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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登上校可比埃莉诺要敏感的多了,他倒是注意到了这两位的观察。不过他的打算是在早餐后找个时间问问约翰爵士,问问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观察他和埃莉诺,或者,更明白地问问,他们是有了什么样的打算来关心他的事情。
如果不是之后一封加急的信件的打扰,他原本是有时间也有机会询问的,可惜的是,那封信件将他的计划打乱了。
他的管家忽然进到了餐厅,疾步走到他的身边,将一封信递给了他。
“布兰登上校,从伦敦来的急信。”管家的声音不高,不过里面的凝重感是掩饰不住的。
布兰登上校听了,立刻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拆开信,并阅读了内容。之后,上校的脸色大变,神情中出现了少有的焦急。
作为主人,布兰登上校的一举一动显然是所有客人所关注着的。所以他脸色的变化很快就被在座的人发现了。
埃莉诺由于不时的开小差和没想好之前下意识的回避,使她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布兰登上校脸色的变化,不过当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有集中到上校的身上时,她终究也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布兰登上校的身上。
妹子成为埃莉诺之后,虽说有不少地方已经与自己记忆力的事情有所不同了,不过主线似乎没有怎么改变——这也是埃莉诺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的原因之一——那么照这样看来,应该是伊丽莎白威廉斯小姐那件事情发生了。
埃莉诺想到这里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果真的和威廉斯小姐相关的话,难道说这一次还是威乐比干的?她们一家认识威乐比有将近一个月了,而这一段时间他们总是相处在一起的,,天知道威乐比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引诱了威廉斯小姐的了。再说,如果是在一个月之前发生这件事的,那么为什么布兰登上校到了现在才知道?还是说说布兰登上校对于养女的家庭教师太过信任,才造成威廉斯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他不能及时知道?
不过埃莉诺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这样想不怎么对:布兰登上校再怎么说都只是威廉斯小姐的养父,而不是她的生父,更何况上校与威廉斯小姐的母亲伊莱莎有那么一段爱情的存在,在一些方面他就显然需要更加注意,以防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传言来。那也无怪乎布兰登上校只能依靠对威廉斯小姐的家庭教师的信任来关心、照顾她了。若是家庭教师出来什么样的问题,上校自然就会被蒙蔽一段时间了。
别看埃莉诺想了很多,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念头。她担忧地看着布兰登上校,如果真的是她猜测的那件事情发生了的话,那么上校立刻就会起程离开惠特维尔庄园到伦敦去了,而且还是兼程不停地向着伦敦赶。
现在她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她不能真的肯定这封急信就是传来关于威廉斯小姐的坏消息的,布兰登上校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真的告诉大家什么原因,她就只能在猜测中忐忑不安的等着上校做出最后的决断来验证自己的猜测。而这个猜测恰恰还不能够肯定是完全正确的!
如果真的是关于威廉斯小姐的事情怎么办?
埃莉诺很快就得出了一串的猜测:威廉斯小姐的事情被发现,那就意味着威乐比很快就会离开巴登,抛弃玛丽安了;同时也意味着玛丽安会因为受到很大的打击而变得忧郁、低落等等充满了负面情绪;之后会导致玛丽安淋雨生病,布兰登上校竭尽所能的帮助她;最后则意味着布兰登上校会在这一切事件中心想事成,得到玛丽安的爱情……
埃莉诺真心不想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的时候就感到不可抗拒的、不可战胜的压力阻挡在前面。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现在的埃莉诺一样,看不到结局的光亮。
好在埃莉诺虽然也有执着的一面,但是并不会将这份执着变成执念,变成偏执,变成占有欲。她只是会将自己的一切情感包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深深地将之埋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率先将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一切人与事拒绝在心门之外。
布兰登上校正好是在一个特殊的时期才能趁着埃莉诺的心房封闭的不那么紧的时候乘虚而入,变成了现在埃莉诺在这个世界上心里最特殊的一个存在。
埃莉诺知道,如果要是今天没有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他们再多像昨天在湖上那样相处一段时间,她是绝对不会在轻易放弃而是要去主动追求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她的心虽然已经烙下了布兰登上校的印记,却仍能保持一定的克制与理智。
正在埃莉诺思绪万千的时候,布兰登上校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过,在看完信之后,他急匆匆地说“十分抱歉,伦敦有些急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我对于大家的招待只能到这里了。我离开之后,管家会帮助我的好友、我最信任的人约翰爵士,来代替我招呼大家。不好意思,请原谅我的失礼,我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了。”
一边说着,布兰登上校一边让仆人们去准备他离开时需要带的东西和必不可少的马匹了。而约翰爵士也表示自己很愿意代替自己的老友留在惠特维尔庄园继续招待大家。
客人们见主人家已经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了自己离开之后的一切事情,都纷纷表示还是上校的事情更加重要,对他们的招待不急于一时,有大家共同的好朋友约翰爵士的招待,大家也不会产生什么不满,请他放心地离开。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祝愿布兰登上校事情能够办的顺利赶快回来。
布兰登上校对大家的祝愿表示了自己由衷的感谢。之后就换好衣服急匆匆地骑着快马离开了惠特维尔庄园,奔到了通往伦敦方向的大路上,然后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他骑在马上的身影了。
或许除了眼尖而且一直在时刻留意着布兰登上校和埃莉诺的约翰爵士和詹宁斯太太才注意到,在上校离开之前,曾目含深意地深深看了达什伍德小姐——埃莉诺一眼。
那一眼中包含的感情就连自诩为在这一方面少有敌手的詹宁斯太太都没有看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惠特维尔这一小单元就快要结束了。马上布兰登上校的戏份会减少啦。而威乐比、玛丽安的戏份要增多了。当然,也不会太多。几章过后布兰登上校就会重出江湖了。
☆、离开之前
不提布兰登上校离开惠特维尔庄园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我们只来看看现在的埃莉诺怎么样吧。
埃莉诺虽然对上校离开这件事情和对于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后果而感到担心与郁闷,但是她却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没有什么大用处的,要想取得她想要的结果,一是要看她自己的努力,更多的还是要取决于布兰登上校的想法与决定。
至于埃莉诺的努力……她是从来不会为了一种能够让她感到不安的情感去努力的,哪怕她知道自己也许会感受到快乐或者是体会到各种难以忘记的情感。
爱情让人产生的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埃莉诺感到无法掌控自己的一切了。而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一切的感觉对埃莉诺来说是很糟糕的。因为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无法掌控自己的一切就意味着别人能够通过这一点来伤害她了,她又怎么还会主动凑上去给别人这种机会呢?说她胆怯也好,说她懦弱也罢,总之她的性格就注定了她不会主动出击,只会被动地接受。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过于的谨慎有很大的可能会对她自己的爱情产生影响,可那又怎么样呢?在她的世界里,爱情毕竟不能算是全部,她是不可能会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的,也永远不会让爱情燃起的炽热火焰烧掉自己的理智。
埃莉诺同样知道,会有很多人批评她冷血,说她永远都体会不到世界上最伟大、最无私也是最美好的那一种感情了。埃莉诺是赞同的,可她从来没有想去改掉自己这一个特质,更从没想过自己为了一些算得上是虚无缥缈东西赔上自己的理智,赔上自己的谨慎,赔上自己的情感。
所以埃莉诺才能很快就将自己的担心压在心里面,转而关心起威乐比和玛丽安两个人的发展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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