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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哑然失笑,这姑娘怎么爱钻研此道?淡淡道了谢,受了她的好意,继而问道:“在府中可还住的惯?”
开封府自然样样都好,只是终归寄人篱下,没有归属感。叹了叹:“白吃白住哪能不好?可是我心里总感觉的不踏实。”自小养父养母总把吃白食要遭天打雷劈挂在嘴边,她深感惶恐。
“姑娘言过其实,姑娘以身涉险协助破案,立下大功,怎能说是白吃白住?”这姑娘天真迷糊却耿直淳朴,三月狐疑,有些不确定:“真的?我也有功?”
“那是自然,你且安心留在开封府中。公孙先生已经命人调取旧年记档,只是你当年年幼记事不清,又无信物可证身份,恐怕寻起来也是不易。”
三月托腮沉思,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寻不寻得找亲生爹娘她也不甚在意,就想着若能看一看他们也好,若寻不着,那便是无缘。但心里仍存有一丝念想,转转眼,道:“贵人,你说我会不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时不慎走丢,被农家夫妇带了回去。”想了想,自己推翻了这个推测:“应该不可能,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穿着打扮必定不俗,他们多半会将我送回去换赏钱。这可比领一个丫头片子回去来的强。”
展昭笑笑,并不言语。既是无子的夫妇,想求得也是儿子,正如三月所言,送她回去领赏钱更有可能。且大户人家丢了小姐不是小事,又怎会不了了之?三月倒也不纠结,又聊了几句便要辞去,张婶那现在估摸着要做晚饭了。开封府人多,做饭也是累人的活,她得回去帮忙。说起来张婶教了她很多东西,针线茶饭这些事从来不曾有人教导过她。即便在山中时她帮着师傅做饭也只是把饭菜煮熟而已,师傅厨艺不好,她更不好。
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贵人,你晚些时候可有得空?我听张婶说马行街上的夜市热闹,我们一同去逛逛可好?”展昭含笑点头,忙了几日,该忙的事皆已忙完,带她去走走逛逛也应该。小姑娘性子活泼,成日拘在府中也闷得慌。三月欢喜,连道晚些时候来寻他,而后乐颠颠地跑远了。
张婶正在厨房忙碌,见三月步子轻盈地几乎要蹦上天,先过来是衣袍送去后展大人多有夸赞,若不然她如何能这般神清气爽心情愉悦?手头的活不停,抬头看她一眼:“怎样?衣袍送去了?展大人可在?”
“嗯,在呢。”三月坐到灶膛前往里头添柴火,“张婶,往后可别再让我帮忙补衣衫了,等我练好了再说。”张婶甩甩手上的水珠,开始切菜:“展大人说你补的不好?我怎么瞧你高兴得很?”
添好柴,她喜滋滋道:“还要他说?我自己也瞧得出不好!不过,贵人答应晚上同我去逛夜市,张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道去?”自打她听张婶说汴京夜市极尽热闹,她就心生向往。可前两日都忙着缝补贵人的衣袍,再有就是一个人逛街哪有意思。今日恰逢贵人得空,这才得以成行。
“我去凑什么热闹?”张婶不禁失笑,“难得展大人得空,让他带你去逛逛,尽尽地主之谊,应该的。”几日接触下来,单纯的三月早已把身家概况说给张婶知道。听到她说找贵人的经过,差点没把张婶给乐坏,这姑娘真是憨实!闭着眼一条道走到底,瞎猫碰到死耗子,逮着了展大人,若不然真不知会不会出乱子。又阴差阳错地帮着破了案,展大人不好对她置之不理,这才带她一道回来的吧?
三月坐在灶膛前,火光映得她双颊红润,眸光似水闪亮:“人多才热闹嘛。”
张婶侧目,小姑娘成日将展大人挂在嘴边而不自知,贵人贵人唤得亲热,道的全是展大人的好。以往的那些个姑娘也不是没有对展大人芳心暗许的,可想三月这样懵懂的倒不曾有过。她纯真清澈,喜怒哀乐皆在面上,虽然现在看着不似对展大人存有男女之情,可也瞧得出她极敬重展大人。笑了笑,打趣道:“你这贵人长贵人短的,好似展大人是你家的一般。”
三月咧嘴一笑:“他是我命中贵人,自然是我家的。”张婶噗嗤笑出声,她倒真敢说,索性停了手头的活,回头看她:“往后展大人娶了媳妇,成了别人的良人,那还是不是你家的?”但听她答得毫不迟疑:“我当他是大哥,他媳妇便是大嫂,自然还是一家人。方才送衣衫去时,我还跟他提了选妻之法,定能助他娶到贤妻。我这妹子可好了!”
