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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是坚持任务还是坚持对方?那个时候会怎样的撕心裂肺,没有人知道。袁朗大概永生不想再经历一次周越海的事情,他知道那有多痛,就绝对不想要吴哲去尝试一次,更何况他们之间远比当初他和周越海的关系亲密,若是真的出事,怕是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治愈。
铁路没说这话,可袁朗心里明镜一样。还有,他今天把他们叫来,就绝不可能是促膝谈心,按他对铁路的了解,从进行到现在的谈话来看,都只是在确认他和吴哲这段感情的真伪和认真程度,那么,在吴哲和他都斩钉截铁地表示不会轻易放弃之后,铁路肯定会有一个处理方案。
吴哲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他完全是凭着本能感到,这场谈话已经接近最重要的部分,用尽所有的刚硬目光看向铁路,他不想流露软弱。
办公室里的日光灯全部点着,晃得人视觉疲劳,烤在头顶也是难受异常。
铁路直视袁朗,〃两年前有一次跨军区特种兵联合对抗演习,你曾经带队和某军区一支小队打成平手,记得吗?〃
袁朗似乎在这毫不相干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整个回答口吻极其冷静,冷静地让吴哲都在怀疑他到底是真的这样镇定还是心底大地颤动。
〃我记得。其实只是我方死伤人数较少罢了,真的从战略意义上来讲,是我输了。〃
〃那支部队的大队长目前是我一个相识的旧友,他们大队在做试点单位,整编改革,每支中队需要配备一名负责信息技术的副队长,前天我们在一起开会遇到了,我向他提过吴哲,他很感兴趣。〃铁路就此打住,话已至此,该透露的他都表明了。
吴哲感觉刹那间房间里所有气流挤压成固体向他砸过,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呼吸困难,几个简单的词组几乎像山一样压来:跨军区、副队长、试点单位。极度的重压之下他在进入这个房间后第一次看向另一个角落里的袁朗,目光惊恐,脸色阴郁。
难道,这就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好的安排?
难道,我们全部的努力和坚持都是毫无意义?
铁路看着吴哲,又补上一句,〃我会在近期内联系他,不出意外,调令过些日子就会下来。你最好是早做准备。〃
袁朗终于清楚铁路的用意,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两条路给他们走,一是放弃感情,二是放弃相守。
时光倒回那天下午,坐在草地上和大家说要常相守,吴哲郑重地看着自己。那个时候,他和他都明白,真的做到这三个字,难上加难。只是分别即在眼前,困难也就成了伤心。
再多说什么已是无益,铁路真的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吴哲势必在不久后被调离A大队,毫无商量的余地。这种调动本就不是难事,如果是因为配合试点单位那更不是问题。
分别,已经近在眼前。
为何我感觉这几个月来的时光一下子被掏空拿走,什么都不剩。
为什么这时即使我知道你在看我,我却不敢再看你。
出了铁路办公室,袁朗和吴哲都是一路无话,走至一个阴暗的角落,他一把拉过吴哲,没有光线,吴哲看不清他脸上表情,他犹豫着摸上他的眼睛下方,然后略低了头闭了目去轻吻那里,没有理由地吻他。
袁朗感到吴哲的不安,扯过他的手捏在手心里按上心口,找准目标吻上去,没天没地的感觉,剧烈得要把那个人按进自己的身体,右手扣住他的后背,死死按住,似乎松一点力气他就会消失不见。好像四周景色流转时空弯换。
吴哲感觉到他们曾经每一个吻都在这个时候被再次感应,身边的场景不停变换。第一次接吻的办公室的下午里的安静,倾盆大雨里掉了雨伞的肆无忌惮,黄昏里细微地互相变换着角度的甜蜜,昨天他在他宿舍里毫无来由的强硬和蛮不讲理。
嘴唇被袁朗吸吮地生疼,吴哲有些感到他的强烈和痛感,是心里在痛,痛彻心肺的那种。这个吻,比昨天的那一个还要激烈,却因为夹杂了更多别的东西而变得寂寞生寒火焰扬灰。脑海里全都是灰黑的颜色搅和在一起,两个人一起颤抖着贴在一起不松手。
他在不舍,他要离开。
