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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咬牙不语,只是哭个不停。
“这个麻烦你交给师傅。”追命取下腰间的御赐金牌,不舍的摩挲了一下,递给芙蓉。“如果二师兄问起,麻烦转告他,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本来就是我的命。”
接过令牌,芙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被泪水淹没。
“不要哭了。”见她哭得更厉害,追命有些着急,急忙安慰道。“我本来就要走,不干你的事情啊!不要为这事哭了,好吗?”
闻言,芙蓉变本加厉,不在掖着藏着,号啕大哭起来,因为她此刻突然明白,这个人是追命,不是什么假想中的情敌,是一直真心待她,疼她的追命哥,是她认识的不会变的追命。
她哭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很自私,明明是自己赶走了他,却没有勇气承担赶走他心头的负罪感,还想从他那寻求安慰;而他明明看穿了如此残忍的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他,安慰他。
就在此刻,芙蓉心里升起比不上他的挫败感,她不如他,无关男女,是人格魅力,他有一个温暖而坚强的心,她比不上他。
“小芙蓉,不要再哭了,我最喜欢看你的笑脸,你不会临走还留给我一张哭得跟花猫一样的脸吧?”
芙蓉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哭得红肿的眼紧紧望着他。
“这才对嘛。”追命松了口气。“芙蓉妹子,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哥哥,我始终把你当我妹子;追命哥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轻拍了拍芙蓉的肩头,转身,毅然离去。
泪眼模糊中,那个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叫道。
“追命哥!”
他分明听见了,却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摆手的背影。
外面的风好凉啊。
长长呼出口气。
追命没有从前门走,他怕从那走不了,所以去了后门。
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抱剑站在那,竟然是冷血,于是快步走去,还没有等他开口,冷血先喊住了他。
“三师兄。”
追命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熟悉的声音,陌生的称呼,冷血这么多年从没叫过他师兄,这个人不会是假的吧?
“小冷?你怎么在这?”追命疑惑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伙。
“我就知道你会走,”冷血淡淡的笑着,“有没有芙蓉的事情,你都会走的,对不对?”
“被你看穿了。”追命也是一笑。“确实,我走是想一个人静静,每天这么多人和事在面前晃荡,让我都没有办法好好思考。”
“我知道。”冷血点点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从没有喊过你师兄,是因为我觉得你比我还不成熟,整日只知道没心没肺的嬉笑,根本没有师兄的样子;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你是个善良温和,心思细腻,有担当,有气度的人,也是值得我尊敬的兄长。”
“冷血。”追命微微动容,方才被人说的那样不堪,下一刻却被兄弟这样认可,大起大落,寡言少语的冷血会说出这样真性情的话,不感动是假的。
冷血淡笑着,他直到方才才知道,他认识的追命是不真实的,或者说是不完整的,追命不是没有烦恼,更不是不成熟,他其实太成熟了,成熟到他看穿了世事,看穿了太多的东西,他知道无法幸免无法改变,索性用笑去面对,没有办法选择事情,但他可以选择面对的态度。他喜欢的三师兄只是一个表面,是他自己的幻想臆造出的不存在的人。
“你打算去哪?”
“四处走走吧,权当休假。”追命无所谓的笑笑。
“盘缠够吗?”冷血认真的看着他,他可不希望三师兄流落街头。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去漠北的路上诈的郑府那笔银子?”
“不是给二师兄保管的吗?”
