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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十几岁的少年凑到一起住,我们暂且叫这种模式为同居好了。
同居生活比我想象中要简单。我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除了要在必要的时候把他从过长的梦乡中唤醒还有陪他打球,也实在没有事情算我分内的了。
当然我们会做爱。他的身体非常美丽诱人,在这方面他不但并不是一无所知,反而是很有能力。这出乎我的意料。
有时候我笑他:“平时看你很正经的,没想到早就是个中高手了。”
他耸耸肩说:“那是错觉。”不知道他指什么是错觉。
夏天是运动的时节。
他的篮球技艺逐步的提高,是有计划性的。
每天练几个投篮几个三分,做几次体能训练,再加几次一对一,都是有严格的计划的,当然我必须要做陪练,我觉得非常无趣,我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乐趣让他乐此不疲。
有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的说:“哎,我实在懒得再陪你练球了。”
他很干脆。看我一眼说:“随你便。”
之后我有了不少自己的时间,去钓鱼,顺便接受些女生的约会,偶尔到街上闲逛,我的生活没有条理没有计划,我只想在这一分钟做这一分钟想做的事情。但晚上我会回来陪他看NBA。
很怀念那个时候的冬天晚上。
我们挤在松软的沙发上,合盖一床棉被,他像只猫一样缩在我怀里,露出双眼睛死死盯着电视里的NBA比赛,眼珠跟着场上的球员转动着,屋里的灯都关了,只有电视的光亮和他眼睛的光芒在我周围。
看过比赛,我们对着喝煮好的咖啡,他双手握着杯子,很仔细的慢慢的喝,咖啡很烫,他却一头埋进去,等全部喝完才从里面探出头来,冲我点点头,眼里闪着光,意思“还不错”,我就非常开心的笑,然后握住他的手。
我问他:“冷吗?”
他摇摇头,看我把他的手贴在嘴上。
他的手一向是冰凉凉的,就像他的唇一样,我喜欢用嘴去触摸那些冰凉的东西,比如我喜欢夏日里吃冰淇淋,喝冰柜底层的饮料,喜欢吻他的唇。但在冬日里我就只喜欢把他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很舒服。
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喜欢的理由变得非常简单,就是因为我吻着尝着他独一无二的冰凉时的快感,这是任何人不能尝试到的。
这样的生活竟然就在我的不知不觉中延续下去了,直到我三年级的那年暑假,我顺利考入东大,老家本来就在东京,回东京上大学是父母一直的愿望。
我忽然想:到底是什么促使我和这个流川呆了两年的时间呢。
初衷已经忘记,让他为我那个夏天添彩的?
好奇怪,已经有多少个夏天过去了呢,可我好像爱上了夏天的冰凉一样的爱上了他,还紧紧抓住不放了。
也许,现在该是我放手的时候了。
于是在一个炎热的傍晚,我向他提出分手,我很无奈,多少有点不舍,多多少少吧。
他正在吃饭,听了我的话,看我一眼。漂亮的眼睛,我的心一跳,只好摊摊手补充了一句:
“没办法,我是要去东京上大学的。”
他仔仔细细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我的整个脸都要被冻僵,但那是个炎热的夏日,我非常的喜欢。
他说:“好吧。”
在他眼中无甚失望与痛苦,他安静从容的以特有的频率吃着碗里的饭,好像我在对他说:“枫,明天陪我去趟海边。”他说:“好吧!”哦,不,让他陪我去海边他都没有这么痛快过。
我保持张口结舌的表情不到2秒钟就换回往常慵懒的微笑。
我看看他,举起一杯可乐,“那么为我们早逝的爱情干一杯吧!”
他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然后耸耸肩,和我干了一杯。
要说失落,自然是有些了,原来分手对他来讲真的这么无足轻重啊,他眉毛都没动一下。不过互惠互利你情我愿的速食爱情,我原本也没什么期待。
晚上我听见他在讲电话,用的是英文。
父母在国外定居,他讲一口流利的英文。
他声音不大,讲话速度很快。我仔细听来,好像是说学校,住房还有篮球的问题。我忽然想起,他要去美国打球的,也许就在这个夏天。
讲过电话,他长舒一口气,就去卧室了。
我跟着他进卧室,猛然见到墙角已经收拾好的两个箱子。
忽然明白过来,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恩,要走了吧?”
