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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庄主必然是雅人,雅人对美人总是要怜惜几分。”连城璧看着阿碧溢满了担忧的秋水双瞳,轻轻摇了摇头:“况且你风姐姐行走江湖十几年,对她来说,应付男人只怕要比应付小公子那样的女人要轻松得多。”
阿碧知道连城璧说得有理,可还是难以放下心中沉甸甸的情绪:“连大哥的话,我自然相信。只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风姐姐。她再强悍,再能干,也只是一个姑娘家,我担心她会害怕,要是她等不到我去救她就灰心丧气可怎么办呀?”
连城璧叹息着将这垂头拧手的小姑娘拉进怀中:“你既然信你连大哥,就别为你风姐姐担心。我保证,我会找到她,好不好?”
阿碧靠在那白衣前,鼻端是连城璧身上独有的香气,耳根发热,重重点头。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轻呼。阿碧连忙从连城璧的怀中钻出,背过身整理自己不见散乱的发。连城璧挡在阿碧身前向声音来源望去,只见那客房门外站着一个美目盼兮的红衣小婢。
那红衣小婢也是满面羞红,她大约没想到会看到连城璧与阿碧在屋外相拥的景象,一时失态,实在是又怕又恼。她慌张地弓着腰,连头都不敢抬:“小婢不知贵客已经醒了,惊扰客人实在是小婢的过错,还请两位客人不要见怪。”
阿碧用手背压着自己的脸,直到感觉热度稍退才转过身。她温柔含笑,又是那个满脸都是温柔,满面都是秀气的阿碧姑娘:“这不怪你,姑娘也不必自责。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阿碧声音清甜,语气柔缓,让听的人只觉得一阵温暖春水流入心底,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那红衣婢女也不例外,她抬起眼看着阿碧,嘴角挂着一个小酒窝:“夫人你真好,公子有福气。我们这呀,是天外庄。这是最最好的地方,贤伉俪住久了就知道了。我们庄主此刻刚起,正在前厅呢,我就是来请两位去见他的。”
阿碧与连城璧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如今既然已经入了局,他们能做的只有见招拆招。既来之,则安之,去看看这所谓的天外庄主人是何等人物,探一探这玩偶世界有什么秘密,对此刻的阿碧和连城璧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连城璧淡然一笑,冲着那小婢扬了扬手:“姑娘请带路吧。”
那小婢倒是没料到阿碧与连城璧居然会这样坦然淡定,要知道,往日庄上来的客人刚刚醒来时,脾气总是不太好。她都已经习惯了那歇斯底里的呼喊和颓然绝望的沉默了。谁知道这一对看起来秀气斯文的年轻人,倒是一副到此春游的模样。
小婢忍不住多看了那连城璧两眼:“公子也不问问我们天外庄是什么地方,为何此处四季为春?”
阿碧经过了连城璧的一席话,心中舒畅许多,又看见那小姑娘满腹不解的模样,倒像是她才是被人迷晕掳到玩偶世界里似的。她忍不住掩唇一笑:“难道平日里来的客人都要问这个问题么?”
那小婢蹙着眉:“都问的,每个都问,可烦了。”
阿碧想起从前来参合庄找事的那些江湖人,感同身受地颔首道:“唔,是挺让人烦的。他们大概还老问你家主人在哪里呀之类的问题,又叫嚷着让主事的人滚出来,是吧?”
