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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听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一起转弯走进皇城深处。黑色的影子在那一刻交集,并一起没入憧憧大殿里。
在七月的天气里,胤禩跪在乾清宫里却觉得有些寒冷,众阿哥都惊若寒蝉在康熙的恼怒中不敢出声。
“你们都给朕回去好好反省,再怎么说胤礽都是太子,你们都忘记尊卑了吗,难道想造反不成!胤禩,你先给朕好好在家呆一个月,想清楚了再来见朕。”说完康熙拂袖而去。
阿哥们陆续离开,胤禩由老九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平静的扫过老九、老十和十四探视的目光,缓缓走出宫去。大殿外老四深邃的目光中暗藏的到底是怎样的玄机,他已无力去猜想。
坐在马车中向八贝勒府前行,目的地是被称为家的地方,还是那个人仅仅赐给八阿哥的一个与身份相符的象征性建筑。
在他小时侯紫荆城那个如同迷宫的地方便是他的家,他有阿玛,有额娘,有兄弟姐妹。那时的他崇拜的跟在四哥后面到处乱跑。直到他慢慢长大,渐渐开始明白惠妃额娘为何会摸着大哥的脸露出那般慈祥的笑容,那是从没在他面前流露过的神情。那他的亲生娘亲是谁?是那个像水仙一样淡雅,宁静的人吗。那个人如果她对他露出笑容一定会比惠妃额娘的更温暖吧。
终于可以去看她了,可她为何对他依旧如此冷淡。他想在她怀中撒娇,想让她摸着自己的脸叫她禩儿,想看她对他露出那种慈祥的笑容。
……在那很久以后,胤禩开始习惯这一切,娘亲天生性情淡漠,她只是不会表达她对自己的爱。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偷跑出去,如果他能一直这样以为着,现在一切都会变的不同吧。
康熙二十七年,当时的皇八子胤禩八岁。
讲课的师傅有事没来,传令让他们自己复习。胤禩便乘机偷偷跑了出来,今天是额娘的生辰他想去看看她,顺便把礼物给她。他想就算额娘生气他也会很高兴的。
小心地避过每个人,好不容易到了良妃的住处。发现下人们都很规矩的在干活,他猫着腰找到传来声响的屋子,从屋外偷偷向里看。见额娘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杯端给了皇阿玛:“皇上,惠姐姐这么做也有她的难处,皇上莫要责怪她。”
“难得良妃会为她说话。”康熙轻抿了一口茶便把它搁在茶几上,站起身子,“既然这样朕这就去她那看看,良妃觉的如何。”
“臣妾恭送皇上。”良妃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好,好,好!”康熙看着她温顺的样子顿觉恼怒撩起袍子径直走了出去。
“娘娘!你这是……”
不顾丫鬟的焦急,良妃静静地指示她出去:“你去看看刚炖的燕窝好了没。”
在丫鬟走后,良妃这才缓步向上位走去。坐在康熙刚坐过的椅子上,端起他刚喝过的茶就着原来的地方慢慢的喝着……
看着良妃一脸的温柔,躲在窗外的胤禩半晌才回过神,原来并不是额娘不懂温柔,只是她把那些都给了一个人,他连一点都分不到。
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只知道自己逃课被皇阿玛知道了。自己被惠妃额娘带回去面壁三天,而他之所以只得了这轻微的处罚,是因为四哥在他前面挡掉了皇阿玛大半的怒气。记得他从书房偷跑出来时,四哥好象也跟在后面出来了,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从四哥身边走过时看到他肿着的右脸,他突然哭了出来。他知道四哥是因为他才会被罚的。
从门口出来经过窗户看着因泪水变的扭曲的父皇,他竟对他产生了恨意。
他对父皇从来都是心生崇拜的,他们兄弟姐妹大都也是如此。
在胤禩幼小的心中相对于他皇帝的身份更把他当做一个父亲,难得见几次面,每次都会考察他们的功课,表现好便会得到他的夸奖。这些在胤禩心里这都是理所当然的父子关系。
如今他第一次感到他身为皇帝这个身份的权利,他并不是个普通的父亲。只是因为他是皇上吗?如果有一天他做了皇帝,额娘是不是就会多看我一眼,如果有一天他做了皇帝,四哥是不是就可以不再惧怕遭受任何惩罚,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
……
那时的自己是那么想的吧,可如今他走到这一步他又是为了什么?明知道不可能还对那个愿望有所期盼吗?
