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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欢迎你来到AC米兰,内斯塔。”
安切洛蒂轻轻拥抱了年轻的后卫,满心喜悦。
“是的。”
内斯塔不自然地笑笑,保持着他一向沉稳的形象。
安切洛蒂叹息一声,觉得一阵心疼。这孩子笑着的样子仿佛在哭泣一般,连看着的人,都能感到那血淋淋地,刻骨地心痛。
真不知道克拉尼奥蒂怎么舍得卖掉这样的球员,而得到他,也是自己无上的幸运。
对不起,他在心里道歉,但是AC米兰需要你。希望圣西罗球场,米兰热情的球迷,甚至联赛的冠军能治愈你的创伤。
米兰,会好好珍惜你的。
内斯塔慢慢向外面走去,没有人要球他一起留下来的庆祝,每个人都像做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悄悄地并不声张,气氛是窒闷的。在看到那个年轻后卫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地身体时,仿佛的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合伙做一件,狠狠伤害着那个男人的,如此残忍的犯罪。
内斯塔现在只想回家。让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看,什么也不用想,离开这个多呆一分钟都会加深痛苦的地方。一直都是如此,他已习惯了一个人舔伤口,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和疼痛。
“桑德罗……”
一个曾熟悉无比的声音叫住他,克拉尼奥蒂。内斯塔的身体定在那里,并没有回头,他没有那个勇气和力量,他现在只想回家。
“关于签约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球迷,我怕会引起骚乱……”
内斯塔点点头,除了点头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他绝对不能现在回头。
“桑德罗……”
天哪,不要再说了,让他回家!什么他都会答应他的,现在让他回家!
“……对不起。”
那个声音轻轻地说,内斯塔轻轻点点头,没有看他一眼,快步离去。
自己十八年的忠心和汗水,就被这三个字这样打发了。可是真奇怪啊,当那三个字响起时,他竟突然没有了半丝怨恨。再没有遗憾留在了拉齐奥,只是清楚地知道,他该走了。
离开拉齐奥了。
打开门,空无一人的空间让他觉得安心。这里是他的家,怎样悲伤难过或者失态都不会有关系的地方。拨掉所有的电话线,关掉手机,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声音,看到任何人,接受任何强加的同情,或猜测的目光。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呆着也成为了一种奢侈。因为他总是必须把自己分给大家,球迷,球队,媒体,或者别的什么。但今天,就让他任性一下吧,他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的力气去伪装了。
把自己丢在床上,安静的空间没有一丝人声,可以任他无所顾忌地哭泣,失态,而不需要顾忌形象,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去想,去听,去看。灵魂因为疼痛骚动着,它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身体不自觉地蜷在一起,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这样的痛苦……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并不记得过了多久,内斯塔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因为潜意识觉得一动就会牵动那道伤口,如此真切的,刻在他心上的伤口,血淋淋地,还没有结疤。
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吧?很多球员都是这样过来的吧!可是……他……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这么,这么难受的,虚脱无力到要死了一样的感觉……
灵魂的一部分,正在慢慢死去。他焦急地,却阻止不了那一部分的消亡。只能静静看着,它的坏死……
无力地躺在床上,一根手指也无法移动。
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也不错啊……媒体和教练他们又会有什么反应呢?会很吃亏地觉得钱白花了吧……
内斯塔苦笑一下,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想法,实在不像他呢。他能坚持过去的,他可以的……
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内斯塔一动也没有动,因为他没有任何的力气移动一下,失去的,不是体力,而是意志。
会是父亲或大哥吗?不会,因为父亲说了,他绝对不会原谅我离开拉齐奥这件事,大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杵逆父亲的意思吧?是加布?可是……她最近不在意大利吧,他记得她一脸担忧地道歉地样子,必竟,世界不是只为他一个人转动,她有她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只围着他一个人。不过说真的,他很庆幸,不要让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那对女朋友也还无法完全地敞开,最后那道防线啊……
门好像被打开了,有人走进来。不管是谁都好,不要来烦他,他现在连说半句话的心情都没有,他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现在这个样子被任何人看见。
卧室的门被推开,门口有人的站在那里。内斯塔好半天才慢慢转过头,门外那人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托蒂。
“我,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手机又关机,我有点担心……”
看到内斯塔的样子,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托蒂反倒无措起来,慌慌张张解释道。他想到他可能会沮丧,甚至发脾气,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个似乎连抬起手都困难的内斯塔,仿佛将要死去般脆弱,让他的心狠狠痛起来。
“弗兰……”内斯塔用托蒂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声音说,“我现在想一个人呆着,你先回去好吗?”
