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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了?”
轻抚额头,单手揉额发,明明知道她在发烧不能受到伤害还想做出不好的事情——内心是在对她好怎么在他认为还是太粗暴。伊尔迷浑身发燥口舌发干:哪怕彼此就此仇视也比用温良的眼睛看着强,“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又想独自待着。我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刚才还不是这个样子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她的体温滚烫,脸孔烧得惨白。双眼注意力不再集中,勉强地靠着伊尔迷的身躯,完全不在乎性别,脑袋傻楞地蹭蹭他的腹肌。
伊尔迷想着最好能让这个孩子对自己充满怨恨。他对自己说我象征着罪恶,说了几百遍用旁人听不到的语言录入早已没有的良心:不要放过我,能够用极端的方法报复我也好,别让我还出现在你的面前。
但她顺势倒向他睡着。
哑然,伊尔迷双手搂住少女,把她的小身子塞进棉被。琉璃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啊。排斥变成半接纳,洗干净粉嫩洁白的小手,坐在旁边,头搭上床沿。
聚集的老鼠嗤出牙齿。
小孩的病好不了,那对红宝石耳环怎么办?
那小家伙和他混的时间太长,迷糊中好象能预感到他下一步的行动,抓住他的手腕:“等我死掉……之后,你就把遗物交给窟垆塔中名叫酷拉皮卡的人。他是凛小姐的弟弟,这是我欠他家的情,得还。希望你清楚在第6道那样危险的环境,非常情况下出现个想帮助我们的人意味着你们不能敌对。”
伊尔迷内心开始不平静。
“……我觉得他很善良。有哪个冷漠的人在外面有凶案时还冲出来找死。窟垆塔族族内哪里来的白痴。”
好歹让他学会什么是温柔。
“你不能出事。”这句话语法平淡,其中的深意琉璃无法理解。生死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掌握在个人手中,流星街得病死掉的孩子成群,她只是觉得早点离开,换来清净。多年以后甚至在某个特殊场合,她重新面对以前错误以为年龄差距到有代沟的这个人,记起这句话促成了相对尴尬的局面。当然她无法预见未来发生的事情,体会莫名冲动的少年敏感的心情。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了解彼此,放下心理的防线,站在相互的位置思考以后的事。自责、伤感、难以承受更多时候困扰着少女,无力再走下去,也只能托付办不到的事情给别人。双手紧握柔软的铺盖。感觉额头冰冷的毛巾。
脚步远去。
从未守约,辜负过冰珀,还没找到库洛洛,对不起托付重任的凛,也照顾不了伊尔迷。失败的过往历历在目。单手搭在双眼上,冰珀的自保说不时在耳边响起——小冰我也有一天和你相逢,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打得我措手不及。还有凛,她也有拿手菜。你们忙时我还能帮忙打下手。天上小冰和鲁西鲁先生还住在一起吗?严厉的你们看到我是会训斥不负责任的人太早到来吧。
破窗户下夕阳钻进她的被窝,余晖抚摩琉璃微汗的下巴。
“凛……”高高的背影,俨然“回到”出事那天。她认为自己也不能逃脱命运的毒手,见到悲哀的背影。门口高大的身影又引起她的自暴自弃。
等下。脱了?打赤膊?
“你不能脱……”她挣扎着从床上跳起来跑去拉扯“她”的衣服。
“哎!琉璃你让我脱外套好不好?换衣服哪!”伊尔迷单手摁住扑上来的小女生。
“凛,你生前还没做过好事,死后也不能乱来!”这边已经胡话连篇酷似中了邪。
“我就不该进这屋才开始换衣服这什么破房下次坚决隔出客厅。”他悲凉地一屁股摔在地上。
两人拉扯,衣服鞋子全湿透的境遇没得到改观。
“太好了,你回来了。我多想你,知不知道?说好了你叫我出来我再出来的。我没有遵守诺言。更糟糕的是她根本没有清醒过来,拽住幻觉中的少女使力不让她走光。
季节森冷,全身精湿的青年打了几个寒战,喷嚏连天。心一横,夹起小姑娘掇到床边沿:“你看清楚,是我。”低沉的音调哽咽,“是我,伊尔迷。不是凛,她死了。”
直白闯了祸。
烧得稀里糊涂的人经受不起失去精神支柱的打击,直挺后脑勺倒向后面,楞是叫手快的人接住。
“琉璃,你别吓我,给你做好吃的。”
胡闹耗干病号的体力,带来短时间的休克。
他卡住女孩的人中,呼喊名字,叫了几遍,还是得不到回应。就在他以为会失去她,听到微弱的声音:“凛……”
由得去。快速翻出更换的衣服,有过惨痛教训的人奔到自己的“房间”(其实只是隔着块预石板),换掉浑身湿透的衣物。湖泊遭到污染,地
下河带电。大冬天私自冲到近海找渔民买干净的鱼。鱼肉偏向小众贩售,难以得手。
船家说我们需要去窟垆塔族拿红珊瑚换,回来就有了。路程有点远。
水路去往,泡沫浸到他的衣衫上,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天空雷雨交加。
船家问你累吗?怕脏么?