在马车的飞驰中看到了八贝勒府朱红的房檐。
八福晋郭络罗氏早早就听闻消息在门口等着。
“爷,你回来了,先进屋休息休息。我让厨房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式。”郭络罗氏帮着招呼他进屋,知道他在宫里受了气所以绝口不提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特意为我准备的?”胤禩一扫刚才的颓废笑容满面地问道。
“只要爷喜欢就好。”郭络罗氏见他如此放心不少,微红着脸答道。
“你为我准备的自然是好的,福晋可愿与我进屋喝杯茶等着。”
“爷请。”今天胤禩的表现让八福晋觉的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想太多,“快,让人备茶。”
“爷,这茶是新近宫里赏的味道如何?”
“不错,很清香。福晋爱喝这种茶吗?”胤禩轻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搁在了桌上。
“此茶的确很可口,爷喜欢我自也是喜欢的。”八福晋再次喝了一口。
“既然如此我就把府里剩下的这些茶都赏给你可好。”八阿哥依旧一脸笑容,看不清他到底怀的什么意图。
“谢爷的赏赐。”郭络罗氏恭敬地起身谢礼。
“行了,自家人还用的着这个。”胤禩上前扶八福晋起身,“我看这晚膳也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屋换身衣服。福晋可否等我一下。”
“爷去就是了,今天怎么如此多礼了到叫我不习惯。”郭络罗氏笑了笑打趣道。
“那福晋就在此等候,我换了衣服就来。”八阿哥说完带着小圭子走了出去。
“福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丫鬟含眉回来禀报。
“那好,爷就快来了。让人把桌上的茶水收拾了,你去通知厨房上菜吧。”站在窗外一角的胤禩看着八福晋忙碌地撤掉茶水不仅苦笑出声。他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可能有人会干跟她相同的事。何况那人还是郭络罗氏,而且他自己也不是皇帝。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夜风无声地撩起胤禩的发带,心再次归于平静……
雨过天青
夏已至,天气变得燥热。在这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蝉躲在越显浓重的绿色里轻快地合奏。风抖动着长到及至的绿叶,翠的妖艳欲滴似预示着鼎盛后即将到来的衰落,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心酸。
泪在眼眶里滚动,怕是一眨眼就要流下来了。十四别开眼不再让叶尖璀璨的光芒刺激自己的眼球,揉了下眼睛向八哥的书房走去。
还没进书房就听到屋里十哥的大嗓门:“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可是我花了重金买来的。”
“出什么事了,这么热闹?”十四进屋就见三位阿哥正围着一幅画在争论。
“十四你来的正好。你来帮十哥看看这画是不是蒋廷锡的真迹,九哥硬说这画是假的。”
“我对他的画没多大研究,八哥怎么说?”十四把这个难题踢给了老八。
胤禩笑了笑:“我也太清楚。不过我知道蒋廷锡现在就在京城,你们可以找他自己鉴赏鉴赏。”
“他回京了?”
“这蒋廷锡不止画画的不错,在其他方面也是个人才。老十你有本事就把他给拉拢过来。”十四听说他最近跟老四走的很近呢。
“蒋廷锡的事现在到还不急。”胤禟沉思了下看向另外三人,“我觉的年羹尧才是我们要注意的人。”
“年羹尧?就是下五旗之一镶白旗的年家。”
“正是。此人颇有才干是个难得的人才,而且其父年遐龄曾官至公部侍郎、湖北巡抚,其兄年希尧亦是工部侍郎。如果我们能收以己用将是一大助力。”老九对年家调查的很详细,“他还有一个妹妹如果能把她娶进门,就不筹年家不为我们效力了。”
“……老九已经想到法子了?”
“我已经让穆景远去劝说、拉拢了。”
“就那个西洋人有用吗?”十四不怎么相信那个西洋人。
“先去探探底,有些事还是用他们比较好说话。”老九说着看了老十一眼,“八哥认为如何?”
“年羹尧的确是要注意的,这事就交由老九处理吧。”胤禩略微停顿了一下看向胤祯,从桌上堆起的公文里抽出一封,“十四来的正好,这是上次河道那件案子……”
当阿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