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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疑惑地抬起头,黑魔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甚至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要你杀了他。”
杀?人?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脑袋“翁”的一声响了起来,连同刚才的哀号一起在脑袋中撞击,让他失去了思考的空间。他反射性的答应下来,在黑魔王那充满寒意的无声冷笑中退出了那里。身体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走着,连目的地都没有。
西弗勒斯就这样脚步虚浮地走向一楼,直到被一个身影撞到才停下。“西弗勒斯?”那个人立刻发现了西弗勒斯的失神,他拉着至西弗勒斯的袍子摇了他几下。西弗勒斯迷失的双眼好一会儿才对着摇着他的人眨了眨。“卢修斯?”西弗勒斯不确定地问。
“怎么了?看你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刚才黑魔王召见你了?”卢修斯皱着眉头问。
“别管你不该管的!”西弗勒斯不悦地推开卢修斯,“你知道什么是食死徒吗?无视我的阻拦非要加入。所以现在,你没有权利过问一个地位比你高得多的食死徒要做什么!”
“西弗勒斯。”卢修斯松开了手,但没有让开的意思。“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朋友你就该听我的!别加入这天杀的食死徒。随意杀人,用酷刑来取乐,这些就那么好玩,那么吸引你吗?”西弗勒斯几乎是咆哮着。
卢修斯的眼中笼罩着厚厚的浓雾,让西弗勒斯难以看透。卢修斯迟疑了,他闪躲着西弗勒斯咄咄逼人的眼神,求救般地看向走廊墙壁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肖像。
西弗勒斯关切地看了他一眼,暂时忘却了将要去完成的任务。两个年轻的男人在昏暗的走廊里站了很久。后来还是卢修斯打破了沉默。“西弗勒斯,做个交易怎么样?”卢修斯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加入食死徒,你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任务,怎么样?我真的希望我们之间的友谊没有改变。”
“成交。你先告诉我。”
“因为纳西沙,纳西沙·布莱克。”说道纳西沙的名字,卢修斯的语气温柔下来,英俊的面颊上挂上了甜蜜的微笑。“布莱克家族只肯把他们的女儿嫁给食死徒。纳西沙的姐姐,我想你是认识的,贝拉特里克斯就嫁给了莱斯特兰奇。”
西弗勒斯没有惊讶,但他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情圣!”他薄薄的嘴唇卷起一个嘲弄的微笑。
“你该完成你的交易!”
“我?”西弗勒斯微笑瞬间被苦涩席卷。“也是因为布莱克。主人让我去杀了那个逃跑的雷古勒斯。”
卢修斯没有再说什么,他紧闭着嘴唇默默让西弗勒斯通过。西弗勒斯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轻轻地说:“这就是食死徒的工作,不是吗?”
接下来的两天,西弗勒斯并没有去寻找雷古勒斯。既然黑魔王没有规定期限,他也不愿意急着去完成。接连几天他都作着古怪的梦,梦见他的主人用魔杖指着沾满鲜血的他,念出那一声阿瓦达索命。他没有他所想象的惊慌和恐惧,绿光射向自己居然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平静。
在地下室继续配置魔药时,卢修斯出乎意料的闯了进来,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就把手搭载了西弗勒斯肩上。“一个好消息,西弗勒斯,我让你猜猜!”
