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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这小子,手里拿着根木棍,就想叫我们放人?”那领头的语带嘲讽,一行衙役们也纷纷笑出声来,笑珍河的不自量力。
那领头的走到珍河面前,面带恐吓道:“年轻人,不要以为你年轻气盛,就做出一些傻事。县令大人要带走她,你还是掂掂自己的分量,不要多管闲事。回去吧……”
珍河仍道:“请你们,放开她。”
那领头的闻言恼了,嚷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在这里碍事,小心被我们打得残废!”
“谁会被打得残废,还不知道呢?”珍河轻蔑答道。
那领头的自然被激怒,一挥手道:“哥几个,先把这小子收拾了再说。”
衙役们闻言立刻围拢上来,个个拔刀往珍河扑过去。雪莉被推到一边,心焦地望着这一片混乱。不过这个叫做珍河的客人还真有些本事,这么多衙役拿着刀围攻,他一个人只用那根木棍,三两下就将这群人打得嗷嗷叫唤。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衙役们都趴在地上东倒西歪,领头的衙役见势不妙,也不愿多做逗留,撂下一句:“好小子、你等着……”便带着头逃之夭夭。而地上的那些喽啰,见着头头走了,也都捂着痛处纷纷逃了。
雪莉赶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珍河望了望她,将手中的棍子丢掉,神色轻松。雪莉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围观的时候,那些衙役只有被打的份,珍河却是一点都没被碰到。
“原来,你还真有些本事。”难怪那天在竹林里口出狂言,说只是不想打架,所以才躲起来。
珍河有些窘迫,回问道:“那你呢?有没有事?”
雪莉想到刚才那些人,情绪也低落下来。“他们是县令大人派来的,说是看中了我,要我去给他做小妾。也不想想,县令大人那么老、那么肥,小妾也已经有了十几个了,还想把我带回去,我怎么可能乐意?”
珍河这些年跟着叔叔走南闯北,对这些官员强抢民女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只是听说是一回事,发生在自己眼前是另外一回事,未曾想到这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姑娘,也遇到了这样的困扰。说起来,雪莉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的美貌也给自己带来了威胁。
“那要怎么办?如果是县令大人的话,他可能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雪莉闻言,也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见珍河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便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轻声道:“没关系,我会没事的。”
雪莉想起前几日占卜时老婆婆说的话,也觉得有信心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望着珍河道:“我只要心里下定决心,不做县令大人的小妾,就一定会没事。你知道吗,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只要我坚定这个信念,就算是县令大人,也会拿我没办法。”
珍河望着她充满乐观的脸,心里受到很大的震撼。他明白,或许仅凭雪莉一个人的力量,会应付不来县令的要挟,只要他还在的一天,就一定会守护她,保护她的周全。就算她不是自己的朋友,为了应有的道义,他也应该这样做。
珍河这样想着。可是叔叔却不这么想。当晚回去,叔叔知道了他为了雪莉而与官兵动手的事情,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十五岁之后,珍河很少被叔叔打了,可是这次,叔叔却叫他跪在地上,像小时候他不听话时候那样,用藤条狠狠地敲打他的背,一边施罚一边骂:
“说了多少次,不许招惹官府的人、不许与他们发生冲突,你竟然还敢跟衙役打架!我含辛茹苦抚养你,不是为了叫你去跟官府作对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去解救,你却为了一个女人……你!”
