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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继续拨弄着琴弦,听他继续说道:“我在旁人眼里,或许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或许是个出手阔绰的暴发户,或许阴险歹毒,或许心狠手辣,人人见我,无不敬我畏我,阿谀奉承,假话连篇,与他们斗智演戏,真的疲乏了。所以,我从不与你兜圈子,只想简单一点。飞雪,你有心,你也懂情,这一点,我很羡慕你。你从不吝啬你的心,你的情,对任何人,你都能将心比心,却为何独独对我,不肯分一份真心呢?”
他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我,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我偏过头,不回答,心中盘算万千,竟也有些松动。
以他的身份地位,处处的迁就我,讨好我,只为了我能放开心里的芥蒂,冲着他展颜一笑,真心的唤他一声爹,他确实将天下父亲一般的父爱给了我,他确实将他的心给了我,而我却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说起来,到还真好像是我太过任性。
可有些事,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遗忘的。
负在他肩上的罪孽,如不能得到救赎,就算我唤了他父亲,他又当真能轻松幸福的起来?
心,不能软,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也说了,人与人交往,无非就是相互利用。身为你的女儿,没心没肺自然再正常不过了。你说我待你跟别人不同,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我若遇险,该要以一命换一命时,有人能很干脆的替我去死,而你……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
我淡淡的说完,放下了手,移开了琴,不再说话。
他沉默了许久,一动不动,石化了一般,就那么直挺挺的立在那里。
这话,说的够直白,也够难听,对他来说,这等挫败感十分要命,更要命的是他会发现世上更没有一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他而死。
人存活于世,情为大。无情无义,活着也不过是一句行尸走肉罢了。
有什么意义?
到底有什么意义?
快活王?
自欺欺人而已。
“王爷,沈浪他们不见了!”
山道上忽然有人快步奔来,尚未近前就已匍匐于地。
柴玉关猛然惊醒,喝道:“一群废物!为何现在才来通报!?”
那人颤声道:“是白姑娘说,一切尽在掌握中,让属下等不必前来打扰王爷。”
柴玉关冷哼一声,说道:“那白姑娘现在人呢?”
那人答道:“她说她自有办法,请王爷回听雨小筑稍等片刻。”
柴玉关一挥手,待那人自行消失不见,他扭头看了看我,一拂袖,说道:“都撤下去,回听雨小筑。”
我低下头,连椅子被人抬起,摇摇晃晃的往山下走去,一路分析着白飞飞的用意。
听雨小筑,那是离白飞飞住所不远的一处小亭,因为她时常在那里出没,所以查探的次数比较少,先开始去看了几次,无非是些坑洞颇多的假山,放在平常倒是十分值得一用,但现下却是在柴玉关和她白飞飞眼皮子底下,想在那里做文章,难如登天。
不知道白飞飞为何单单点出让柴玉关在这里等消息,总之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一路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待到被放下来时,柴玉关再度开口了。
“飞雪,你想让我放过熊猫儿,沈浪一命对吗?”
我回答道:“我本有这么想过。但他们既已插身进来,就不大可能全身而退了。就算你今日里真能放他们走,用不了多久也还是要再度对上。还不如一次性将此事来个了断了。”
柴玉关道:“既然要了断,那么我与他们,必有一方会输。输,你当明白什么意思吧。你且于我说一句真话,我和他们,你到底希望谁赢?”
