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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岱扬头,竟生出一番感慨来,说记得从前我跟小城说过,想赚钱,越多越好,现在才知道,钱挣多少是多呀?赚钱不是关键,关键是怎么花,给谁花。
高城这时才能应一句,说哥,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再可别这样了,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岳岱笑笑,避而不答。
袁朗挠挠额头,满是好奇的样子,说这一闹我还真想看看了。
岳岱笑道,这就对了,到这儿就别装假,阿林,都安排好了吧?
阿林笑道,好了,随时恭候。
高城虽然忌讳岳岱,可是想到能领袁朗去看看那套院子,又不觉高兴起来。一行人里就只有他七情上脸,袁朗和岳岱一边一个,都不露声色。
进了正面主楼的大堂,又有两个主管迎过来等候吩咐。
岳岱说我得先去处理点事情,小城,饿的话先去餐厅吃点心,然后过去休息一下,正餐稍微晚点儿行吧?
高城赶紧说我不饿。
岳岱笑,说你不饿还有袁朗呢。
高城赶紧说他也不饿。
岳岱故意问,袁朗你饿不饿?
袁朗撇撇嘴,笑着说饿也不能说饿了,不饿!
这次连岳岱跟阿林还有旁边的人都乐了。
阿林说岳总放心,房间里都有吃的,让大家随便就行了。
岳岱点头,说那行,让阿林安排吧,先歇歇,过会吃饭,酒足饭饱才有力气玩嘛。
两个人跟着阿林来到一处院落,是套仿古别墅,颇有隔篁竹闻水声的意味。高城按照记忆中的布局随处看,果然处处照旧,几乎没有变化。阿林又嘱咐几句,便知趣地退出去。
袁朗四处看看,笑着说是挺好的。
高城倒有些不好意思,说那时候岁数小,真觉得这院子好,来你看——
拉着袁朗进了屋子,一楼是大厅,高城拉着袁朗上到二楼的卧室,走到窗前,双手推开了窗子,说看见了吧?
原来窗外正对着一片活水,水面很宽,大概是从别处绕过来的,水声潺潺。
高城说小时候特别想要个房子,开窗就是水,敞亮。
袁朗双手插腰打量一刻,突然笑道,宽衣解带,以观沧海啊。
高城在那正想抒发点文艺感慨呢,冷不丁的听见这句,差点背过气去,瞪着他说你你!!
袁朗说干吗?
高城说你哪怕说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行啊,你说你这、这啥话嘛,听前半句是个流氓,后半句是个——是个——
袁朗还挺好奇,看着高城说是个啥呀?
高城瞪眼半天,说啥也不是!东西都不是!
气的。
袁朗哈哈大笑,也没管他,探身伏到窗台上,支着手肘往外面看。
高城自己负气一刻,又无聊了,也跟着伏到窗前,拿肩头撞袁朗,哎,想啥呢?
袁朗见他不生气了,也拿肩头撞他,说没想啥。
高城觉得有趣,又撞回去,说没想啥是啥呀?
袁朗失笑,使劲顶他肩头,说怎么总跟小孩儿似的?
高城说你才小孩儿呢。两人互不相让,挤来挤去,都如顽童一般。
袁朗看他力道越来越大,猛一抽身,高城果然失去重心,整个人都栽过来。袁朗就势抱住了笑道,干吗呀大牌?故意的啊!
高城没想到袁朗使怀心眼儿,被他抱在怀里有些突然,窘红了脸说你才故意的!
袁朗说那你倒是起来呀?
高城心里憋气,可是又的确不太想起来,左右都是尴尬。最后到底是袁朗推了他一把,两个人才算是正常了。
袁朗得着便宜还卖乖,说让人看见多不好啊,你得注意形象。
高城气得想杀人灭口,粗着声音说这地方没人来!
袁朗自然知道。隔着水声,能听见楼下偶尔的人声,也能看见远处三三两两的客人,绕过兜兜转转的回廊往四处走,也有服务员在收拾什么东西,但都被屏退在修竹之外。
袁朗一顿,又笑道,这地方适合干坏事!
高城吓一跳,盯着他说,啥?
袁朗不答,嘿嘿乐,亦正亦邪。
高城斜着眼睛看他,点点头说是,我现在是挺想干坏事!
袁朗笑笑,不肯顺着他的思路走,看看下面顾左右而言他,说哎,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高城见他规矩了,也把话茬放下,偏头想想,说有几年了,那时候刚出道没多久,得了个新人大奖,三哥也刚好买了这块地,都建好了,带我过来玩儿。
袁朗叹气道,客观说,三哥对你真不错,这么大个院子一直不让用——
高城低头,说还是那句话,我没说他不好。
袁朗听出他情绪变化,笑着凑过去跟他咬耳朵,说哎,不如——从了得了。
高城一顿,刷的转脸瞪他,把声音放狠了,说你这么烦人呢!