张婶哑然,是她想多了,这丫头对男女之事还一窍不通呢。
因听闻夜市热闹,更有各色小吃,三月晚饭都没怎么吃,匆匆扒了几口就拖着展昭出了门。夜市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各色摊贩小吃看得她眼花缭乱,汴京繁华得令她咋舌。山里头出来的憨姑娘真的是傻乐,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一个劲地往人群中钻。没多久,她便尝了四五个摊位的吃食,手上满满地捧着各色零嘴。
口腹之欲满足了,便转了心思开始寻那新奇的玩意儿。先是杂耍看得起劲,而后被耍猴勾去注意力。在展昭的照顾下挤开人群钻道前排,但见空地中的一个中年大叔把锣瞧得铛铛响,吆喝着吸引大伙注意力。
三月定定地看着打扮成孩童模样的猴子,觉得异常滑稽。在山中时她亦常见猴子,可还是头一回见猴子穿衣衫戴帽子,别样有趣。不多时,猴子在大叔的吆喝中开始拎着小锣敲打着满场撒欢,惹得围观众人大笑不止。三月也觉得新奇不已,朝身旁的展昭道:“山中的猴子可没这么有趣。”
展昭笑而不语,杂耍的猴子经过驯化,自然不是野猴能比的。猴子在场中闹了一圈,跑会大叔身边讨了些吃食往嘴里塞,紧接着又蹿上一人多高地高台,开始摇摇晃晃地走钢丝。人群中又发出一阵阵惊叹和欢呼,三月却一脸淡漠,咬了口冰糖葫芦,含糊道:“这有啥稀罕的?猴子在树上上蹿下跳,走个钢丝还不简单?”
“汴京的百姓哪有机会看到野生猴子?自然新鲜。”展昭见她没了兴趣便领着她往外挤。大伙正看得起劲,一个劲地往前挨,他们逆向而行阻力颇大,虽有展昭在前头带路,可三月仍几次被挤得后仰。情急之下只得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以求平衡。展昭只觉得手上一重,回头见她又紧紧扯住他的衣袖,略迟疑,终归没有言语。她年岁不小,理应避嫌,可她心思单纯只是本能寻求安稳,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如玉
出了人群,又挤进另一个杂耍圈,三月个头矮,踮起脚尖也看不见前头,只得将怀中的东西往展昭手中塞,自己往人家胳膊底下钻,硬是挤到前头去。钻得发鬓微乱才探出头来。抬眼正好瞧见胸口碎大石。闷响一声巨石碎裂,惊得她目瞪口呆。人潮涌动爆出喝彩,三月险些被推搡着摔个狗□□,幸好被旁人扶住。稳住身形抬头一看,竟是展昭,咧嘴笑道:“贵人,你什么时候挤进来的?可瞧见胸口碎大石?”
展昭身量高,即便在后头也看得真切,不过是因为不放心她才挤上来。再者,他成日巡街,这些杂耍于他而言早已看惯,哪还有稀奇可言?他转眼看向场中正在舞大刀的壮汉,道:“这家的杂耍十分精彩。”各色兵器都使得有模有样,看得出有些底子。
三月看得入迷,以往同师傅下山也看过一些杂耍,小地方哪比得上汴京繁华热闹,看那些杂耍还不如看师傅练功。场上两名壮汉耍过大刀耍长枪,耍得风生水起喝彩不断。忽然,她朝展昭道:“贵人,要是你,一定要比他们耍得好。”
展昭笑笑:“何以见得?”
“显而易见。上回你同高贤那一战惊心动魄,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那么激烈的打斗。贵人,你武艺高强,比我师傅厉害多了。”跟贵人相比,师傅那哪算得武功?不值一提。“你要不要上去耍两下?”
“馊主意!”人家凭借这个讨生活,他去凑什么热闹?
此时场上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一个小姑娘将锣翻转过来捧在手中,沿着人群讨赏钱。展昭放下一块碎银,引得小姑娘一愣,见是展昭,甜甜一笑,道了声展大人安好。三月咋舌,贵人出手好阔绰,怪不得口碑这样好。
时辰渐晚,三月捧着许多零嘴和女孩儿喜欢的小玩意蹦跳着跟在展昭身旁往回去。汴京的繁华岂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能全部领略的,她虽有些意犹未尽,却也心满意足,和贵人一道,做什么都好。
临别前,她满怀期盼:“下回得空了我们再逛可好?今日才走了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