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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方怔怔地看着他,手指微微收紧了几分,将掌心内的便签本揉出细小的蜷曲。
她从王权者疲惫却无法放松的姿态里感觉到了脆弱。
“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沙哑低沉的男声将绪方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
她抬起头,早已察觉的周防侧过脸看着她,眼神沉寂而深邃,如琥珀般积淀了太多时光的眼瞳中,映出她纤细娇小的身影。
今天的绪方穿着金黄色带帽卫衣,帽子上有两只猫耳朵,现在正安静地垂在她的背后。她单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里捏着白色的便签本,正看着他发呆。
碧色的眼睛柔和地注视着他,仿佛想要告诉他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通过这样的凝望来传达。
黑色的长发铺散在肩头,周防看见还有几缕被压在了衣领之内,莫明地有种帮她将发丝撩出理顺的冲动。
他回想起在游乐园俯身与她说话时,自己随手将她侧颊的发丝撩到了耳后,手指似乎还记得那种柔顺光滑的触感,绸缎一般细腻而微凉,让人忍不住留恋。
“可以进来吗?”在门口踌躇了片刻,绪方开口问到,见到对方点了下头,这才走进了屋内。
她走到窗前,周防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等她站定才低声道:“我不喊你的话,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
绪方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主动挑起话题,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指尖轻轻绕着发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道:“看到你闭着眼,所以没有出声,在担心会不会打扰到你。”
她的视线落到周防贴着创口贴的嘴角,对方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自然地将脸转向窗外,两人陷入短暂的尴尬无声之中。
黑发少女轻咳了一声,“尊有特别喜欢吃的食物吗?明天的话,会由我来给大家准备午餐。尊想吃什么都可以。”
周防望着窗外,漫不经心地回答:“随便。”
“辣的?甜的?芥末喜欢吗?”她附和着他的话。
周防依旧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好吧,既然尊说随便,那就做一个榴莲慕斯蛋糕好了。”
溢满笑意的温和眼瞳中流转着水润的光泽,她用水笔的末端戳了戳尊的膝盖,看着他转过头来,略带郁闷地瞪她。
绪方好整以暇地回望着他。
尊从口袋里摸索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了一口烟以缓解自己体内逐渐兴奋起来的火焰。
绪方的异能属于极具攻击性的极限改造类,外溢的能量不自觉地侵犯着他的领域,这种能量间的细小碰擦令他无端地感到烦躁,虽然知道她没有恶意,但在火焰的鼓噪下,他很难做到平和地回应她的问题。
“和草薙一样。”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虽然神色暴躁,却因为冷着眉眼忍耐的表情而显得格外诱人。
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眸光凶狠而锐利,金红色的流光在眼瞳深处酝酿。
“能量又开始躁动了?”绪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变化,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身体周围的空气热度明显在上升。
她走到房间角落的小冰箱那里,拿出两听冰镇啤酒,再回到窗边递给他。
周防夺过冰啤酒的动作有些粗暴,他扯开拉环仰头灌下,喉结随着吞咽冰啤酒的节奏而滚动。
冰冷的液体沿着食道滑入胃中,身体的燥热却不减反增,男人随手捏瘪了空罐,烦躁地丢到地面。绪方将另一听递给他,王权者不耐烦地用食指扯开拉环,再次狠狠地灌了几口。
她又去拿了一罐冰镇啤酒,还没走回去,就听见周防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对她说:“别过来。”
少女回头看他,他正紧盯着她,那双流动着金红色泽的眼眸亮得吓人。
“出去。”他的语气中含着警告的意味,“让我一个人待着。”
绪方安静地看了他一会,森林绿的眼瞳里蕴蓄着柔和的水光。她温柔而轻缓地微笑起来,不顾他凶狠的表情走了过去,抬手将冰冷的易拉罐贴上他的额头。
周防恼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燥热而压抑着怒火,“绪方透!”