叔叔说道最后,干脆扔掉藤条,气呼呼的进屋去。珍河静静地跪在地上,对叔叔并没有怨恨。他知道,叔叔对自己寄予了太高的期望,而跟官府作对,也容易叫两人的行踪暴露,进而又被那些黑衣人追杀。只是今日雪莉的事情,他不得不出手,即便重来一次,他宁愿被叔叔打,也要保护雪莉不被带走。
夜渐渐深了。珍河站起来,揉一揉跪得发酸无力的膝盖,和背上仍有些疼痛的伤处,静静走进屋内。叔叔已经睡下了,侧对着墙壁不肯看他,珍河知道他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也只得默默叹口气,走到外间自己的卧室。
只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起白日里雪莉为自己量尺寸的样子,神色温柔如水,就像个小妻子。她热情的介绍自己,巧笑嫣兮,每一个笑靥都撞在他的心上。尤其是她的乐观模样,更叫他印象深刻,若是寻常的女子,遇到被劫掠这种事,应该很少像她那样镇定吧?她甚至反过来安慰自己,说只要心中坚定,就一定可以平安无事。
珍河这几日都被这个女子占据了心神,前几日还在为她的刁蛮无礼感到生气和愤怒,经过今天的相处,却深深的觉得,雪莉是个坚毅、勇敢又美丽的女子,再想起前面的冲突,也似乎变成了甜蜜的负荷。
只是,这样美好的雪莉,真的能够逃过县令的魔掌吗?珍河心中忽然一阵不安,心里涌起这个念头后便再也无法安睡,院外的夜月华如水,他决定还是出去看看,确认雪莉的安全。
事实证明,做坏事的最佳时期还是夜黑风高的时刻。珍河悄悄出门,来到雪莉的竹林小屋,却见着里头烛火通明,隐隐听见有女子的哭声。他忍不住推门而入,却见院中有一个中年妇人,呆呆地坐在地上哭泣。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珍河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徐氏抬起头,见是一名年轻的侠客,昏暗中好像见到他手里拿着把剑。她连忙站起身来,擦一擦眼角的泪,低声答道:“这位少侠是……”
“我是雪莉的朋友。”珍河连忙回答。
徐氏眼中亮起光,忙问道:“真的吗?少侠,雪莉被县令大人抓走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真不知如何是好,还请你帮我想想办法……”
珍河脑中“嗡”的一声,未曾料到自己只是走这一趟,还真的发现雪莉被带走。他急急安抚几句,便匆匆往山下走去。徐氏望着这年轻人似乎对女儿颇为关心,有个人去营救,心中这才稍稍踏实一些,忙回到屋里,拿起平日礼佛的佛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地颂起经来。
山梅县城,县令府衙的后院,乐音缭绕,歌舞升平。
县令大人马富宝,举起酒杯向客人道:“南宫公子、田大人,欢迎你们远道而来光临下榻,令寒舍蓬荜生辉,今日备下小酒小菜,歌舞数支,还请两位大人,不要嫌弃、不要嫌弃啊……”
三人喝了这第一杯酒,田伯生见小主子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替他表示谢意,道:“县令大人客气了,前来山梅是为了私事,还劳烦大人忙碌一遭。”
马富宝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南宫俊光冷眼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回,相谈甚欢的模样,并不出声阻止。只兀自看着底下的舞姬跳舞,偶尔倒一杯酒自斟自饮。马富宝见他总是沉默,没话找话道:“公子似乎很喜欢观赏歌舞?”
南宫俊光瞥了他一眼,道:“是啊,可惜,这里却没几个美女。”
马富宝忙道:“公子不必心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南宫俊光才懒得管他好戏不好戏的,搁了杯子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哎……公子,你这是要干嘛?”马富宝忙也站起身来,急急问道。
南宫俊光挥了挥手,“本公子方才喝得太多,且去放一放水,你们先喝着。”
“呃……”马富宝神色尴尬,慢吞吞坐下来,向田伯生道:“你家公子,讲话可真够直白的啊……”
田伯生叹而不语,与马大人两个,默默干了一杯。
县衙后院,俊光小解之后,却不想回到席间继续虚与委蛇,见着这夜色柔美、月光皎洁,便信步在园中走一走。
这些年他在各地东奔西走,美其名曰是为父亲拉拢人才,积极结交各地豪杰。可是他却从未遇到一个可以交心、好好说话的知己。世人敬他、捧他、惧他、爱他,都是因为他有个富可敌国的父亲。脱去南宫这个姓氏,剩下的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没有朋友、不曾爱人,每天虽然忙忙碌碌,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却无人懂得他内心的空虚。
最近他越来越觉得颓废,甚至想找个地方隐居山野。他虽然年纪轻轻,心态却已如老迈的废人。是以今日他提不起半点精神与那个马县令周旋,离席之后,只想独自在园中享受明月和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