“那只是一小笔,我还跟那些黑衣人诈了一大笔。”得意的笑着,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冷血一怔,朗声大笑,这个三师兄,就是有办法随时让人高兴。走过去轻抱住他,郑重道。“三师兄,一路小心。”
“你能想开就是我最开心的了,我一直当你是最亲近的亲人。”追命回抱住他,没有指明什么事,因为他们都明白,冷血已经放下了。
冷血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抱了一下,有些话不需要说。
望着追命离去的背影,冷血怔怔的站在风里。
三师兄是场温暖的梦,如今,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第二十一章
铁手觉得自己要发狂了,他现在像一个充满气的皮囊,一碰就炸。
他去找师傅明言的路上,碰到来报的属下,说是发现的贼首的踪迹,他强捺了性子,领人马去捉拿贼人,却惊讶的发现,真正的幕后主谋竟然是前些日子被人从狱中劫走的楮秉。
原来那些采花案子都是楮秉指示的手下做的,目的是将这些女子集中在一起,训练后献给皇上,再伺机进宫,杀了皇帝为他父亲报仇,之前的伏法是为了就近观察四大名捕,探明他们的虚实。
当铁手质问他为何如此丧心病狂,指使手下夺去那些女子的清白,他竟然回答说不想便宜了皇帝,要在报仇前让他绿云罩顶,带上无数的绿帽子。
铁手跟这个失去理智的人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率手下一番恶战,终于将他们全数拿下,而楮秉不甘心失败,拒绝被捕,趁他们没注意,咬舌自尽了。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回想起当日他在客栈和追命斗嘴的情形,铁手心头也不平静,处理完公事,再赶回六扇门时,已是掌灯时分,还没进门就被芙蓉拉住,吞吞吐吐的说追命已经被她赶走了。
闻言,铁手像挨了青天霹雳,一下就被打瞢了,追命他竟然走了,他为什么要走,他又什么权利走,他在踢翻了自己千年冰冻的心,搅乱了一池春水,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多爱他,是怎样深爱着他之后,一走了之!
听完芙蓉的话,铁手扭头就走,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也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怕自己自己一个忍耐不住,会将她活活掐死!她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他们之间的事情?又有什么权利赶走追命!
像风暴一样刮到大堂,正巧师傅大师兄和四师弟他们都在,铁手冲过去,二话不说,解下腰间的令牌,重重砸在桌上。
“铁手,你这是干吗?”诸葛先生皱眉看向从未如此失控过的弟子。
“师傅,我请求辞退东方总捕的职位,我要去找追命!”说话间,铁手胸膛不住起伏着,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追命走了?”诸葛先生一挑眉。“我知道你们师兄弟感情好,你去找他就是,何必如此冲动?”
“师傅!”铁手不耐烦的打断他,他才不信这个老狐狸会什么也不知道,芙蓉一有事情就会找他哭诉,他没那个耐心听他绕圈子。“追命对我而言,不仅是师弟,他是我爱的人,深爱的准备共度一生的人!他跑了,我就要把他追回来,如果师傅能谅解,那是最好,如若不然,就权当没有养过我们两个徒弟!”
句句话如金石所制,砸在地上铿然有声,一室的人都沉默了,无情讶异的看着他,而冷血则用敬佩的目光支持着他。
铁手紧盯着诸葛神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就是不能没有追命,师傅会说什么,他已经猜到了,一定是责任!又是责任!这么多年来,他就是被这些责任、原则、公理、教条框住,被这些无用的东西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追命的深情,更看不到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连自己心中所爱也看不到!
如果贯彻公理原则的代价是失去心头最爱,是失去追命,那么这些虚名不要也罢!没有了追命,他铁手就不能独活,命都没有了,人都不存在了,这些原则虚名还有什么意义!
半晌,无人说话。
诸葛先生长叹一口气,苦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也不体谅我老骨头一把了,我也是才知道你们的事,怎么连个消化的时间都不给我啊?”
“师傅!”铁手看着他,不会又在跟他打哈哈吧?
“师傅老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也不想搞懂,只要你是认真的,你们能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任,这就够了。”诸葛先生伸出手,却不是取铁手那块令牌,而是将书卷下压的另块取出来,放在一起递给铁手。
铁手怔怔的接过,这一块是他的,另一块是追命的。
“你去告诉他,他被罚了十年的薪俸,债没有还清前,别想跑掉,你找到他,就把他带回来。”
“师傅!”铁手动容的喊着,他明白师傅已经接纳他们了,而这份接纳背后,又让师傅顶了多大的压力和困阻,忽然后悔起方才粗暴的顶撞。
“快去吧!”诸葛神候摆摆手,年轻人的事情他管不了了,也不该管,他们有什么机遇,那是他们的造化。
目光一一扫过堂里的人,无情冲他了然的微笑,冷血则走了过来。
“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