“在呢。”她转动了一下手里的冰镇啤酒罐,让冰冷的一面贴近他的皮肤,“你知道吗?周防。”
绪方看向他的眼睛,浅浅地笑着,神情温和而纵容,没有惊慌或是恐惧,只有一种平静而温暖的包容。
“在用凶狠的话语将别人从你身边赶走的同时,眼神却在拼命说着好痛苦、请留下来——接收到了这种恳求的我,怎么能够留下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种让人绝望的情况呢?”
她的声音里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很害怕吧?如果哪一天克制不住,崩溃的力量会将一切烧为灰烬,在乎的人、想要守护的对象,统统都会消失不见。自己的存在也变得毫无意义,很害怕见到这样一天吧?周防。”
他不自觉加重了捏在她手腕上的力度。
绪方单手握着易拉罐,另一只手则轻覆到他的手背上,“不会的,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尊的内心,从来就不想伤害谁。”
她望着他的眼睛,虽然是柔和的微笑,眼神却格外认真。
“有着这样温柔想法的尊,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到大家的事。”
第20章 Act。20占有欲
绪方将他紧握住她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接着以自己的左手,用力地握住他滚烫的手掌。
她凝视着他金红色的眼瞳,温柔而平静地微笑着。
“用强大的力量守护着Homra的全体成员,连我这样危险的家伙都愿意庇护,即使是濒临失控也会先去在意别人的安危——你知道么,这样的你,坚定、勇敢、沉默却骄傲,没有人会抗拒成为你的追随者。”
周防勉强地忍耐着暴走的能量,外溢的火焰在窗棂上留下细小的焦痕。
绪方放下不再冰凉的啤酒罐,将自己冰冷的手掌贴上他充斥着暴躁与不满的眼睛,“安静下来,尊,想一想你手中掌握的是什么,你渴望守护的又是什么。”
庞大而躁动的火焰阴影将她笼罩,碧色的眼眸中依旧平静如水。
“燃烧的拳并不是空洞的,手中紧攥的,是宝贵的东西。”她轻声安抚着能量趋于饱和的赤之王,握住他手掌的左手缓缓放开。
周防的呼吸逐渐稳定下来,虽然依旧酝酿着磅礴的力量,但却浑厚而饱满地积蓄在体内,不再如之前那般轰鸣涌动。
绪方缓慢地放开右手,他的眼睛中依旧流转着金红的火光,但望向她的目光明显清醒了许多。
安静的对视,良久,声音嘶哑的周防才开口道:“没有下次。”
他伸出手,停顿了一下,却还是顺从心意,将她被压在领口之内的长发小心地撩出来。微凉的发丝纠缠着发烫的指尖,他有些贪恋这种顺滑的触感,轻轻扯着她的发束将她拉近了几分。
依旧体温偏高的手掌抚上了她的侧颈,绪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尊的眼瞳恢复到沉寂的琥珀色,他低垂下眼,哑着嗓子问:“你想要什么?”
柔和的碧瞳中倒映出周防紧锁着眉的样子,绪方伸出冰冷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手背上。
她的嘴角依旧噙着那抹柔和的笑意,语调轻缓而温情,“想留下来,想注视着你,即便令你困惑,我也不想离开。如果能缓解、哪怕一丝你的痛苦,我也会感到荣幸。”
男人嘲讽地嗤笑了一声,手指微微收紧,再一次以这种强势的姿态扼住她的咽喉。
他缓慢地抬起眼,神色狠戾,声音沉郁黯哑,“怜悯?你有什么资格怜悯我?”
绪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而柔和的水光在眼眸中浮漾。
她笑了一下,“我不是在怜悯你,赤王,这种感觉,被称为羡慕更加合适。”
她伸手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望着他的眼睛回答:“你知道的,尊,这里面,寄居着某个企图掠夺我生命的东西。”
沉重粘滞的心跳,健康起搏的心脏被萨克森生命之树紧紧裹缚,平稳镇定的心音被无限拖长。绪方能感受到那些细小的枝条在她的身体内延展,它们与她的肌体逐渐融合,化为另一种意义上的血管与骨骼。
树须汲取着她的生命力,抽取她的能量供给生命之树的生长,虽然暂时还不足以威胁到她的日常行动,但长此以往,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一具空壳。
“我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向谁寻求帮助,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