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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鸟……鸟啊!”她把鞭子往腰上一塞,就要往树上跳。
胡斐拦下她:“你做什么。”
方无羽两眼放光,一脸迫不急待:“终于看见可以吃得东西了,你说还能干什么,老娘非得把它们吃个精光!”
杨过好笑地看着她:“方姑娘,你当真饿得眼花了么?”
方无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不经意转过四周,忽然就愣了。
这座原本应该一层裹着一层、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的树林,现在不但可以听到清晰的鸟叫,就连树木都彷佛移了位般消失大半,顿显空旷许多。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真见鬼了?”
三人面面相觑,均是一头雾水,就连当初进入林子,都好像鬼使神差,冥冥之中有人在驱使。
有琴声穿过林间,断续传来,听得不甚清楚,随时都要被风掐断般,却又那么倔强的延续着,彷佛在指引他们归去的方向。
方无羽大喜过望,兴奋地大叫:“我们能出去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们心里都明白,绕在这片树林上空的诡异已经结束,只要跟着琴声,就一定会找到出路。她一脸警惕地盯着胡斐,道:“那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出了这个林子,绝不会将冥教的事告诉其他人。”
胡斐劝道:“你不该再留在那种地方。”
方无羽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吗,胡大侠。”
胡斐沉默下来。
他无法更改已发生的事,豪言壮语或许可以让心灵得到一些安慰,可永远都抹消不了过去留下的伤口。
安慰一个并不软弱、甚至活得异常坚强的人,那对她是一种侮辱。
杨过轻叹一声,唤道:“我们走吧。”
胡斐点了点头,回头望了眼树林深处,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手伤了,不方便打字,我会尽量二天一更,但如果真的慢了,请还大家见谅~
第 24 章
24、
山色空朦,绿草如碧,白素雪着了一身白衣,盘腿坐在岩石上,身前摆了一把七弦琴,纤长的手指从弦上拨过,琴声婉转,如行云流水,溢满整个山谷。
凌若霜站在她身边,眼睛直直盯着树林入口,神情茫然。
这是她们唯一能想出的办法——用声音引导方向。只要他们听见琴声,循声而来,也许就可以找到出路。
希望有多渺茫,凌若霜心里很清楚,可除此之外,她们别无他法。
筝琮——
琴弦应声而断,划过白素雪的手指,一抹鲜血滴在琴身。
“白姐姐!”凌若霜惊呼一声,握住她的手,拿帕子擦拭。白素雪怔怔看着点点红梅晕染在丝巾上,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缓缓抬头望向前方。
凌若霜疑惑地顺她目光看去,手一颤,丝巾飘落到地面。
不远处,两条人影从雾中渐渐清晰,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有种迷乱不真实的感觉。
凌若霜呆呆望着,眼泪扑嗽扑嗽往下掉,飞奔过去,扑进杨过怀里,泣不成声。杨过扶住她肩膀,明显感觉到从她颤抖的身体里传递而来的欣喜与担忧,不由得感动,轻拍她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凌若霜抬头看他,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杨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我……”
她削瘦了许多,原本红润的脸庞也变得憔悴苍白,杨过有些心疼,柔声道:“不要忘了,我说过要回来找你的。”
凌若霜破涕为笑,重重点头:“是,杨大哥你绝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杨过拍拍她的肩,微笑点头。
胡斐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早已没了方无羽的踪影,想是在寻到出口时便自行走了,想到她将要面对的人与处境,感概地叹了一声。
杨过走向他,道:“方姑娘那么聪明,一定可以保护自己,胡兄不用担心。”
胡斐点了点头,目光再与凌若霜相撞,脸色不由得一沉。
凌若霜战战兢兢问道:“胡大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胡斐闭口不答,走向白素雪,抱拳道:“多谢白姑娘为我们引路。”
白素雪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没想到过了四天你们精神倒是不错。”
原来这四天里胡斐一直按照杨过教得心法调息疗伤,不但伤势好了大半,连内力都较过去浑厚,虽说这四天滴米未进,倒也还挺得住。
凌若霜拽着杨过胳膊,开心地唤道:“快回药庄吧,你们这么久没吃东西,我一定给你们做一桌子的美食!”