不是说好了要常相守,为什么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不是说好了要看我跨过这一步之遥,为什么梦想却在这个时候被现实打击得支离破碎。
这文的结局是he。。。。。。所以看不下去的话我也没办法。
我说过不会死人不会分手了,这是最后一次声明了。笑。不过在一步,已经有筒子被我虐跑了,昨天晚上cxs看完新章全都是在眼泪= =||||
第二十二站 赫尔辛基
芬兰,是圣诞老人的故乡。
我想起你的生日,想要带你来这里感受一次冰和雪的极致美丽。
赫尔辛基的仲夏夜,会有当地人举了火把欢庆,人们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捧了大杯的啤酒畅饮开怀,我跟着人群游移,有一个蓝眼睛的女孩子拉了我去跳舞,她笑起来眼眸好似星星闪耀。
只是,这样的笑脸,也比不上你的声音要让人难忘。
这里的港口无论夏冬,都是清净美丽,被称为〃波罗的海的女儿〃。蓝天白云碧海晴空,这是我最喜欢的景色,这是我遇到你之前最爱的美好。
赫尔辛基大教堂附近有南码头广场,商贩在这里出售新鲜的鱼肉和水果,有面貌慈祥的阿姨拿着洗好的葡萄问路边的行人要不要尝一颗,都是洗干净的那种,闪着水光的晶莹剔透。
南码头广场上有大海女神阿曼达的青铜像,她静静凝望大海,神态娴静优雅。
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一个平凡的人类,却让她爱得无言的深沉。
这就是爱情,说不出理由,可你就是想要张望。
吴哲24岁的人生中经历过多次离别,包括少年时和父母出国有家里亲人机场送行,16岁考入大学后的高中毕业时同学聚会,21岁硕士毕业告别校园踏入军营,23岁离开海军时战友送别。
有感动有不舍,但他多年之后想起这些,最不敢回忆起的仍是24岁那年告别A大队离开袁朗远赴另一个陌生之地。身为男人他很少有情感爆发的时候,除了最后一个夜晚和袁朗在一起,吴哲恨不得整个世界全部消失或者毁灭,只剩下一个人可以留在身边,永不放手。
日子飞一样地过。
吴哲甚至觉得时间就在他手边飞跑,常有睡梦中想抓住什么的感觉,但是却没有结果。每每抓到手里一看,全是空气和慌张。
前一刻还和他在食堂吃早饭,后一秒就全员紧急集合列队;前一刻和其他老A挤破了头去看正在射击场挨袁朗骂的新南瓜,后一时就转去室内上理论课小组讨论。
一个个场景变换得如同舞台剧,只恨没有让时间停止的魔法改变这个世界。
袁朗不是没经历过送战友,他只是没送过爱人。所以吴哲走的那一天,他给全队放了假,可是三中队的人都没有下楼去送,大家都在难过,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多年后有一次,他拿了一个人给的机票,乘飞机去赫尔辛基,北京机场里看着人来人往还有离合和悲欢,多年前的某些情感顿时涌上心头,好像是心底生了寒发了霜的样子,没有温度的灰暗场景前随时上演着人间喜剧。
袁朗一日和大家吃饭,看着身边的吴哲低头对着饭碗就禁不住心里泛了波澜,这小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劲儿扒米饭吃,吃了快有一碗还没尝过菜。袁朗环视一下这桌上的人,心里轻叹,于是起身,从齐桓开始到许三多为止,挨个给这桌上的人夹了一筷子菜,当时所有人都傻眼了,连虎甚至紧张地筷子都拿不稳了,只有吴哲没抬头看袁朗,他知道是他,从那双筷子探到自己碗里就知道,他不用抬头看。
谁比谁更伤心,他不知道。
本来是最温情的动作,现在这个时候做出来,只让人心伤。本来是最想为他一个人做的事,却因为在众人注视之下不得不尽力掩饰。
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
只是我们都不愿在悲伤面前认输,所以统统在压抑情感,抹去离伤。
有一天傍晚袁朗在办公室窗上看到吴哲在花圃前浇水,想起他要离开,这些〃妻妾们〃可能无人照顾,于是掐灭手上的烟下楼。
吴哲感觉出有人来,看见是袁朗却愈发不知道说些什么,放下花洒拿着剪刀修剪枝叶,咔嚓、咔嚓的声音有间断地响。
袁朗任吴哲沉默不语,他看向那朵白色月季,想起多日前和周越洋在这里的对话,真的好像做了一场梦,这样快,他就要离开这里。
〃吴哲,这花你给取了什么名字?〃袁朗指了那朵白色月季问。
吴哲抬头看看他,又看看那花儿,忽然噗一声笑了,然后咧着嘴努力做出一脸严肃状,〃白雪公主。〃
袁朗也笑了,他还猜得靠谱,〃雪儿〃也算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