“布莱克们同意把纳西沙嫁给你了?”西弗勒斯说。
“天才!”卢修斯重重地在西弗勒斯肩上拍了一下,“猜对了,怎么样,和我一起出去庆祝一下?”然后他不等西弗勒斯回答,也没有给西弗勒斯整理东西的时间,拉着他就往外走。西弗勒斯无奈地理了理袍子,让自己不显得太过狼狈。
“去哪庆祝?”西弗勒斯跟着卢修斯出了城堡,终于忍不住问。
卢修斯拿出魔杖,金黄的长发颇具风度地向脑后一甩,示意西弗勒斯跟他一起幻影移形。西弗勒斯淡淡地笑着,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还是放纵地为朋友的幸福而高兴。
幻影移形之后,他们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巫师酒吧里,巫师酒吧那憨态可掬的老板向卢修斯点了点头,指了一间包厢。卢修斯礼貌地抬了抬手,打了个招呼,也没有向西弗勒斯解释什么就把他拉进了包厢。包厢里是一片纯净的夜空,星星在他们身边飞舞,微风吹过他们脚下的草地,两把扶手椅和一张桌子就摆在空阔的天地之间。桌上是一瓶尚未开启的红酒。
西弗勒斯随意地走了过去坐下,卢修斯赶忙不失地跟过去。“你先坐一下,我有样东西要给你,我这就去拿。”卢修斯毫不吝啬的打开红酒给西弗勒斯到了满满一杯,然后飞快地离开了。
在茫茫星野中孤独一人,伤感无可避免地影响西弗勒斯。一首哀伤的歌曲莫名其妙地从不知何处传来,是西弗勒斯很喜欢的一首歌,一个麻瓜乐团唱的,名字是《Yesterday》,他曾经在黑魔王的城堡里,在难以入眠的黑夜反复地播送,任凭那哀伤干吞噬他。
他抿了口杯里的酒,酒的味道怪怪的。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卢修斯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西弗勒斯觉得天空渐渐沉重,压向他。他觉得头晕脑涨,浑身软绵绵的,什么力气也没有。
就在这时,卢修斯回来了。他不再有那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冷静。“给你的!”一把黑色的箱子被递到了西弗勒斯眼前。“离开黑魔王,东西我整理好了,无论你去哪里。”
“不——卢修斯,你不可以……”西弗勒斯看了看卢修斯,又看了看那黑色的箱子,就好像那是什么恐怖的生物一样。
“黑魔王一定认为你逃跑了,你要是再回来,他一定会杀了你的。”卢修斯脸上有了一个少见的奸诈的笑:“而且他会知道是我让你走的,到时候我一样会没命。所以你一定要离开!”
西弗勒斯伸手去拿自己的魔杖,但腰间什么都没有。他惊恐的甚至哀求地看着卢修斯。卢修斯摇了摇头:“酒里有低度的安眠药,明天早上起来,你的生活就完全不同了。”卢修斯从口袋里掏出了西弗勒斯的魔杖,轻轻放在西弗勒斯够不着的地面上。“魔杖我放在这里了。明天药力退了,你自己拿。”
“卢修斯……求你……”椅子上的西弗勒斯向挣扎着起来,但没有成功。
卢修斯决绝地离开了,临走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满面笑容地说:“你还没有祝福我和纳西沙呢!西弗勒斯,我们可是朋友,表示一下吧!”
西弗勒斯不再哀求,他的目光里有很多很多话,但他都没有说,他几乎是贪婪的看着卢修斯,期望对方能从自己清亮的黑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见他没有说话,卢修斯微微有些失望,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走时不忘带上了那门。
在茫茫星野中,西弗勒斯沉沉睡去,歌曲萦绕在耳畔,yeaterday……
Story8 圣诞降临
离圣诞夜还差一个晚上,霍格莫德早已张灯结彩,准备着那个开心的夜晚的到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人们笼罩在神秘人的淫威之下,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生活在心惊胆战的日子里。但节日的到来似乎带给了人们解放,他们从家里走出来,酒吧重新开张迎客,喧闹又成为了人们生活的主旋律。“神秘人和食死徒们也要过圣诞节啊!”人们说。
在明亮的霍格莫德,没有人在意她的阴影,也正因此,没有人在意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长袍,缩在猪头酒吧边的阴影中的男巫。路人虽已走过,目光扫过年轻男巫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长袍,最后落在他身边黑色的皮箱上。伴随着叹息,他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男巫背靠在墙上,空洞的目光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没有抬头,因此他没有看见走过的巫师的样子,只有形形色色的鞋子和靴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眨了眨眼,没有动。他身边的皮箱上有一个行李牌,上面是他的姓名——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安静的呆着,双手抱膝,渐渐的下巴搁在手臂上,像被石化的静物。喧闹已离他远去,人们的脚步声也已不再惊扰他,他很高兴没有人把他拉回这个身体,拉回到现实,拉回到空虚的痛苦之中。
当夜幕降临时,天上开始飘雪,他抬头望去,一片漆黑中被万家灯火映亮的雪花铺天盖地的,飞快地向他压来,他一阵惊恐。上一次认认真真地看雪是什么时候了?上一次开开心心地过圣诞是什么时候了?和黑魔王一起的第一个圣诞,他认识了很多人。总希望快点长大,像其他人一样,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被当成小孩子。当他最终渐渐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