袁朗又嘿嘿乐,说有这样的对手,我也挺有面子!
高城说啊?
袁朗还没离开他耳畔,接着轻笑,说你傻不傻,那多好的人哪,怎么就不喜欢呢。
高城又急又气,瞪眼说你这人你——怎么的,你觉得三哥好呗?
袁朗知道给惹急了,赶紧正过头来看着他,小小声儿地说别急啊,再好也是情敌!
高城大张嘴,愣怔。
平日里两人打打闹闹的过,多半都是高城先挑衅,吼两嗓子,占那么一点小便宜,高城觉得心里挺舒坦。可是认真计较起来,倒是袁朗偶尔的故意谑闹直切要提,就像此刻。
高城脸色大红。而袁朗的脸庞就在面前,几乎抵在一起,呼吸都扑在他脸上,纤细入微。
高城心说这人是挺烦人的,凑这么近要干啥呀?一点儿都不讲究!
袁朗动都不动,看着高城窘迫的样子,笑着说大牌,傻了?想什么呢?
高城缓过一口气来就愤愤然的,说你——再得瑟我扎你了!
袁朗一抖,吐吐舌头就收身往旁边站,果然老实了。
高城这才高兴一些,看着袁朗的侧影,得意之余,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袁朗又向窗外扫了两眼,转身走过去往沙发上坐,收拾起情绪,说过来歇会吧。
高城想想,便也跟过来坐到他身边,隔开一点距离,但抬手就能碰到。
风从窗口吹进来,掀起两边的窗帘、床上铺的床单、小方几上的碎花织锦桌布,一切绵软轻柔的东西,轻轻地动着,一荡一荡的,就像两人的心情。
两人静静地坐着,一时都不想说话。
默坐了好一会儿,方几上的电话响了,两人都有些微耸动。袁朗顿一下就去接起来,那边是阿林,说十分钟后过来接两人去吃饭。
挂了电话袁朗笑笑,说差不多了,又该出场了。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高城按住手臂。
袁朗停下来看他,说怎么了?
高城低眉不动,眼光留在两人手臂的交叠处,说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三哥他——
袁朗笑笑,说我知道——
高城这才抬起头来看他,说估计——还得喝酒——
袁朗顿一下,把声音放轻松了,笑着说你喝吧,我不喝,咱俩得留一个清醒的。
高城瞪他一刻,霍地起身,一手插腰一手点着他鼻子尖说你这人仨毛病,一烦人,该正经时候不正经,不该正经时候瞎正经;二不讲究,啥事儿都不直说,老不让人心里落地;三不仗义,说白了就是不厚道——
没等他数落完,袁朗已经笑喷了,缓一下才说我都要成万恶的旧社会了我?!
高城还有气没消,看着袁朗的笑容,嘟嘴不说话。
袁朗只得凑近了拍他的肩膀,说行啦,一会人就过来了——
高城嘟嘴变成撅嘴了,说那我到底喝不喝酒啊?!
袁朗顿住。
从阿林退去之后,两人一直都在回避的问题终于又摆到面前来。岳岱人如其名,的确是一座山,横亘在两人之间。
从陵园遇见的那一刻起,袁朗就能感知高城的惴惴,高城亦能觉察袁朗的一份肃杀。而此刻,王府花园,于公于私似乎都成了一个战场。
高城的眼光有些无助,袁朗心里一软,索性张开双臂把他拥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笑,温厚坚定,低声说高城,喝酒是小事,做决定才是大事,我不可能总跟着你,上次你能从“天上人间”自己走出来,这次也能,我相信你。
高城伏在袁朗肩头,想起上次与岳岱见面时袁朗去而复返的情景,一时心思百转,粗声说袁朗——叫完了却又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袁朗也觉得心里波涛汹涌,分辨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只得抚住高城后颈轻轻揉了揉,说没事,我在呢。
高城再不能作声,只紧紧地抱住袁朗双肩……
王府花园的贵宾餐厅里,酒菜齐全。阿林带着高城和袁朗进来,岳岱也正好从楼上下来,身后只跟了两个助理,岳岱一边走一边挽袖口,又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了,神情态度都更随意一些,笑着说都坐呀,别客气。
大家互相谦让一下,都入席了。岳岱往椅背上靠,东道主气势不凡,拿湿巾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