他点点头,把箱子扔到一边:“你也收拾收拾搬了吧!”。
我点头:“自然!”
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东西要不要分下?”
好象离婚的夫妻在讨论分手的细节,方式有些腻人,不是我的风格,我于是耸肩道:“没关系,你想要的就都拿走的。”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他坐在床上一开一关鼓捣着床头的台灯。
我说:“准备走了?”
他点点头,“是,很久以前就说过的。”
看他表情肃穆,我忍不住自己的挑逗之情。笑嘻嘻的凑过去,“哎!那我呢?舍得吗?”
他看看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搂着他笑,“喂喂,不用这么老实吧,分都分了,多少也得顾及下我的感情吧!”
大概是觉得有道理,他抬抬眉毛,“恩,那换个说法吧,主要是舍不得也要舍。”然后他异常温和的对我默然微笑。
他走后,我就去了东京。在大学中,我依然挂着那副慵懒的笑容,漫不经心中透露出几分厌世的风情,也许感动了不少异性吧。我的身边逐渐围绕起许多花朵,每一朵都差不多,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看到一个比较特别的,于是我就做蝴蝶在百花丛中穿梭,在各处稍做停留,沾了一身的花香却没有摘到一朵花。
惯常成功的人很容易的记住自己的挫败,其实我一直是耿耿与怀的,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说算就可以算的。
舍不得也要舍,他说的,不过为什么呢?我想,我还是很想他的。
三.
流川枫回国,他先到了神奈川,然后紧接着来到东京。
他来过东大,在阶级教室和大学生们见面。
他还是老样子,冷着张脸,坐在讲台上,底下有人不断的在照相,他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眼睛没有焦点,我知道,只有在打篮球的时候,他的眼睛瞳孔处才会出现一个橘红色的焦点, 像烧了把火一样。
我站在后排静默的看他,学生问的问题,他都做简略回答,比起以前的沉默寡言来讲,现在的他只能算是不善言辞,他让人感动的保持着基本的礼貌的。他身边的经纪人为他做全面的补充,经纪人是个漂亮爽快的女孩,一脸的精明能干,眼珠灵活的转动着。
因为我站在人群后面,他一直没有看见我,他的眼睛很安定,隔得那么远还是被他的光芒晃得心急。
听到半截觉得无聊,就走了。
又到那个酷热的阳光最容易直达的看台去坐着,底下的“热血”们还在踢球,足球爱好者倒一点都不关心篮球明星来校的事情。看台上除了我以外空无一人,我一个人享受着阳光的眷顾,晒多了阳光所以笑容也不自觉的有点像阳光了。
过了很久,我听见脚步声,我知道是他,他做任何事情都有种特别的频率,这个频率除了在打球的时候会有点变化外。
见他走近,我低声笑道:“好久不见了。”
他垂着脸上的肌肉站在我上边的台阶上,手插在裤兜里,一直看着操场上的热血们,感到我的眼光后,才微微低头,把目光投过来。
他俯视我良久,我也仔细的看他。
流川是很得天独厚的,在这样的天气下,他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油光,全套的运动服很切实的穿在他身上,整整齐齐,没有半点多余。
阳光为他做了一个金色的边线,我伸过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让我的手也染上那片金黄。
我笑着站起来,然后我说:“你看,我好象还爱你!”依然搞不清楚的真情假意,只知道在那个时刻有些话是不由自主的就出口了的。
我们互相凝神定气的对视,自觉气氛温柔。
他抬手摸摸我的头,“大脑没坏吧。”他说。
我握住他的手,“还没!”我笑道。
他说:“好,就继续吧。”
得其允许,我们缓慢相拥,接了一个深刻的deep kiss。
他温和的接受了这个吻,然后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那是与他的第几个夏天,当时我并没有数清楚。
在夏天,我总愿意坐在阳光里,呼吸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