仿佛那句话已用尽了他所有力气般的虚弱。他看过他锐利逼人地眼神,绝妙优雅地拦截,温柔沉稳地微笑,却从未见到那样被伤害到,无力地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般地内斯塔。
托蒂觉得指尖都在轻轻颤抖,一种疼痛地感觉迅速漫到了整个身体!怎么可以这样,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是那么……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样狠狠地伤害他!
他不该……遭到这种事的……
而自己,又怎么能离开,在这种时候,放下这样的他一个人走掉!
轻手轻脚走过去,不知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却又无法离去。心脏失速地跳动着,害怕脚步重一点都会震伤了那个虚弱的人。这样的内斯塔让他觉得手足无措,心疼不已,却不知如何是好。孩子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半晌,试探地碰碰内斯塔的肩膀。只是最为古老的安慰方法。像小时候一样,拥抱他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或者,只是呆在他身边一个字也不说。
内斯塔感到肩膀上那片温热的感觉,那实在的触感让他觉得稍稍舒服了一点。他依然没有动,没有任何想移动或说话的欲望。他感到他慢慢靠近的气息,眼睛只是茫然地望着远方。他的呼息吹拂到他脸上,“阿历……”他轻轻说,带着有点哽咽的味道,“你不要吓我啊……”
内斯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声音好像不太受自己控制了,而他也没有去尝试的心情,只是依然茫然地看着前方,觉得眼前的东西一片虚无,好像假的一样。
感到那个身体在他身边坐下,床陷下了一部分,实在的重量感在他的背后,坚实温暖的手臂轻轻搂住他,仿佛在触碰一个什么易碎的物品一样轻柔,却坚定。不过对他和不存在没有什么差别。
眼睛无神地看着远方,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许一两分钟,或者一两个小时。在完全静寂的环境下,停止了所有微微一动就会撕裂伤口的思想,静静等待着伤口复原。不记得到了什么时候。直到,第一丝曙光划破了天空。
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地发现阳光已充满了房间,内斯塔眨眨眼睛,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夜。抬手把床头灯关掉,觉得自己已拥有了行动的能力,力气像是经过了一晚上又溜回来一样,心情终于恢复了不少。至少比昨天好像快要死掉的感觉好得多了。
看吧,果然是这样。只要有时间,伤口总会好起来的,难过的感觉也会消除的。即使它曾经多么痛彻骨髓,刻骨铭心!
总之最糟的一晚已经过去,希望以后再不要经历了。内斯塔轻舒了一口气,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这是他疗伤时常用的方法,不会让任何人看到的哭泣、绝望、甚至歇斯底里,永远只在心底深处最深的角落释放,遥远的自己都快感觉不到。却常常因为那样的伤痛太过可怕,而丧失动作的能力,让他仿佛虚脱一般。
小时候,是叫做“好孩子”的东西,长大了是一个叫做“温柔稳重”的面具,已深入他每一个细胞,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真正情绪的流露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苦笑一下坐起身来,感到背后温暖的触感,内斯塔心里一惊,回过头去。
一只手臂仍搭在他的身上,身后是那张睡熟时显得尤其孩子气的脸,金色的长发放肆地散落在床单上,阳光窗口射入,正照在他的金发上,有一种仿佛那是由阳光织成的发丝一般。内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