人在精神紧张的时候,总会忘了饥饿,可一旦松懈平静下来,腹中的五脏庙便山呼海啸般地嚎叫起来,一桌子佳肴转眼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
房里已备好热水,还有什么比酒足饭饱后再洗净身上的湿霉之气更惬意的事?
浴室里摆了两个大木桶,中间用一道纱屏隔开,热气烘得整个房间都暖融融的。
行走江湖之人本就不拘小节,何况两个大男人洗澡,自然不需忌讳什么。身体一经热水浸泡,连疲惫都消了大半,杨过仰靠在桶边,闭目养神,开口道:“胡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胡斐与他临背相靠,虽看不清对方样子,声音听得倒还清晰,应道:“我明天就离开药王谷。”
杨过一惊:“这么快?”
胡斐道:“陈总舵主若出了意外,天下必将大乱,朝廷就会趁乱行动,置我红花会于不利,我要尽快赶去与他们会合。”
杨过犹豫一下,道:“恕我冒昧,胡兄口中的红花会实际上就是反贼吧?”
胡斐沉默半晌,道:“是。”
杨过不解道:“这些日子我沿途所见,百姓安居乐业且生活富足,你们为何还要揭竿起义?”
胡斐冷声道:“满族霸我汉人江山,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容他们欺压!”
杨过自是不懂现世的时局政治,也不想多问,只是道:“我认识一位大侠,他一生都在护国守城,为是就是保百姓安乐,如今大局已定,若战乱再起,胡兄就不怕再生灵涂炭么?”
静待了片刻,胡斐那处仍是静寂无声,杨过转头看他,纱屏后头只隐隐看见半个人影,继续道:“我并非是在置疑胡兄,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看得总是会清楚一些。比起谁当皇帝,谁做主江山,百姓们也许更关心田地的收成和三餐温饱。”
胡斐垂下眼睛,良久才道:“你说得对,战乱一起,遭殃的还是百姓。”
杨过道:“如今即是太平盛世,为何还要多生事端?”
胡斐目光飘向不知明的地方,道:“因为这是他们的信念,也是他们生存的唯一目的。”他顿了片刻,又道,“杨兄,你与凌姑娘在药王谷多留些时日再赶路吧。”
杨过一怔,急道:“这是为什么?”
胡斐解释道:“此行凶险未知,杨兄并非我红花会弟兄,不该冒这个险。”
杨过笑道:“我虽然不是红花会的人,可我与胡兄总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吧,换作胡兄站在我的立场上,会坐视不管独自离去么?”
胡斐道:“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而受伤。”
他这句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说完后连自己都愣了下。杨过只当他是顾念朋友之情,不愿他再涉险,玩笑道:“那日在苦水镇我便说过,杨过赖也赖上你了,非跟着不可。”
明明就是想要一路护送他平安到达,可说出口的话却像是自己在耍无赖一样,没脸没皮地跟着,不带半点同情施舍之意。胡斐感激一笑,道:“多谢你,杨兄。”
杨过笑道:“你我之间早已用不着一个谢字。”
胡斐心中一动,桶中热水腾腾,弥漫的水雾仿佛已渗透进皮肤,随血液流动,连带心头都跟着温暖起来。
水中加了好些安神活血用的药草,混着皂角花清淡的香气,萦绕在室内,久久不散。
月已爬上树梢,半窗月光铺在地面,清灵灵的透澈。
杨过披上衣服,道:“胡兄,我先回房了,明早我们一起走。”
胡斐目送他离去,眼里浮起浓浓的惆怅与无奈,良久,长长叹息一声。
东方初白。
药王谷像一个安睡的孩子,沉浸在黎明的静谥之中,微凉的雾气薄薄绕在山间,飘渺如烟。
凌若霜哼着轻柔婉转的曲子,将药草依次晒到药筛上,青丝随风舞动,成了晨光中最美丽的剪影。胡斐站在门口,听她欢乐地声音,脸色沉闷。
他听过这首曲子,那分明就是江南一带的丝竹小调。
凌若霜亲口过说自己生长于北方,从不曾离家,又怎么会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