他说不怕,他已经习惯。这个时候要是有人问他的心情这个人保准有去无回。
危险的温柔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内疚的保质期
剁椒鱼头。刀刃冲刷完,抹过鳞和腮。红白的黏液滑过凸起的鱼眼,像鱼流泪。回想刚才乱成一团的场景,仿佛皮肤余留女孩冰冷的掌温,差点切到手。幸好海鱼肉厚刺少,刀锋转个弯抹上鱼身。花椒、红辣椒、生姜、大蒜、撒在大鱼头突出的嘴唇和弧线内里、边缘。
其余部分做成红烧。鲜海鱼腥味大,伊尔迷不好酒,也不爱酒精类的调料,坚持用醋洗净鱼肚白,塞满油麦菜。
冰水打湿双手,摆盘上蒸笼。一头等上气,另一头下油调味起锅。
单手碰上手腕,满脸飞红,乱了方寸。差点栽在无意识的小动作上,他朝口中喂浓汤,缓慢品尝温软的美味,提醒自己:你越界了。
那小孩喂不进去。辛苦大半天做出来的鱼汤一口都喂不进去。观察她的小模样,牙齿咬得紧。跟他有仇似的,眼睛也不睁,小手死命攥着棉被边缘。这厮头发散乱,小脚丫不老实地露在被子外面,宽大衣角垂下床角。
刚才高调的姿态瞬间沉实。添上大碗饭,伊尔迷守在床边,抱怨小会儿,没良心地吃起来。倒不是他喜欢欣赏濒死,至少他不欣赏自己濒死。先把肚子填饱再来拉扯这个小家伙。叼着木筷,顺便观察床上熟睡的生物。插木筷到碗里,稍微欠身,给她盖好棉被。
哙。小胳膊小腿又伸出来了。
竟敢踢被子!眼看小屁孩手脚伸出尺把远,伊尔迷的眉毛飞速上挑几阵,很好,还活着。他捏紧碗筷,单手快速伸向熟睡的面孔。
拉长嘴巴,再拉长,松手,拉长耳朵,再卡紧鼻梁。重复这几个动作,“你有双下巴了,还睡呢,琉璃。”
“是么,你有白头发啊,伊尔迷。”声音略闷,从变形的唇角冒出来。
坏小孩,满嘴没半句话好听。他也不气,似笑非笑地松手,“我收拾餐具去了。女孩子追求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两顿不吃也没什么,减减肥,身材好。”
“哎,我愿意相信你真的不是偶然,银发显得成熟。”她睡得翻了面,“还不是有它的魅力。”
“爱美那些话,我是骗你的。深更半夜还不吃饭,容易成饿殍。”
那娃眼里闪过绿幽的光,操起他手中的碗筷死劲扒饭。干涩的喉咙咽不下饭粒,撑大嘴还是吞不下去。硬是下咽差点翻白眼。
“慢点吃,别急。”伊尔迷没有责备她抢他饭碗,粗糙的腕骨轻梗其背,双手交替着揉捏她的脊背。接着捶打很久:“锅里还有汤。想喝的话’哥’给你热。”简单还礼敬语发音很重。
小妮子伸长脖子到床边,哇啦暴吐,眼圈红,挤出眼泪来了,吃下没多少的饭菜喷涌而下,少部分秽物喷到他新换下的衣服上。充当“哥”的手没有停,稳重地敲打弱小的脊梁。
“伊尔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银发染黑的事我再也不说了,买贵点的染发剂,不伤头皮的那种。不喜欢了出门戴帽子或者包上头巾。”
“染了好看还是不染好看?”
“都好看。”
小伊的猫瞳睁大很多,这哪里是小孩子,是金刚石。要继续“兄妹情深”,不能让好不容易给他撞上的金刚石被人渣思想冲跑。怎么控制不了露出的浮躁,伤害不经意冒犯自己的人。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