,七七四十九天后,就会变成最可怕的毒药。”
凌若霜抬头看了他一眼,神秘兮兮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每一张花瓣里都寄宿了无数条小的几乎看不到的毒虫,它们吸饱血后,全身就会变得通红膨胀,你看你看,现在都还能看到这些虫呢。”
她将碗凑到他眼前,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杨过皱眉看了一眼,头皮阵阵发麻。
只见那血红的液体上飘浮着花瓣的碎片,不断有细如发丝的毒虫钻进钻出,再细细看去,那液体上面通红的一层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