“咦,夫人知道得可真清楚。”红衣小婢诧异回望,可从没有人能这样清楚她的经历了,就连他们庄主都没见过那些叫嚣的武林人,这个看着温温柔柔、纤纤弱弱的绿衣夫人居然这样清楚。
阿碧眨了眨眼:“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他们问的问题你肯定不会回答。所以我们就不问了呀。”
连城璧走在两人身旁,听着阿碧与那红衣小婢一问一答说得有趣,一直不曾插话。此刻听了阿碧的结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对那因为笑声扭脸望着她的阿碧用嘴型轻念了句:“调皮。”
三人就这么边走边说,边说边笑,转过了雕栏玉砌的回廊,来到了一座比之方才更华丽、更精致的屋子前。那红衣小婢因着这一路阿碧的温言软语,对这绿衣夫人的好感极盛:“我们主人就在这里。夫人别紧张,主人是最好的人,绝不会为难你们的。”
阿碧笑着谢过那小姑娘,跟在连城璧的身后,迈进了那镶嵌着金环的沉香木门。
作者有话要说: 兴致勃勃要回评才发现评论一下子就回复完了,抠衣角不开森o( ̄ヘ ̄o)
☆、人心曲
那主人是个头戴高冠,面色如玉的中年人。他的眼角已有了皱纹,但你却无法清楚地说出他的年纪。
因为他的腰背笔直,眼神清明,皮肤白皙紧绷。这个人的身上既有年轻人的浪漫活力,又有中年人的沉稳魅力,更有上位者的威仪气势。他既是会和女子花前月下的留情客,又是高站在权力巅峰的诸侯王。
这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他的魅力无关年龄,无法复制。
主人大概是刚刚起床,此刻正半倚着黄梨木榻,眼皮微阖,任由一旁的美貌婢女替他擦着脸。听到阿碧与连城璧进屋的声音,那主人方睁开眼睛。
见到阿碧两人,主人就仿佛是见到了故交老友,言语简洁得让人几乎摸不着头脑:“请坐,稍等。”
所幸阿碧与连城璧俱是善体人意,心思灵敏之人,他们立即便明白了山庄主人的意思。两人各自寻了靠门处的木椅坐下,既不做声也不走动,闲散得就如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直到那些婢女将这主人周身上下打点妥帖,那主人才缓缓地笑着走到了连城璧的面前:“既然来了,便是有缘。请。”
主人走到连城璧两人面前时,他们才发现这个看起来能让所有女子心动的男人,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他很矮,十分地矮。他站在阿碧的面前,甚至还比不上身形娇小的阿碧高。只是他的气质太好,又气势太盛,才会让人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无法将他与侏儒联系在一起。
可他的确是侏儒。一个尊贵的,如同王者一样的侏儒。这样的反差若是旁人发觉,很难不流露些异样的情绪。可阿碧与连城璧却不是常人。
连城璧惯常不露声色,阿碧则是习惯体贴他人。一个会戴着高帽的侏儒,必是不会乐意旁人过多关注他的身高。故而,他们表现得都好像不曾发觉这一点一样,继续坦然与主人对视。
对于主人的提议,连城璧没有询问对方想让他们去何处,也没有质疑为何请了他们来又这般怠慢。
他只是含笑点了点头,携着阿碧的手与那主人一起走到了主屋外。
片刻前尚且安静无人的庭院,此刻已摆上了一桌丰盛筵席,席上坐着两名陪客。而院中还四散着手捧酒壶、盥洗用品的婢女。
方才领着阿碧两人至此的红衣小婢赫然也在其中。她看到阿碧,偷偷冲着阿碧吐了吐舌头,又笑着退后一步垂下了眼。
陪客见到三人出屋,忙不迭地从位置上起身向着主人行礼。他们一人长着满面的金色麻子,膀大腰圆、粗豪无比,另一人则脸长胜马,十指一般粗短。
那麻子的眼神在阿碧的身上停了停,才挪到了连城璧的脸上。他人长得粗豪,声音也如同响锣一般:“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贵客了。庄主昨日就让燕燕来通知我们兄弟,今日特意设了筵席迎客。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主人赞同点头,右手掌心向上为两人引位:“的确。两位请上座。”
论起这应酬交际,世家之间的周旋,再没有人能比得上独自一人撑起江南第一世家无垢山庄的连城璧。他袍袖一挥,面上带着的是无懈可击的微笑,声音有礼:“冒昧造访,本是我们的不是,此刻又怎敢再喧宾夺主。自然是主人先请。”
山庄主人直直看着连城璧,既不说也不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在这□弥漫的庭院中流转,麻子与那马脸两人面上露出几分忐忑,噤声向后退了几步。
连城璧的笑容却分毫未改,他如同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一般,仍旧保持着方才请主人上座的姿势。
阿碧左右看了看对峙的连城璧与山庄主人。虽然因为两人气势压迫而心口发堵,真气不畅,但她还是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