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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发感觉弥彦静的不简单。
这次的出行，是佩恩亲自批准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外出了。
临时搭起的帐篷前有一条河，经过昨夜与今日白天的大雨，水量暴涨。弥彦静裹着毯子盘腿坐在火堆旁烤鱼。溟希将捕到的鱼拿到水边剖腹，打理干净，打算做成腌鱼干。
目的地是火之国最繁华的城镇，那里有弥彦静暗中开设的温泉馆。在那之前，需要准备足够的粮食……唔，其实只是因为溟希比较节约。反正都钓上来了，不吃可惜。
一条大鲤鱼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手，落入水中。
他本能地抬头，刚好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从上游飘来。
眯起眼睛，掏出苦无。
在看清那团东西大致的形状后，他忍不住低呼：“……殿下！”
弥彦静放下烤鱼，猫着身子凑近，见状神色一变。
“……捞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你没看错，男主就是止水那个囧货。
关于止水和日向分家小姐的杯具，请参看咎井寒的《逆光》
第二章
止水跳河自尽一事很快传遍了木叶。
毕竟在经历了三次忍界大战与数次边境战争之后，各国都元气大伤、压缩军备，逐渐步入相对和平的时代，像他这样名传忍界的幻术高手着实不多。对于日益衰落的宇智波一族，更是一个可以用以炫耀和自我安慰的标志与象征。
因此，当那封遗书被找到，似乎可以排除任何一种他杀的猜测后，不难想象木叶高层和宇智波一族的震怒。
数年前，名震忍界的“木叶白牙”也在不堪受辱之际选择自我了断，留下一个备受轻慢的骂名。
如今，尽管时代已不同，自尽之于忍者仍然被视作莫大耻辱。
由于暴雨停止后水流逐渐趋于平缓，侦察班推测若宇智波止水果真自尽，其尸体应该只冲到中游，距离木叶并不算非常远的小城。为保护写轮眼的秘密，三代火影第一时间发出了寻找尸体的命令。宇智波警备部队自请出动，希望洗刷这个耻辱，不料遭到“根”的阻挠。
“避嫌起见，还是交给我的部下为好。”
紧急会议室中，团藏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宇智波富岳，惨白的灯光下，眼珠泛出一种昏花黯淡的色泽。
然而他这一番话，却让富岳从头到脚都骤然绷紧。
无数个念头流转脑海，时而忆起多年来的压抑，时而思及酝酿已久的计划，时而联想到长子近期的叛逆。
惊疑窃喜愤怒不甘……悉数被压制于心间，尽量不让在座的木叶高层察觉。
可惜，他并不知道宇智波一族所谓的“计划”早已成为暴露在空气中的磷粉，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便会突然火光四起，将一族的荣耀连同继续生存的权利一并烧毁殆尽。
政、治，不是谁都玩得起的东西。
“何谓避嫌？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内部事务……希望火影大人能够交由我们处理。”
小春老师的视线从面前的茶杯移开，凌厉地射向富岳：“现在还不能判定止水已经死亡，遗书上关于自杀的原因也语焉不详。交给你们并不合适。”
富岳沉下脸：“自杀的原因不正是我想知道的吗？止水一向是我族的骄傲，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失态的行为！”
“说这番话是想表达什么呢，富岳先生？”暗部总队长语调平静地问，但任何人都能听出一点火药味。
意识到场面有失控趋势，宇智波富岳再度压下不满情绪，心中已打定主意要将幕后主谋查出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说这件事情恐怕不能简单定论。我依然希望能够让警备部队接手调查。”
之后又是一番争执。
日向家的族长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知道此刻不宜发表意见。止水的死不过是一条导火索。宇智波一族与高层的矛盾已到达临界点，无论事情将有怎样的走向，他只能首先保护自己的族人。与年纪稍长的宇智波富岳比起来，这位年轻族长看得更清楚更长远。
三代火影长长地喷出一口烟，眉头拧结着，波风水门去世、大蛇丸叛逃后屡屡袭上心头的无力感又有发作迹象。
如果自己再年轻十岁……
最终他出声打断众人的争论，在宇智波富岳不满的目光和志村团藏冷峻的眼神下宣布将调查权交给暗部。
“边境战争刚刚结束，木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望大家保持精诚团结……”肺腑之言，却并不入某些人的耳。
安排好后续任务，参谋们示意散会。
人员逐渐散去，三代火影松下肩膀，整个身体陷入沙发。志村团藏在大门处稍稍停下脚步：“多少年了，你还是这样天真。
“你也一样没变。”
“排除木叶的障碍是我们‘根’的最终目标，这个初衷不会改变。”
“总能有另外的解决办法。”
团藏已经转身离去，微风送来模糊的话语。
“……说服我，也说服不了宇智波……”
空旷的会议室中，早已不再年轻的三代火影慢慢吐出一片烟雾。
“爸爸总是看着哥哥你啊……”
褪去在学校时的冷傲形象，宇智波佐助坐在餐厅撅着嘴忍不住嘟囔抱怨。
鼬抬起头，隐去嘴角的笑意，示意佐助靠近。
许久不曾同兄长亲近的佐助很快凑过来，理所当然挨了一戳。
“优秀也是有烦恼的，有了力量就会被人孤立，也会变得傲慢起来，就算刚开始时被寄予了最大的期望……”鼬看着屋檐旁边几朵凋谢的月季，像是在对佐助说着，又仿佛在对自己说。
兄弟俩有多久没这样坐下来谈话呢。他似乎已经看到暗部的一切、宇智波的一切、木叶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正在形成一道冷利的刀锋，将自己与佐助的未来砍切得七零八落。
曾经想过，也许自己的努力能够让佐助避开这一切，也许温和派的高层能够设法化解矛盾？
然而止水的死，和止水藏在自家暗格中那张长长的“宇智波内部清理人员名单”令他的希彻底粉碎。
如果真到了那个局面，就……吧。
“我和你是独一无二的兄弟，作为你必须超越的障碍，我会和你一起生存下去，就算是被你憎恨，这就是所谓的哥哥。”
“？”
佐助莫名地望着兄长，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无法形容。作为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弟弟，他无法看到兄长平和外表下已经开始滴血、窒息的心。
“鼬，你在的话就太好了。”
警备部队的几名队员毫不客气地推开大门：“能出来一下么？”
来人自然是为了求证止水的死因。
“昨天夜里只有你和止水没有出席会议。”
“止水这样的人不可能会自杀。”
“虽说笔迹确认是止水，但拥有写轮眼的人能够轻易复制啊……”
“你把这份遗书拿到暗部去对照吧。”
“有件事你得记清楚，证物我们留有存根，可别想动什么手脚。”
若有所指的眼神。
意味深长的话语。
窒息的感觉再次扼住鼬的咽喉。
止水的死。
那份至今看来都让人心寒的名单。
那些因为提倡与高层和平共处被暗中杀死的族人。
总是说着止水如何止水如何，有谁看到那个男人多年来的挣扎，夹在家族与家乡之间进退两难，最终选择死路？
骄傲的宇智波一族明明应该有别样的出路，却钻入一条狭隘的死谷，将两侧占据制高点的强大对手视作无物。
血液在体内急速奔流，却寒彻心扉。
“直接说吧……你们怀疑我是杀害止水的凶手？”
警备部队队员纷纷转过头，一致开启自己的三勾玉写轮眼。
“那又怎么样啊……”
一阵拳脚飞影，快速交锋。
佐助躲在门后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
一柄苦无死死钉入墙上的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