我低下头,说道:“你的敌人,并非是沈浪熊猫儿,就算今日里你胜了他们,鹿死谁手都还不一定。有些人,你可以利用,但有些人,如想利用,就得看你承不乘得起这后果了。”
柴玉关冷笑一声,说道:“你是在说云梦仙子么?”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不起的,只怕不止一个云梦仙子吧。”
柴玉关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柴玉关纵横江湖这么久,只于你和你娘,是真心有愧。就如你说的,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不嫌弃你,对你好的人,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真心的人。而不论是云梦仙子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她们……都没有那个资格。论心狠,我并不是最心狠的。论手段,我也不是最阴险的。与什么样的人打交道,自然要用什么样的手段。这道理你清楚,也做的比我高明。”
我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柴玉关也不再说话,拿过一边的琴,拨弄了几下,将琴弦接好,轻描淡写的说道:“给姑娘把穴道解了。”
虽说他点我穴道的时候,我便使了内劲移开位置,但他忽然要给我解穴,这还真有些意想不到。
我晃晃肩膀,扭扭腰,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就见他将琴摆到了我面前,说道:“闲来无事,弹点曲子听听吧。”
我瞧了他一眼,说道:“我若此时弄出点响动,沈浪必定知道你身在何处,绕过避过,你再想捉他一次,可就难了。”
柴玉关接过身边人递来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说道:“我捉不到他,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好吧,你既然让我弹,我就弹吧。
摆好琴,做好架势,随意的弹了几个音符,也没想着要弹哪首曲子,更没有把此时的心情融进曲中去。
沈浪是聪明人,听到曲子,就该知道柴玉关在哪里。然换作熊猫儿,只怕他心里耳里全都是我,会不会什么都不顾的冲过来,这就不知道了。
眼角余光看了看柴玉关,他那一脸的悠闲,让我直想叹上一口气。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沈浪只怕是输定了。
他一直以为他在与柴玉关为敌,实际上从头到尾布置网罗的,竟是一个把他摸得一清二楚却被他完全忽略掉的白飞飞。
怎么可能赢?
唉!
怎么可能赢啊!
一曲弹完,有人捧了些野味过来,虽然没什么味道,也能得以果腹。吃了一半,又遭柴玉关笑话,说我放火烧了粮食,害的自己也没东西吃,实在活该。
我懒得理他,也没告诉他究竟是怎么烧的,磨磨蹭蹭的到了黄昏,正吃着鹿肉,亭中置放物品的石桌忽然动了。
这庭院里,不是花草泥土,便是青石细砖,山间气候湿润,挖出的地道想要不被发现,结实耐用,实非一日之功。快活林本就是白飞飞的地盘,这已经毋庸置疑的事实,只是不知柴玉关知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全都落在了白飞飞的眼里。
我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一群人弓箭对准了亭正中小小的地道,看着白飞飞喜笑颜开的被柴玉关扶出来,看着沈浪惊讶万分的跟了上来,看着猫儿垂头丧气的爬了出来,还看到朱七七王怜花一一被人拎了出来。
几个人一溜排的被点了穴,丢在亭边,也不说话,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白飞飞坐在柴玉关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吱吱得在他耳边说笑,竟将骗人的过程当做儿戏一般,讲得无比轻松。
我看看猫儿,他扭头不看我,一脸挫败感。
我又看看沈浪,他直直的看着白飞飞,眼里波澜不惊的,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目光移至王怜花,他到是可怜巴巴的跟我对上了,那哀求的模样,低眉顺眼的小猫一般,着实令人心软,但知道了这人的底细,再跟这眼神一联系,我禁不住得掩口轻笑,实在觉得有些大快人心。
柴玉关被我的笑声所惊,扭头问道:“飞雪,可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说出来也让我开心一下。”
我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人,向来觉得自己的脑子好使的天下无敌,动不动就把人耍的团团转,还洋洋自得。如今却也被人耍了,实在是有趣。这是不是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飞飞笑道:“飞雪姑娘这话,莫不是在讥讽我吧。”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我哪敢啊。我马上都要喊你做老娘了,巴结都还来不及,又怎会说你的坏话。”
白飞飞面不改色的笑道:“飞雪姑娘这是说哪的话,我嫁与王爷,完全是两情相悦。这其实是我们俩的事,你与我,完全可以继续姐妹相称啊。”
我笑道:“这等有违伦理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白飞飞眼波微微一闪,刚要说话,一旁的沈浪忽然说道:“幽灵公主,你当真要嫁给快活王?”
白飞飞脸色一变,凌冽得寒光溢满双